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幾年育一蠱，還得靠活人心血哺育，歹毒而難得，自然不好培育。”
    “又不知，這孟娘是何人。”
    “一個毒女。聽說生於湘滇之地，至於屬於何門何派師承何方，一無所知。”謝環一邊喝茶一邊回憶，“十幾年前的事了，那女人曾為追一個男人來到中原。因那男人另覓佳偶，一怒之下在男子大婚當夜毒殺在場二百餘人。本是江湖事，鬧得太大甚至驚動了朝廷人馬。”
    “……一個女人，如何在一夜之間殺了那麼多人？”
    謝環聳肩：“怒意之下的女人是容不得小瞧的。孟娘也算‘一戰成名’，從此以後那死了人的‘青巍山莊’再也沒人敢去了，有人說鬧鬼，有人說毒蠱未散，踞莊叢生，入者必遭毒氣侵身，死無全屍。”頓了頓，謝環不忘補上一句，“哦，對了，就是你小時候我叫你去采蘑菇的‘鬼莊’。”
    楚天闊：“……”
    “你看，也不是很可怕對不對？”
    楚天闊無語：“這故事你過這麼多年才告訴我？！”
    “你也沒什麼事嗎。你小時候去采蘑菇，有發現裏麵有鬼嗎？也沒中蠱啊！”
    楚天闊決定結束這個話題。和他師父討論這種事純粹是在浪費時間，謝環一副他大驚小怪的模樣看著他：“行了，別介意嗎。師父不會拿你的命去開玩笑的。”
    “……”
    “來來來，我們來說點其他的。”謝環把茶杯放下，看著他，“你與戰蟬聊得如何？”
    “戰家家祖是前朝猛將謝禎烽。”楚天闊道，“他祖宅內有晉桓帝麻姑獻壽真跡。作為交換，我也說了景山門派為白淵後世。”
    “除此之外？”
    “十年前之事，他告訴我當年前來提醒的是他父親舊友，無情穀，水氏。”
    “……水柔？”
    楚天闊挑眉：“師父認識？”
    謝環說：“……不熟。是個大美人。看來當真是她。”
    “師父，你覺得現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楚天闊很是疑惑，“照戰蟬所說，是劍輝門的人借弟子被殺一事闖入塢堡，那麼竊賊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帶入。可是阮安為何要來盜竊戰蟬他爹留下的手書呢？”
    謝環雙手交叉托在下巴下：“景山地宮奉命駐守司馬氏皇陵，數年來不少人覬覦墓中寶藏妄圖一勘究竟。一個記錄於史書之上的陵墓尚且如此，那塵封數十年，為世人所不可道的析王陵墓就更加了。世人多貪，阮安由豈能免俗。如今叫人奇怪的，是他如何知道戰家有手書一事。阮安的脾性，不可能與孟娘那種人合作，能遣派這兩個人為他做事的，才是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
    “那這人是誰？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謝環又一次這樣答複，“不過倒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人……和十年前，是同一個。”
    “那又為何十年前他忽然匿去蹤跡，要到十年後才忽然出現。”
    謝環搖了搖頭：“這些都是我所不明白的。且等你師伯由京城回來吧。此事不簡單。”
    楚天闊說：“……本應江湖事江湖了。可現在，天闊看不明白。”
    “我們總會看明白的。”謝環頓了頓，另起了個話頭道，“對了，為師有一事要與你說。”
    “師父請說。”
    謝環從懷中拿出一隻小木盒遞交到楚天闊手中：“給你的，你看看。”
    楚天闊疑惑接過，木盒打開後，其中是一隻玉含冥器，精雕細琢，摸起來觸感像是普通的石玉。然而此玉含又不同於別他，並非蟬，而是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