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酒瞪眼胡子上下跳動：“除了他，你說還能有誰？這小子打小練了縮骨功夫天生骨架子就小。難道你來？你這模樣長了眼睛的都知曉是個男人。就算不是個男人——你瞧瞧你，你若扮女人，那采花賊才不會來敲你的門呢！”
    “這……”
    “那難道就合該我了不成！？你就是找個不會武功的呆在屋內，我們在外等著將人抓獲不就成了！”
    “若是那人要將屋內誘餌捉為人質該怎麼辦？我酒莊之內壽宴本就該喜氣洋洋，你是想看著我老爺子一樁喜事叫人給攪和了不成？”
    “我……”戰蟬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合上了嘴，把手放下，“除了這個……我倒是都願意幫您。”
    “不是這個，我也不必特意來找你。”
    “……”
    陳酒看戰蟬臉色略有鬆動，便道：“你若願意，事成之後，我可以許你三件事。隻要老夫做得到，我定為你做到。”
    “……我要你整個酒窖的酒都可以？”
    陳酒臉色一黑：“一個酒架子的酒。一酒窖也太多了。”
    “那我還是走吧！”戰蟬作勢又要去拉扯手上那金絲線。陳酒連忙道：“你隨意挑二十壇！二十，總夠了吧？”
    “二十五壇！”
    “戰蟬，我可是你的長輩啊！”看戰蟬伸了手作勢又要去拉扯，陳酒忙擺了手，“行行行，二十五壇就二十五壇！那可都是我搜集多年的寶貝！”
    戰蟬這才心滿意足，總算是點了頭。陳酒拍手讓婢女出來將地上的布帛收好裝入箱篋之中吩咐一句：“送去水靜樓。”轉頭來，又問戰蟬，“第一件事你已經說了。第二件事又是什麼呢？我既答應你，那定然不會食言。”
    戰蟬眨眨眼，思量片刻，目光瞥了眼一直默不出聲的楚天闊，伸出手來指著他道：“第二件事，我要您讓他答應我三個要求！”
    楚天闊挑了眉：“我也要？”
    陳酒無奈看了他一眼：“賢侄，也為我這酒莊著想，你便答應他吧。”
    楚天闊看戰蟬那微挑的眉眼，靜默片刻後，拱手與他道：“隻要不是什麼違背道義之時，楚某定悉數滿足戰教主。”
    陳酒看這邊已經敲定，忙又問他：“行了，已經兩件事了。那這第三件事呢？”
    戰蟬看楚天闊答應的利落，又實在是想不出別他的事情，便揮手：“暫且就這兩件吧。最後一件事等我想起來了我再告訴你。等等，你們二人，不會到時候變卦吧？”
    陳酒看他那模樣，卻也無奈此事此時確確實實非他不可，隻好取下尾指一枚珊瑚小戒指遞與他：“這小玩意兒可是南越琅琊戒，你也是知曉那些事的，我就不和你多說這戒指價值。隻要你還未說第三件事是什麼，這戒指便都在你手上。”
    戰蟬伸手接過那暗紅色的纏花尾戒，微一頓，抬頭與陳酒開口道：“那不如這樣，我這第三件事，就是將來，不論是誰——我也好，別他人也好，隻要拿著你這珊瑚纏花尾戒來醉醉醉酒莊找你，你都要為持戒人達成一件事！如何？”
    “……臭小子，你真是越活越精了。”
    戰蟬將戒指收入掌中揚了揚嘴角：“謝謝誇獎。”側過頭，又望向楚天闊。楚盟主從腰間取下一塊佩玉遞與他：“此玉是我幼時體弱，母親在廟裏求來的。既然你這樣說，便給你做信物，你何時想要我為你做那三件事，便何時帶著這塊佩玉來找我。”
    那是一塊翡翠玉觀音。觀音像麵色慈悲，一手持插柳白玉瓶，做工精致栩栩如生，確確實實是難能一見的玉中上品。
    戰蟬收下玉，看了他一眼略微停頓後，開口：“那我現在就有一件事想讓你做。”
    “戰教主且說。”
    戰蟬望著男人的眼眸，目光倔強，一字一頓道：“我要你楚天闊發誓，從今日起，不得在與我說一句誑語，否則便遭萬蟲蝕身，死無葬身之地。”
    他此言一出，屋內寂靜。陳酒麵色微妙，不動神色向後退了一步，又退一步。楚天闊看小教主神色認真，忽然心下不知為何，漸漸生出幾分歉意來。但這情愫卻不好當真表露出來，他隻是鄭重其事點了頭：“我楚天闊發誓。如若來日騙你，便是萬蟲蝕身，死無葬身之地。”
    戰蟬聽了他說完，把手中玉佩反又遞還給了他：“剩下兩件事，你自己心裏記著吧。既然你對我下了這賭咒，我也不怕你當真會反悔了。”
    陳酒在一旁卻是不樂意似得：“哦，你在我這第一心願就是從我地窖裏撈走二十多壇美酒，到了他那裏，一句賭咒便算完了？”
    聽陳老爺子這麼講，戰蟬不耐煩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你還要不要我幫忙了？這……衣服都送去我水靜樓了！具體做什麼，你倒是說啊！”
    “行行行，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