第二卷 陳酒佳釀 第一百二十九回 玉玦(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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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窗外躍入一道人影,再看時,窗台上慵慵懶懶坐著個男人,滿頭青絲就用著一支玄鐵簪子隨性的挽著,身上套了件鬆鬆垮垮的袍衫。
“我看你和碧鳶說著事,不好意思打擾。”
楚天闊從桌邊起身與他走進。戰蟬抬頭看他,男人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你把鐲子摘了?我娘若知道,會不高興的。”
聽他這樣開口,戰蟬尷尬的眨了眨眼睛,別過頭去:“翡翠鐲子,男人——男人帶,叫什麼事。那是女人家帶的。”
“說的也是。”楚天闊想了想,道,“不然你還是把鐲子給我,我……”
“是你娘給我的,你也好意思要回去?給了我就是我的了!隨我怎麼處置。”
聽他那麼著急一段搶白,楚天闊笑道:“我不是說要拿回來。我隻是想說,不如將那鐲子拿來,我找匠人改改,不如給你我做一對玉佩,你佩著也方便。”
戰蟬道:“你麻煩不麻煩。好好的玉鐲子,改他做什麼?”
楚天闊到桌邊給他斟茶拿過來,連聲答應:“你不願意便算了。”看他接過茶杯,楚莊主看他神色,靜默片刻,他伸手撩了撩戰蟬額間碎發,開口道:“我以為昨日那般唐突之後,你當真不會來找我了。”
戰蟬挑眉,歪了歪頭,避開男人觸碰:“我本來也不打算來找你。奈何本座事務繁多,有事要與你商榷。”
“哦?那也好。好歹,你還有事來找我。”
戰蟬從窗台上跳下來,避開他:“你自己也說,之前悉數不過是你在做戲。現在又做什麼?你那說辭我聽著厭煩的很。”
“好好好,你厭煩我不說就是。”楚天闊將手背在身後,“說吧,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你知曉我身上這玉玦來曆——我也知道你身上一樣東西的來曆。”戰蟬在書房內那張最舒適的太師椅上坐下,抬眼看他,“當年你是靠著一種內功擊敗了你師伯佘維平把武林盟主的位子搶來的。我後來是想過,好歹當時那場武鬥,我與教中的幾位長老也都看了,但都確確實實認不出來你是什麼武功路數,現在一想,你用的根本不是景山地宮的師門武功。”
“嗯?”楚天闊微微側首,“我有些不明白。”
“他人隻當荼滿枝是個什麼奇奇怪怪的名號,可我爹卻在手書上所記載的雜事之中看見過。”戰蟬隨性的撥著筆架上懸著的幾隻毛筆,“定國一十二寶之中,有兩件寶物上記載了武功,一件是玄冰棺,一件是雷公石。玄冰棺又需姚姬白玉玦才可開啟,而雷公石則要玄冰棺內冰首才可擺動。”
“你知道雷公石?”
“你特地去查了姚姬白玉玦,我又怎會不知道雷公石?”戰蟬長出一口氣,又諷笑一聲,“倒也是,你瞞我我瞞著你。原來誰都不欠著誰。”
“若你知道定國一十二寶,那也是戰老教主所留手書中記載的?”
“不止。我族中長老也曾提起過。”戰蟬看他,“我也懶於追問你手中雷公石從何而來,隻想知道,你荼滿枝的心法練至幾重?”
楚天闊聞言便上前伸手與他掌心相合,不消片刻,戰蟬便能覺察一股真氣由掌間順著胳膊向肩膀擴散,溫熱舒適:“已是第七重。調理氣運、穩心安神皆輕而易舉。”
戰蟬挑了挑眉,忽手掌一翻,將對方手腕握住,他驅散掌間暖意,楚天闊忽覺指尖冰冷刺骨,須臾,一陣砭人肌骨的寒意仿若冰錐一把紮入他骨中。但男人沒動,隻是靜靜站在那裏,淡然看著戰蟬用這股冷寒的真氣在自己體內來回竄了個痛快。戰蟬抬眼,看男人連聲都沒出,眉頭更是沒有皺過一下,自覺無趣,又緩緩將那真氣收回。
“你也感覺到了,我修的是玄冰棺中的冰冥心法。與你那套荼滿枝互補不足。我已在第七重天瓶頸,十日之後將衝破小關,楚盟主可願意給我護法?”
“原來如此。”楚天闊一笑,“不過我卻是奇怪,戰教主既然要衝小關,為何不回羅音穀?據我所知,令教左右護法武藝高強,由他們護法理應更為妥當。”
“我今日將啟程去往衛城。你去還是不去。如若不去,我接下來的話便也沒有說的必要了。”
楚天闊站在那,由上而下望著他,片刻思量,他朗然一笑,答道:“我去。”
戰蟬便從懷中取出那張地圖:“聽說我爹被關在這個地方,他身上配有真的姚姬白玉玦。楚盟主,你去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