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九、金針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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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貓兒在說些什麼,聲音太低也聽不清楚說的啥,白玉堂暗暗著急,突然又傳來阿敏一陣高亢的說話聲:“不,千萬不可以,你們是練武的人,頭腦一定要清楚,要不然那是很危險的。展大人,你不用再替我擔心了好不好?剛才我聽說你受傷,我跟萬歲求了好久他才讓我來看你,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
白玉堂聽的一頭霧水,不明白阿敏在說些什麼?臭貓很擔心她嗎?沒看出來啊?臭貓想幹什麼了不可以?什麼頭腦要清楚?不是展昭跟她表白了吧?
屋裏沉寂了一會才又聽到展昭略顯無力的聲音:“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展大人也沒搞清楚敏姑娘怎麼突然無緣無故地說出這些話?他覺得自己好象也沒有多說什麼?可憐對男女感情一片空白的展大人,他不知道,如果對著一個愛慕自己的女子說些關心她的話是很容易產生誤會的,不巧的是,他剛才恰好說了一些。
“你什麼都不要再說了,你好好的把傷養好就是了!”阿敏深情地看著展大人,內心竊喜,原來展大人心裏是有她的,他心裏有她!不然他不會說他心亂,冷靜如他不會亂了思緒,這都是因為她!太好了!想到這裏,阿敏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展昭不想她再擔心自己傷勢,強笑道:“那簡單,我現在就下床給你看。”如果她看到自己沒事的話,是不是就能放心回去了?
阿敏急道:“展大人,你還不能下床。”連忙扶住他,可惜她身輕體弱,哪裏能扶的住踉蹌的展昭。“展大人!”在阿敏驚呼聲中,展昭一個趔趄就撲到桌子前麵,就勢坐下。動作太激烈,刺激的胸口又是一陣窒息,他緊緊捂住胸口,強壓住那股強烈的刺痛。
“你看你,就是愛逞強!”看他的狼狽樣子,阿敏萬分心疼,焦急地埋怨他。展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好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你真應該跟白大俠學學,人家可比你精多了!”阿敏看他強忍痛楚的模樣,忍不住撫摸上他的手臂,想要給他一絲安慰,減輕一些身體上的傷痛。
白五爺確實比展大人精明,若不然,為什麼他們一起負傷回來,展大人傷的這樣重,而白五爺卻好的這樣快呢?剛才包大人可是說了,他們是一起麵對強敵的。
展昭聽他又提起白玉堂,喘息著說道:“他?算了吧,他才是真正的冒失鬼呢!”
話音剛落,白玉堂已經黑著臉走了進來,眼睛緊盯著展昭說道:“在人家背後講是非?你別以為你躺在床上,我就不跟你計較?要是惹火了我,我真的會甩趴子走人。”
自從白玉堂進了門,展昭才想起他讓自己不要再逞強的話來,看著白玉堂滿含怒意的雙眼直盯著自己,一向心胸坦蕩的展大人也不禁有些心怯,尤其是聽到他說‘計較’二字,更是心中忐忑。
阿敏不明就裏,看見白五爺這樣說展大人,忍不住氣道:“你們倆不要一見麵就吵架好不好?你沒看他傷得這麼重?”
這就叫重?你還沒見過真正重的時候是什麼樣呢?白玉堂看著展昭,嘴裏不以為然地說道:“重個鬼啊?他現在不是可以下床了嗎?”這話說的展昭更是心虛,硬壓住胸口的刺癢也不敢咳出來,手指摸上桌上的茶盤,無意識地用拇指搓來搓去,以掩飾心中慌亂。
“原來你剛剛在外麵偷聽我們說話?”
白玉堂滿肚子火氣,張口就反駁:“才怪,你們的話有什麼好偷聽?我是看外麵起風了,怕太子著涼所以才進來的。
什麼偷聽?說的這麼難聽,五爺是那樣人嗎?
聽白玉堂說起怕太子著涼,阿敏猛然省起皇帝規定的時間,他隻給了半個時辰的探視時間,如今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得趕快帶回去才行。連忙接過太子,依依不舍地對展大人說了一句該走了,也不待展昭開口,低頭快速地走了出去,不敢猶豫!
真舍不得這麼快就離開這裏,離開展大人,一想到那個冰冷的皇宮,還有皇宮裏那人,阿敏就心頭一陣陣的發冷。
白玉堂嘴裏說著我送你,眼睛卻看著展昭,臭貓,等著瞧,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接收到白玉堂充滿怒氣的視線,展昭一陣頭疼,千不該萬不該把這隻臭老鼠的話當成了耳旁風,這下可好,等他回來不定又會怎樣胡攪蠻纏?這可怎麼辦才好?
展大人愁容滿麵,坐立難安,不知該等一會兒該怎麼安撫那隻臭老鼠,正在煩惱,先生已經走了進來,端著一碗參湯,看到展昭正坐在桌旁,愣了一下方欣喜道:“展護衛,你可以下床了?太好了,來把這碗參湯喝了。”把碗放到展昭麵前,展昭謝過,捧起來一口飲盡,這參湯雖然味道也不怎麼樣,不過比那治傷的中藥可是好太多了。
展昭掛念大人,問道:“先生,大人回來了嗎?”
“回來了。”
“剛才聽敏姑娘說起,那襄陽王不是謀害太子的凶手,這是怎麼回事?”
公孫笑了笑,說道:“敏姑娘沒跟你提起宮中變故嗎?”
“她說的不太清楚,屬下想聽聽先生的看法。”
公孫理了理思緒,慢慢說道:“大人進宮以後,便對萬歲把近日查證之事和盤托出,本欲勸諫萬歲調查那襄陽王,不料宮中突然出現幾個黑衣人欲行刺聖駕,正好那襄陽王及時趕到,殺退了刺客。”
“這麼巧?”
“是啊!襄陽王一力護駕,身體受傷,自然又打消了萬歲的疑慮。”
“先生怎麼看?”
“並不是太高明的苦肉計。”
展昭吧道:“雖不高明,卻也有用。”
公孫先生也無奈道:“是啊!隻怕此事又要從長計議了!”看展昭麵色鬱鬱,公孫安慰他:“你不必憂慮,那襄陽王本就不容易板倒,他用此招自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好在,這次也剪除了他一些黨羽,也不算全然無功!”
展昭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公孫先生坐到他旁邊,給他把了把脈,滿意地點點頭:“展護衛,你還是躺下休息吧!你內力深厚,想來過些時日就會恢複如常的。”
展昭問道:“先生,我這傷需要多少時日才能完全恢複?”
“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展昭看了看先生,欲言又止,公孫這情形,似乎有話要說,便溫言笑道:“展護衛,你還有何事?盡管說吧!”
展昭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擦著眼前的藥碗,想了半天,終於開口問道:“先生,你以前曾說過那‘金針續命’之術,不知——”
一聽此言,公孫先生本來溫和的笑臉霎時笑容斂盡,隱隱浮上一抹厲色,他沉聲問道:“展昭,你想說什麼?”
看著先生突然變得嚴肅的表情,展昭瑟縮了一下:“沒、沒什麼!”公孫麵無表情,隻是定定地看著他,周身散發著一種風雨欲來的狂暴之勢,展昭隻覺得先生雙眼似乎要在自己身上穿出兩個洞來,他眼中的怒火毫無遮掩地向自己傾泄而來,讓展昭有些無力招架。先生輕易不發火,發起火來真是可怕,自己隻是這麼隨口一問而已,又不是想怎麼樣,何必這樣怒氣衝天?
他囁嚅地說道:“先生莫要生氣,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冷哼一聲,公孫終於挪開他那能灼死人的目光:“此事以後休得再提!”冷冰冰地說完,再不管他,拂袖而去!
展昭鬆了口氣,懊惱地扶著額,今天是怎麼了?一個一個把人都得罪了?先生是個好好先生,難得的好性子,可他若是發起脾氣,連包大人都怯他三分,自己真是好本事,瞧瞧他被氣成了什麼樣子?恐怕大人知道了也會對自己自歎弗如。
展昭心裏煩躁,想想先生那態度,連稍稍問一句都惹來如此強烈反應,看來那‘金針續命’自己是想都別想了!
以前聽先生提起過,他學過一套失傳已久的古針灸之術,可提升人身體無窮潛力,使人元氣充盈真氣勃發,強過平時功力十倍。即使是重傷之軀,也能暫時抵製傷痛,使身體毫無阻礙,行動如常。隻可惜,這種近乎於變態的針法雖神奇無比,但它卻有個致命缺點,潛力提升越高身體機能也會以成倍的速度過分損耗,尤其是重傷之人,若施此術,無異與自殺!
也不怪公孫先生狂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讓他開始康複,他竟然還念著那什麼‘金針續命’一說,怎不讓先生怒衝九宵?
展昭有些委屈,自己又不是傻瓜想要找死,隻是向先生打聽一下以備不時之需,先生怎麼這樣小氣?
可憐的展大人還未意識到,他心中打的什麼小九九先生怎麼可能會料不到?就是因為他這種隱約的對自己性命漠然置之對自己安危於不顧的態度才是先生發怒的根源!
好好想想吧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