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4 暗沉到宇宙盡頭的黑曜石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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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一動,安淺陌的眉毛臉龐都快皺成一團了,從自己鎖骨旁把自己的項鏈拉了出來,實際上戒子不是什麼好東西,鏈子更是很不怎麼樣,但是戒子就是海國在熒惑之亂中遺失的聖物海魂星魄啊,就像是此刻它裏麵蘊藉的海洋力量清新而又狂野,幾乎可以起到洗筋閥髓的功用。
安淺陌石化了一秒鍾,然後順著剛才的動作理理領子然後把手抄進了襯衫的兜裏,故作漫不經心。安淺陌慢慢轉著心思,這個海魂星魄啊,事實上是安氏的傳家寶,這等於一個感應器。
至於為什麼很久都不曾招搖過,那是因為這個東西原本是魔妃熒惑從海族國弄到的,海國現在倒也不至於鮮花著錦的異常輝煌,但是絕對不是當初瀕臨破滅的國度了。所以這聖物的儲藏還是要低調啊,何況。’
當初這戒子是當初螢裳給雲楓的,雲楓是雲浮殿的主人,而他們其實就是當初雲浮殿的後人,滄海桑田日月輪名姓都早已更改,至於安雲默其實也就是最初的庶子一枝雲羅殿的傳人了,所以他們之間真的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那叫一個理所當然命運使然。
安淺陌瞄著海魂星魄就像是盯著羅盤的人一樣慢慢尋找對海魂星魄的影響最深的方向,一點點地瞄準,感覺很神聖,他其實很專注。
上一次的熒惑時代給他們帶來了曇花一現的榮耀,而這一次,呃,反正,至少可以加持一下什麼的。隻是當他兜兜轉轉,卻是在湖邊看到了懵懵懂懂的安紫炎正在撫摸流珠變身的貓咪時,忽然間感覺很是奇異,但是似乎也很好理解。
螢惑絕對不可能是附身在流珠身上了,因為魔魄附體雖然在某種意義上是一種傷害,但其實也算是一種加持,這樣的人才不可能輕易被魔咒所傷呢。
安紫炎抬起頭看見淺陌晦暗難明的神色,她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合適,她希望他從千蝶舞留給他的記憶走出來,可是這樣又真的公平麼。更何況安淺陌現在這個表情看著也不像是需要安慰的樣子,所以她越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昏黃的陽光灑落的弧度,臉上細小的容貌都纖毫畢現,安淺陌唇邊漾起苦笑,悠悠地望著藍天上漂浮的白雲,伴著紛飛的花雨,男生佇立著森林之中憂傷彌漫快要成為一棵樹木。最後安淺陌卻隻能生硬得轉圜,“你覺得這兒比較好看是吧?我也是。”安紫炎嘴角抽抽,“嗬嗬。”尷尬於是肆意地蔓延開來。
安淺陌說要去練習籃球了,與其說是練習還不如說是他自己霸占了籃球場安靜地投球,不過想想那個速度應該也是像風暴一樣的洗禮吧。安紫炎並沒有深想他怎麼會讓自己跟他一起過去,她隻是點點頭就應了。可是還沒到籃球場就遇到一臉煞氣的淩風,安紫炎扭著手指看著他,忽然感覺自己有點萬惡不赦。
安紫炎黑白分明的眼睛表明太多疑問,然後特別精明地說了一句,“你們倆有事要聊對吧,那你們聊,我去找流珠。”淩風笑了,安淺陌卻忽然間發現自己腦袋上多了一長串省略號,糾結無極限。
第六天,流珠胖乎乎的小爪拍醒了安紫炎,今天流珠真的變成了一隻炸毛的貓,心情頗為不好地把雪絨擠兌到了牆角。安紫炎一邊往腳上套襪子,一邊逗雪絨,“趁著現在流珠跟你體型相當,趕緊的報仇雪恨。”流珠憤恨地瞪她一眼,“安紫炎,你太過分了。”
旁邊雪絨終於緩過勁來依偎在流珠身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她倒是喵得挺帶勁,可惜安紫炎一個字都聽不懂。流珠的表情看起來越發奇怪,安紫炎不由問上一句,“到底怎麼了?”
流珠的聲音有點澀,似乎深受感動,“雪絨說,她才不聽你的呢,不然以後我就欺負她欺負得更厲害了。”流珠此話一出,安紫炎頓時奇怪她到底是在感動什麼。第一節就是占星術,正抱著書本和資料跨過門檻的星雲搭配得真是不同凡響,粉色的T恤,寶藍色的褲子,明黃色的涼鞋。
安紫炎一直低頭笑,流珠被她同化,關鍵是貓的笑聲太奇怪了,星雲憤慨地看著她,作為我的課代表,你不但不打算幫點忙,你反而裝成貓咪來賣萌,天理何在啊。”
但是偏頭看看,粉紅色裝扮得無比鮮嫩瑩白剔透外搭一點櫻唇粉潤的安紫炎可愛得像是洋娃娃一隻。甩甩袖子,輕微的破空聲傳來,星雲卷起的袖口應聲而落,他好像也可以安慰自己一下,比起旁邊這隻,他真的眼光算不錯了。映著窗外枝影斜疏一片青翠陽光明媚,流珠擺好姿勢曬著自己黃白相間的皮毛,感覺很愜意。
顯然比起女生來,男生更希望在修真之上有所進境。安紫炎好好地記筆記呢,淩風忽然把紙條跑到了安紫炎的腦袋正中間。安紫炎保持著迷惑的神情,因為昨晚睡得不太老實,所以現在她的發心處有那麼幾根正飄搖在風裏,紙條就落在了那裏。淩風這舉動讓星雲一時無言,趕緊轉過頭去看黑板,安紫炎這才把紙條拿下來,上麵簡簡單單的寫著一句話,“其實魔修和邪修都是很好的選擇吧。”
安紫炎定定地瞅了他們一會兒,然後提筆回複,“對啊,修妖也挺好的,都可以試試。”淩風看到這回複窘得夠嗆,前兩個他還可以試試,可是修妖,就算是人類修妖都會越來越接近妖形,直到拋卻人類的形態變成徹底的妖物,才能感覺好一點。可是到他這兒就有意思了,他連可以拋卻的人形都沒有好麼。
此時的柳樹已經繁複異常了,花裳循著人工湖的邊緣漫步,找到淩風是在在一棵柳樹下,那裏彌漫著半生不熟的柳葉和半死不活的青草氣息,他負手而立,看起來就好像跟平常沒什麼區別。花裳看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坐下,然而伴隨著一聲瀕死的嚎叫,花裳又以火箭升空的速度躥了起來,於是淩風就笑了。
花裳忘了自己的感受,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追尋他嘴角的笑像是追尋天邊最美的星索,淩風其實人不錯的,可是長得就太陰婺了。要是在他腦袋上貼個條寫上我是壞人,估計十有八九都會點讚,“嗯,真誠實!”
“你沒事吧?”花裳嘟嘟嘴,一身黑衣包裹看起來嬌俏而又伶俐,“就算是你們普通人也不會有事啊,我更沒事,別忘了,我是花精哦。”淩風點點頭,再過了半個小時景物大不一樣,日暮西斜時候,流光碎金的那些陽光通通破碎,蕩漾在蘆葦和水草上。
淩風坐在雙杠上,背後的黑色羽翼展開,幹脆利落的黑發直直地垂下來,憂鬱的眼神和左耳上暗沉到宇宙盡頭的黑曜石耳釘相映成趣。他抱胸而立,身上的長袍無風自動,湛黑的顏色斂盡了光芒,佇立成了一座神像。
花裳無語,你這樣撒旦知道麼?花裳咬咬嬌花也似的鮮嫩唇瓣,並不明白淩風在悲傷什麼。偏偏頭,花裳疑惑道,“淩風,你有沒有感覺特別奇怪,單看你的話這個畫麵會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可是再看看你下麵這個雙杠,你真的覺得你這麼曬憂傷有意思麼?”
淩風看著花裳,她就像是天天酷跑裏的小魔女完全沒有憂傷可言。“花裳,你有沒有希望過自己其實是個人。”花裳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她生來就是花精,幹嘛要考慮那個。
果斷地搖搖頭,花裳莫名其妙地問,“你到底為什麼會想這些,就因為安紫炎?”淩風的手在把雙杠上握得更緊一些,低垂了眼瞼,他的神情看不清楚,“或許是,或許不是,一念倏忽而起,悠然成執,你卻還要問我緣起緣滅,我要怎麼告訴你呢?”花裳迷茫地說,“好深奧啊。”
至於珍珠,現在正蜷在自己窩前生氣,眨巴著大眼死活不肯看雪絨,到時偶爾會看一眼流珠。雖然流珠知道實心眼的珍珠是又被雪絨傷了心,可是一來雪絨才是自己的寵物,而來現在自己也是喵星人了,這個立場真的很為難,索性視而不見。
其實都是老生常談了,雪絨跳上窗台誘導珍珠跟上去,珍珠於是蹦了好幾下,最終撞在了牆上,然後停頓了三分鍾。三分鍾過去了,珍珠很生雪絨的氣,就想讓流珠批評雪絨一下,所以流珠隻能裝死。
好在這時候安紫炎回來了,珍珠撲上她的腿掛在上麵不肯下來,顯得十分委屈,可是安紫炎並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所以隻是奇怪地看著她。不經意,安紫炎把小板凳踢到了凳子旁,而凳子又在桌子旁,恰好形成了三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