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折上半折陶淵明灰心世外源眾高手死山決死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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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折上半折陶淵明灰心世外源眾高手死山決死戰
    比武台上的人漸漸稀少,台下的康玉來再也看不下去,正要躍向場中之時蔣光芒伸手攔住,慢慢說道:“且慢,嫂子你先歇著,待兄弟我先去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住手。”踏著眾人的頭飛上了擂台。
    這個時候台上隻剩下了十幾個人,蔣光芒足未沾地,急旋身甩袖,將正在激戰中的十幾人震得踉踉蹌蹌。刀疤漢子怒吼一聲撲了上來,另外的十幾個人也都一擁而上,將蔣光芒團團圍在中間。蔣光芒笑道:“你們有什麼可怕的?”忽然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出去,到了台下片刻又走了回來,眾人發現,他的衣袖變得潮濕濕的,刀疤臉道:“你就是把全身都弄得濕了也是不行的。”話未說完,蔣光芒連連揮動衣袖,水珠水箭如箭般噴出,慘嚎聲聲,餘下的十幾個人大多跌下台去,刀疤臉勉強躲開幾道水箭,隻是台上多是一些碎肉末和鮮血,其滑無比,他一不小心滑了一下,身形一慢,被其中一道水箭貫穿了喉嚨,自台麵上摔下台來。台下有些人自知不是其對手,縮著脖子先行走了。蔣光芒飛下台去,又又去水池邊浸濕衣袖,以便施展絕招。
    不一會兒又衝上來十幾個瘋狂的人,他們互相砍殺,不過片刻的功夫盡皆倒了下去。忽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老夫來也!”隻見一個六旬老者飛步而上,手中的拐杖急點蔣光芒胸口,蔣光芒認得此人,乃是六個長老中的一個,於是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他們五個呢?”老者咬著牙,哼聲說道:“他們都被幫主給殺了,就是因為你們。”陶淵明在台上淡淡說道:“這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老者道:“因為沒有抓到你們,所以他們都被處死了,要不是我的命大逃出來了,現在恐怕也死啦!”揮掌橫掃,擊向蔣光芒下顎,蔣光芒堪堪避過,老者冷聲道:“你不是很會甩袖子的嗎?我老遠就看見啦!”蔣光芒硬撐幾招,騰不出手來施展自己的絕技,急得滿頭大汗。老者平平攻擊,一招緊似一招,一瞥眼卻看見台下有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在惡狠狠看著他,心中駭了一跳,但手下不慢,反而愈見快捷了。
    陶淵明見蔣光芒快要支持不住了,大聲說道:“我可不僅僅是一個公證人,也是有資格參加比武的。”老者喝道:“小子你想要以多欺少嗎?”陶淵明不理不睬,一雙衣袖忽的就甩過來,老者還想要罵上幾句,蔣光芒的“滴水神功”已經蓄勢擊出,水箭飛出的時候長老閃得極快,可仍是被水箭劃破了太陽穴,鮮血橫流。陶淵明乘機搶上,衣袖猛劈下來,長老急忙用自己的雙臂去格擋,被陶淵明硬生生壓了回去,削去兩條手臂,揮袖間扔出兩隻殘缺不全的手臂來,長老慘嚎一聲,沒命似的跑回去也找世外桃源歸隱去了。
    蔣光芒正自高興間,猛聽一聲嬌喝,韋花枚已經飛落台上,揮起劍就刺了過來。蔣光芒急忙晃動衣袖,水箭激射而出,但這些水箭似乎對她沒有多大的作用,但見她長劍一抖,幾朵劍花滑出劍來,劍花去勢甚疾,眨眼即到,蔣光芒縮身極快,仍是被劍花割下肩頭上一些肉來,陶淵明身已起,摔袖蕩開韋花枚,這才保住蔣光芒的的性命,又聽一聲“呦”聲傳來,形娘娘揮動著彩帶飄了過來,擊中蔣光芒後背,蔣光芒頭暈眼花,不由自主跌下台去。
    台下那個五十來歲的人看見這種情況後,大喊一聲:“芒兒!”再在人群隙中急閃幾閃,輕輕接住掉落下來的蔣光芒,喃喃叫道:“叫你不要出來做土匪,你偏偏不聽我的話,現在後悔了吧?”形娘娘喝道:“你是什麼人?敢在這裏顯山露水的,上來一拚個高低再說。”男人理也不理他,抱起蔣光芒便向外走去。
    康玉來也閃進台上,一個人和韋花枚形娘娘兩個人幹起來了,形娘娘久攻不下,動了火氣,發狠一般強攻過來,韋花枚也變得不要命了,一時間將劍耍的嗚嗚作響,彩帶翻飛,陶淵明想要分開三人,隻是這三個人的功夫實在是太過於厲害,自己根本插不上手。鬥到急處,韋花枚衣衫內裹著長劍嘩嘩作響,形娘娘五彩繽紛,耀人眼目。形娘娘又是暴吼一聲,彩帶兜頭卷來,康玉來閃身躲開彩帶,斜刺裏竄了出去,韋花枚無法撼動她,急得雙目噴火,催動內力又搶上來……
    九灰心桃園
    陶淵明見有機可趁,連忙伸手來格。韋花枚的四周盡是熱浪,陶淵明險一些就被灼傷了,還好他縮手得快,道:“無恥!”繞過一旁,直向形娘娘頭上罩落。形娘娘被攻於無備之間,一時間手忙腳亂,錯身穿掌迎上,陶淵明知道她的厲害,不敢太過於緊逼,隻在她的身邊繞身纏鬥,好幾次差一點就把她製服了,隻是她的身手卻是不是浪得虛名的,一一躲開也不費力氣。待得她緩過氣來的時候,擰身用上成名絕技:無賴三擒掌,行險拍中陶淵明的胸口,陶淵明卸開大部分力道,還了一袖,這一袖已經用上了他的十成功夫,形娘娘呆在當地動彈不得。
    形娘娘的功夫比康玉來差上一截,陶淵明比起她來卻還要差上一截,但這一擊是攻於無備,所以一時之間倒也算是製服一個比自己厲害的對手了。陶淵明大吼一聲,拔身而起,將正在與妻子鬥得正歡的韋花枚撞開幾步,自己站立一旁靜靜看著。韋花枚要比康玉來低上一等,此時又加上有陶淵明在一旁掠陣,更是落盡了下風。哪知形娘娘內功深厚,這個時候已是緩過了氣來,一陣煙似地搶進二人身側,向韋花枚點頭作意,一起運起內力向二人當胸撞去。陶淵明立即反應了過來,騰身斜斜切近三人之間,原來,二女真正的目的是在於康玉來。康玉來受她二人一撞之下氣血騰湧,眼冒金星,一跤跌下台去。陶淵明身如輕煙,閃電般避開二人強力的一撞,躍入台下攔腰抱起妻子,淚如雨下。康玉來麵色慘白,雙目外凸,一張原本俊秀的臉瞬時間變得醜惡無比。形娘娘韋花枚兩個女人還在台上嗬嗬笑著,似乎不把這件事放在眼裏。陶淵明忽然覺得懷中的人一硬,睜眼看時,康玉來已經將頭一偏,眼一閉,一命魂遊天外了。陶淵明哭道:“玉來,你為什麼要把勝敗這件事看得這麼重呢?現在倒好了,連命也給搭上了!”嚎啕大哭。
    台上的兩個婊子這個時候又互相殘殺起來。韋花枚一味猛打,形娘娘則是輕柔的閃躲,一時間二人是鬥不出什麼結果來的。鬥到急處,自半空中飄下一個人來,衣袂飄飄,白衣襲身,正是多日不見的退位門幫主匡珠璣。匡珠璣斜掌上擊,韋花枚側身避開,形娘娘彩色帶環飛纏過來,匡珠璣衣擺向下一沉,輕輕蕩開。三人各自立在地上,匡珠璣冷聲道:“你們兩個來這裏湊什麼熱鬧?還不快些回去做飯洗衣服?”二女不答,有合作做了一處,匡珠璣連連敗退,台上卻又落下三個人來,這三個人匡珠璣都能認識,正是敬家三兄弟,敬天柴,敬天米,敬天湯。這兄弟三個為了天下第一的名頭爭個頭破血流,互相殘殺。三人一上台就加入戰團,有的是幫著匡珠璣的,自然也有的是幫助韋花枚二人。正殺得起勁間,忽聽一人哈哈笑道:“你們這樣互相狗咬狗,是沒有什麼結局的,還是一齊來為我疏鬆疏鬆手腳吧?”這個人三十歲上下,這裏幾乎沒有一個人把他放在眼裏的,但他們看見了這男子的背後斜插一把折扇,光是折扇也就算了,主要這個人比僵屍還要可怕,而且折扇的顏色還是紅顏色的。他雖然是笑嘻嘻的,但笑起來的表情卻十分怕人。
    紅扇子不是每個人都敢用的,台下的人本來就不太堅定,看見這麼一個大魔頭,多是又悄悄溜走不少。台上比武的幾人也沒有了心思,都開始準備走了,兼君雲擺擺手說道:“你們不要怕,我不是來和你們比武的,你們還不配和我比呢?”這句話雖然難聽,但卻比任何絲竹之樂要好聽的多了,此話一出,眾人提著的心放下了不少,又繼續打了起來。兼君雲微笑轉頭,看見遠處抱著蔣光芒的男人,臉色微變,問:“他是不是你的兒子?”男人點了點頭。兼君雲顯是認得這個男人,道:“他連你的一成也沒有到,你的那個形影不離的朋友呢?”當年兼君雲打遍天下無敵手,隻是有一次被兩個人合手戰成一個平手,雖是如此說,嚴格說來卻是兼君雲落了少許的下風,那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這個男人。
    男人冷冷說道:“他歸隱了,他說不想過問世事了,你該滿意了吧?”兼君雲長長舒出口氣,道:“蔣網破,你一個人是萬萬打不過我的。”原來這個男人正是蔣光芒的父親蔣網破。蔣網破道:“可惜公書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否則那裏有你說話的份?”兼君雲嗬嗬冷笑,紅扇子一搖再搖,。台上人影紛飛,分不清誰是誰?嚐天一指花,也就是戰不勝,自台下躍上,雙袖自上而下劃開,眾人踉踉蹌蹌跌開幾步。
    台下忽然有二人說道:“好厲害,不愧是戰不勝!”戰不勝是化名為嚐天一指花的,臉上一紅,道:“見笑了。”隻見一個錦衣公子和一個蓬頭垢麵的小乞丐施施然行了上來,戰不勝道:“原來是丐錦雙俠,失迎了!”小乞丐道:“我祘勿擾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自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錦衣公子道:“我祘非誠也不是小氣之人。”祘非誠一上台來衣袍立即飛舞,斜斬敬天米。祘勿擾討飯杖施展開來,橫刺斜掃倒勾頭,韋花枚彩衣繽紛,罩向討飯杖。祘勿擾頭也不抬,閃身繞開,韋花枚擰腰錯身搶步而上,杖尖斜點韋花枚腰眼,韋花枚閃掌,揮袖,祘勿擾嗬嗬大笑,破舊的衣袖一甩而出,碰上韋花枚雙掌,韋花枚全身一震,雙臂癱垂了下去,祘勿擾腳一點地,身子斜飛半空,頭上腳下,討飯杖自韋花枚頭頂插入,貫穿全身,將韋花枚生生釘死在擂台上,隨即拔杖倒躍出幾丈輕輕落地,不去看地上的屍體一眼。
    五折上半折完於二零一一年六月九日下午十三點三十七分
    十祘氏兄弟
    五折下半折
    祘勿擾剛一落地立即湧身而上,與祘非誠合攻敬天米。敬天米暴退之下一拍懸掛在腰中的米袋,百餘粒米粒疾飛出來,灑向兄弟二人。祘氏二人揮袖砸開米粒,雙拳砸出,搗向敬天米。形娘娘正與匡珠璣鬥得急,忽覺後背一麻,有一截暗灰色的衣袖已經貫穿她的前胸,將她挑飛起來,扔下台去。這人又追上,另一隻袖子含憤出手,將形娘娘抹滿粉末的臉連著頭顱擊個粉碎,腦漿飛迸,濺滿台上。
    從身後將形娘娘砸飛上天空的不是別人,正是陶淵明,他一得手之後立在原地,左手前伸,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身周又出現一道血柱,顏色淡紫,片刻間變得血紅,正是上次在退位門外所施展的功夫,名為“催氣化血神功”,將全身的內力、精神盡數賦予血柱之中的一種邪功,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練這種功夫?陶淵明臉色紫漲,暴吼一聲,血柱呈螺旋狀漸入空中,在半空之中尚未曾落地的形娘娘屍體給這道血柱繳個粉碎,碎肉血雨飄落台上。由於這道血柱的威力委實驚人,祘勿擾在聽見陶淵明的一聲大吼之後隨即失去了知覺,但他失去知覺是有緣由的,因為他聽見大吼之後腦袋就一陣脹痛,重歩形娘娘的後塵,腦袋也被繳的成為粉末,陶淵明冷聲道:“我妻子的仇何須你來報?”原來,他是因為妻子死在兩個女人的手中而感到難過,有人替他殺了韋花枚他反倒有些生氣。血柱衝天而起,連兼君雲也起了爭勝的心思,緩緩走到血柱旁邊,斜著手腕將大紅色的折扇劃入血柱之中。陶淵明滿頭大汗,道:“你好無恥,竟然會乘人之危?原來所謂的‘奈何橋主’不過是一個卑鄙小人。”他其實是想將他激的先走開,兼君雲對激將法早已沒有了興趣,說道:“你急我也沒有用。”陶淵明動也不動,血柱暴漲,兼君雲隱隱覺得胸口發悶,心知絕不是這功夫的對手,急忙閃了開。
    陶淵明頭昏腦脹,緩緩收功,哪料就在這個時候兼君雲又回來了,猛然出其不意偷襲,折扇輕輕叩在他的胸口,陶淵明悶哼一聲,血柱化於無形,自己也跌了出去,功力散盡,隨著血柱一齊不見了,形同廢人。他強自爬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也沒有什麼難過之意,抱起妻子康玉來一步一步慢慢往回挪,含笑道:“玉來,我已經給你報了仇啦,你應該高興了吧?”羅葉落羅歸根也跟在他的身後,陶淵明忽然對蔣網破說道:“前輩,羅老丈就住在我們的旁邊,這兩人是他的孫兒,你想不想去看看他呢?”蔣網破大喜,道:“真的麼?這兩個孩子小的時候我看見過,長這麼大啦?快帶我去看看吧?”抱起兒子跟在後麵。陶淵明心如死灰,道:“你們接著比吧,我不做什麼公證人了。”
    幾人到了離世外桃源不遠的地方遇見一個人,這個人臉上一道刀疤斜入眼上,手腳斷折,目露凶狠之色,臉上很爛,狠狠說道:“你就是陶淵明吧?”陶淵明淡然笑道:“是啊,我就是陶淵明,你如果想爭奪那死山勝者的話,不要來找我,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那裏的人個個凶狠異常,你這副模樣根本就是去送死的。”這人的臉色更加凶狠了,道:“他們再凶狠又怎麼樣?比得過韋花枚嗎?我連他也不怕,還會怕別人嗎?”陶淵明道:“你不怕她,當我是怕她的嗎?”這人桀桀笑道:“我知道你很厲害,但你吹牛也未免太過了,你不可能是她的對手,你雖然是公證人,但我不怕你。”陶淵明道:“當然啦,何止是你不怕我啊,所有人都應該不怕我才對。”這人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抱了一抱拳,道:“我去也!”一溜煙似地去了。
    陶淵明回到桃園,整日以酒為伴,一年四季都陪在妻子的墳墓旁邊。這一天,天降大雪,陶淵明渾身雪白,仍是不停地喝著酒。墳後一個人探出腦袋,又全身擠了出來,抖抖身上的厚雪,又拍了拍陶淵明的肩膀,道:“你怎麼啦?怎麼這樣消沉啊?”陶淵明道:“你是周小幹是不是啊?據我所知你的功夫很厲害的,為什麼沒有在死山中見著你呢?”這人正是周小幹,笑道:“去那是非之地幹什麼?我本來也是打算去的,躲在暗處見了那幅慘烈的景象之後,我也沒有興趣了。”陶淵明與他甚是投緣,道:“說說你的事情吧?”周小幹擺擺手說道:“我以前隻是一個賊,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如今也看淡一切,改了名字,來歸隱田園啦!你以後就叫我炎春風吧?”
    五折上半折完於二零一一年六月十日下午十三點二十五分
    十祘氏兄弟
    五折下半折
    陶淵明攜著周小幹的手入了小茅屋,斟酒入壺,暢談幾個時辰也沒覺得,陶淵明取出象棋來,說道:“我於這一行內還有一些研究,別的就不行了。”周小幹道:“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現在有誰不知道死山的公證人是多麼厲害?隻是功夫受了點損傷,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啊?”陶淵明苦笑一聲,道:“那就請你手下留情啦!”下象棋,周小幹有攻有守,攻勢猶如猛虎下山,守時密不透風,當真是這一行內的高手,尋遍天下怕是也找不到幾個對手了,但是他遇見了陶淵明——更厲害的一個人,所以他的高超技術連一點用武之地也沒有了。陶淵明談笑間將周小幹的攻勢盡數化解,還順勢搶進了幾步。周小幹頹然垂首,道:“沒想到我苦練了這麼長時間的棋力,到你麵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陶淵明道:“我也隻是僥幸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正說話間,羅公書和蔣網破微笑著行了進來。
    陶淵明起身說道:“二位來得正好,我出去有些事情,你們替我陪陪這位兄弟吧?”二人望了周小幹一眼,點點頭。羅公書對象棋有著極大的愛好,見一盤象棋擺在那裏,心癢難耐,搓搓手說道:“來,周兄弟,與老夫下上一盤如何?”也不客氣,盤腿而坐,不知不覺間已經十幾盤過去了,羅公書有勝有負,卻是負的較多一些。羅公書紅光滿麵,越來越是有勁,蔣網破一直含笑站在一側,此時忽然臉色一變,自窗戶間飛了出去。
    就聽外麵斥鬥之聲不絕於耳。周小幹聽聲辯位,右手拈起了一個“車”字在手裏慢慢把玩,隨即隨手向窗外一甩,那枚象棋挾著嗚嗚風聲飛了出去,就聽外麵一個人猛哼一聲,羅公書聽得出來,這不是蔣網破的聲音,緩緩踱出,嗬嗬笑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裏是幹什麼的?”蔣網破恨聲道:“這小子名叫祘非誠,他的弟弟讓陶賢侄錯手殺啦,現在報仇來了。”羅公書道:“小夥子,陶賢侄已經形同廢人了,你還是放下仇怨吧?”祘非誠雙目迷離,似是對他的話深加思考,過了半晌,茫然回頭拍拍衣袖走了,他腳步浮虛,像失魂落魄一般,走上幾步就看見不遠處一座孤零零的墳墓立在地上,一個人斜倚在墓碑上,渾身上下落滿了雪。按說在這裏立一個墳墓是會有很多人不滿的,因為這裏是離人家不遠的地方,人家吃飯睡覺也多有不便,可是這裏的人都是些將一切看得很淡的人,加上陶淵明深得人心,別人才不會去計較他的墳墓建在什麼地方呢。陶淵明剛才說的有事就是聽見祘非誠來了,不想連累周小幹羅公書他們,心想祘非誠看見他在這裏就不會去找他們了,祘非誠喪了弟弟,連腳步聲也大了,所以連陶淵明也聽得見,看樣子他們兄弟的感情是很深刻的。但是祘非誠卻沒有看見他,在茅屋前就準備動手的。陶淵明仰起頭來往嘴裏灌了幾口酒,頹廢至極,祘非誠雙目噴火,卷起衣袖,取出兵器就要往上撲過來。
    周小幹早有防備,一直尾隨在他的身後,此時見他衝動,忙閃身向前,手一繳一扭向外一送,打的祘非誠不由自主跌開幾步,臉色臘黃。周小幹冷笑道:“他已經這樣了你還忍心下得去手,也真是難為你了。”祘非誠歎了口氣,飛步奔了出去。陶淵明又仰起頭來灌上幾口酒,好像沒有看見剛才的事情,神情頹廢,麵容蒼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頭發淩亂,由於太冷,他忍不住又喝一口酒,“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周小幹抱起陶淵明走進屋內,被子蓋在身上,這才稍許有一點知覺。陶淵明雙目含淚,神情悲戚,發一會兒呆,這才昏昏睡去。雪下得更大了,足足有六尺,就連這間茅屋也被壓得快要倒了,門簾一掀開就能看見,已經有一半的地方被擋住了。陶淵明醒的時候已經黃昏了,起身下床,踉踉蹌蹌,取出一壇酒又喝了下去,頭暈目眩,往門外走去,門剛一被放開,一大堆雪湧入門來,陶淵明一時間沒在意,被壓在雪下動彈不得。窗外雪花迷人眼,紛紛飛舞。
    大雪就好像不會停下來了,風聲呼嘯雪花刮進屋來打在臉上好像刀刮似地,陶淵明萎靡不振,乃是因為酒喝多了的緣故,現在說就是酒精中毒。周小幹早已回去了,估計是在和羅公書下象棋的。門外幾道飛鏢奪入門內在風聲呼呼之下根本聽不出來,陶淵明看見了,想要躲閃,卻渾身提不起勁來,臉頰一痛,怕也爬不起來了,門外的祘非誠終於逮著了機會,一得手之後急忙喜滋滋的走了。
    陶淵明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碎裂,不由得想起妻子康玉來,以以及昔日種種恩愛情景,忍不住又流下淚來,望著門外的雪,仍在飛舞,美麗自是不必說,隻是他陶淵明以後再也無福享受如此美麗的生活,以及觀賞如此宏偉的雪景了,那一夜,雪很大……
    正是:恩愛夫妻同去也,待得來生做鴛鴦。
    畢竟不知後事如何,且且聽下折分解。
    完於二零一一年六月十日下午十九點二十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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