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東方淮是三天之後拆的線。拆線了之後，男人除了待在家和梁景一起帶Olive，便是在醫院陪舅舅。
    老人的生命體征正在逐漸變弱。他就像是一盞燈，已經到了燈芯快要燒完的時候——油盡燈枯。從十四號開始，東方六韋清醒的時間便越來越少。五月十七號淩晨兩點的時候，老人忽然醒過來，嘴裏喊著“小曼”“小淮”“鳳秀”這樣幾個名字。東方淮晚上陪護，睡得很淺。聽見他開口說話了，連忙打電話把Amanda和梁景都叫來。
    Amanda來的快，她身上還穿著前一天的套裝，顯然又熬了一夜處理事務。一個地區秩序的重新建立沒有那麼簡單。梁景來的時候，Olive趴在他的肩膀上睡覺。東方六韋的病床邊上圍著小輩。老人家已經很難說出完整的話了。在斷斷續續地喊了故人名字兩個小時之後，終於徹底合上了眼睛。
    這一次Amanda沒有再找醫生搶救。就在幾日之前，東方六韋和她說過：“別再吊著我這條老命了。爸爸活夠了，也安心了。現在這疼，我已經不想捱了。”
    停靈，下葬。墓地就在東方鳳秀旁邊。那是多年以前，東方六韋就已經買好了的。左邊的墓地上，照片上的女人還是那樣的年輕，微微挑起的眉，細長的眼，淡漠的望著遠方。而右邊的男人卻已經衰老不堪，唯一相同的隻有兄妹倆那一模一樣的眼神與高高的顴骨。
    葬禮那天，天一直下著綿綿小雨。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少，除了東方淮、Amanda，便隻有梁景、梁辰，還有周瑉順。這個男人一直以來所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讓他交友圈極小極小。而他大多數的朋友，早已經去世，消失在了這個城市之中了。
    東方淮望著墓園的工作人員將舅舅的骨灰盒放入墓地，然後將墓碑砌起。細密的雨水被風吹到臉上，梁景牽著Olive站在旁邊，他的目光落在東方淮臉上。那是東方六韋，是東方淮的舅舅，是他生命之中另一位重要的人。然而兩位東方家的子女卻都沒有如殯儀館其他家屬那樣悲痛欲絕。他們很冷靜，冷靜的就好像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冷靜的似乎是在老人死亡的那一瞬間便平和的接受了他的死亡。
    結束了下葬，Amanda先撐著傘與周瑉順一同離開了，梁辰抱了抱弟弟的肩膀，也先回事務所工作了。東方淮走回來，將Olive接過來抱著，小女孩感受到意外悲傷的氣氛，今天格外的安靜。
    東方淮指著旁邊的墓碑，忽然開口對梁景說：“這是我媽媽。”
    “她……長得真美。”
    東方淮望著墓碑上的女人：“舅舅也常這麼說。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她不希望我去做殺手。”
    “但是同樣是因為她，你心甘情願走上了這條路。”
    “那時候是的。”東方淮轉過頭來，伸手將梁景攬入懷中，“不過現在，我覺得重新再聽她一次也不錯。”
    梁景的假期在六月初結束了。和他一同結束休假的還有賦閑在家的前殺手。東方淮最終還是沒有去周瑉順所說的公司。當男人和梁景一同走進辦公室的那一刻，小梁警官才突然反應過來——老陳那隻老狐狸竟然把東方淮也一起撈了過來。一同出現在辦公室的，還有已經恢複健康的瞿淺醫生。他也被陳政國以編外人士留在了獵蛇。
    安沁還是坐在她那個位置上，嚼著嘴裏的口香糖，看著小組裏突然多出的兩隊狗男男：“姓陳的真他媽是不想讓我們活了。”小白從自己的研究室探出頭來，靦腆的和新同事打了打招呼。
    你知道一個城市生生不息，它有其光輝一麵自有其腐爛的一麵。火焰燃燒之後廢墟之上會重新生長出新的植物，而這些植物亦有好有壞。生與死是緊密關聯的兩者，既然有死必然有生。
    淩晨三點，手機鈴聲重新將梁景喚醒。男人從床上起來，身邊躺著的另一個人親吻著他的肩膀：“新進展？”
    “安沁的電話。讓我們兩個過去一趟。”兩個人快速換好衣物，下樓，黑色的越野車從地下車庫駛出，引擎聲打破了街道的寂靜。梁景拿出手機，正要給哥哥電話，被東方淮按下：“我已經發消息給Amanda了，她在來的路上。”
    “行。”
    車漸漸駛離郊區，朝著郊外駛去，那麼多的碼頭那麼多的港口。不管有過多少次的行動，毒品仍然會在這個城市出現，梁景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盡他們所能，拔出每一顆能夠被找到的毒瘤。
    -完-
    恭喜《騎士精神》殺青！
    某錫：“總算是寫完了，本來打算六月結束，結果還是拖到了七月一日。《騎士精神》作為《愛做不做》的兄弟篇，可以說是千呼萬喚始出來。也是我在連城發表的第一部，希望連城讀者可以喜歡！呐，既然是殺青，有請各位都出場說幾句吧！首先有請兩位男主角！”
    東方淮挑眉：“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梁景的案子要收尾了，我開始為母報仇了。”
    某錫尷尬的咳嗽：“那個……那個，是戚銳作的啦。”
    眾人：“……”
    梁景吊兒郎當的掛在男友身上：“沒什麼好講咯，作為全文受傷最多槍戰最多的，我也就嗬嗬啦。”
    某錫：“嗎，槍戰什麼的，不是很帶感嗎。既然你們說完了，配角的話……女士優先，女士優先。”
    Amanda磨著指甲：“沒什麼話要講的。反正全世界好男人都和好男人談戀愛了，老板不夠，弟弟來湊，弟弟攪基就算了，連爸爸的老情人還疑似男人，姐姐還是洗洗睡吧。”
    安沁嚼著口香糖：“作為梁景的搭檔，我想說以後工作時間嚴令禁止和男友打電話。我快被你們閃瞎了！”
    許思敏伸出紅指甲：“不是老娘命太差，怪隻怪作者腦洞裏永遠隻給主角留位置，姐的努力全他媽是給他們做嫁衣。我那麼努力你看見了嗎！”
    Ada：“就是！這對我們反派太不公平了！做女人不容易，做一個當反派的女人不容易，做一個優秀反派女助理的女人更不容易！作者給條活路啊！”
    Olive：“呀……我……要，papa！Dad！哇——！”
    某錫慌張的先把小公舉抱給東方夫夫：“別哭別哭，給你Papa和Dad啦！請男配角！”
    東方六韋：“我一把年紀了，都入土的人了，沒什麼好講的了。年輕人麼，有年輕人自己的日子。”
    陳政國叼著支煙：“我對組員談戀愛從來不攔著，就是不要幹蠢事，影響任務一切好說。”
    白岩臉有些紅：“我、我我我……我不求別的，就求作者能讓我約到安姐看電影。”
    侯景德：“幹嘛，我不是配角中的配角嗎？別拍我別拍我，我不習慣攝像頭。”
    帥槐南摟著瞿淺醫生衝攝像頭豎中指：“我媳婦他媽要真出事老子拆了作者！”
    瞿淺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嗔怪：“你幹嘛呢？那麼嚇人。”轉過頭來，淺淺一笑，“感謝作者給我機會和這個家夥在一起。另外，也祝福梁景和東方先生了。”
    宋和偉：“誰給我監獄裏送點吃的啊！老子吃的這都什麼玩意啊！”
    戚銳：“……”
    某錫：“戚先生，你的名字幾乎在小說後半段每一章都會出現，但到最後僅僅隻有一個鏡頭，而且還沒有台詞，你不打算趁這個機會說點什麼嗎？”
    戚銳咬牙：“作者，”
    某錫洗耳恭聽狀。
    “我——操——你——大——爺——的——！”
    某錫一抖，鏡頭連忙轉向另一邊。周氏夫夫倒是一派清閑。周瑉順：“我就是過來打個醬油，反正沒我和我老婆什麼事，我是來秀恩愛的。”
    梁辰似乎剛從深思中走出來：“作者，我現在要求拆CP還來不來得及？我還是覺得我老弟和一個殺手在一塊太不讓人放心了。”
    “額……”某錫連連擺手，“來不及來不及了。CP可逆不可拆。求哥哥放弟弟和男友一條生路吧。”
    -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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