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四、趁人之危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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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終於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著他,這隻臭老鼠,又在胡說什麼?什麼一起死?誰要跟他一起死?就算要死,那也是自己一個人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哪個要跟他一起做伴!
    見展昭看著自己,眼神裏充滿了譴責以及更多的不甘與憤懣,白玉堂終於閉了嘴,慢慢鬆開他的雙臂,他是哪來的這股邪火?他不是還在想著用什麼激將法刺激這臭貓嗎?怎麼突然就無緣無故地發起了脾氣?
    兩人眼神交織,白玉堂看著展昭充滿悲愴的眼神,再難挪開視線,抬手就摸上了他的臉頰,才幾天功夫,貓兒的臉就已經消瘦了一圈,蒼白的讓人心疼,他癡癡地看著展昭,訥訥說道:“貓兒,你若是再不能好起來,以後要怎麼辦呢?以後跟我在一起好嗎?我來保護你,絕不讓別人欺負你。”
    白玉堂的動作讓展昭心中一驚,他在幹什麼?他怎麼能對自己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前時他說什麼心疼自己,自己震驚過後,就當他是說的玩笑話,置之不理也就是了,反正這人平時也胡鬧慣了,可是現在他怎麼又說出這種話來?誰要他來保護?
    什麼心疼?什麼保護?自己是個大男人,他怎麼老是對自己說出如此孟浪之語?不覺得太過分了嗎?瞧瞧他現在在幹什麼?他瘋了?
    展昭搖著頭,想要擺脫掉他放在自己臉上撫摸的手,這個白玉堂,他在發什麼瘋?想展昭乃堂堂男子,怎能任他像對待一個女人似的輕薄?一股熱血直直衝上頭頂,讓展昭臉上浮顯出一抹豔紅的顏色,他瞪大眼睛,耳根紅透,眼神裏滿是憤怒屈辱的火光。
    白玉堂卻似鬼迷了心竊一般,看著展昭紅透的臉和迷蒙昏亂的的雙眼,看他慌張地努力想要躲開自己的手,這般憔悴病弱的貓兒,以前從沒見過,真想欺負他一下。心裏這樣想著,然後他就這樣做了!
    看著白玉堂越壓越低的臉,展昭嚇呆了,忘記了掙紮。直到感覺嘴唇上壓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情況?發生事了?白玉堂離自己這麼近幹什麼?是什麼東西貼在了自己唇上?
    等他終於意識到那是白玉堂的嘴巴,白玉堂在親他的時候,展昭腦中轟地響過一道炸雷,震的他頭腦一片空白,意識飄散到了半空,這一衝擊力簡直不亞於被襲時火藥炸開的千斤之力!
    他愣愣地呆怔在當場,看著白玉堂的臉就在自己眼前,完全懵住了,忘了掙紮,恍恍惚惚地想著,為什麼?白玉堂怎麼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
    貓兒的唇真軟,白玉堂心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不是單純的欺負而已了!他緊緊貼著展昭的唇,感受著貓兒那種神秘的柔軟,滿足地歎了口氣,他好象已經覬覦這件事很久了,原來貓兒的唇親吻起來是這種感覺嗎?軟軟的,帶著他獨特的氣息,他忍不住輕輕吸吮了兩下,直到抬眼看到對方那圓瞪的眼睛,他才愣了愣,恍然醒悟自己正在做什麼!
    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一下跳到三步開外,白玉堂臉上的表情驚恐萬分,自己在幹什麼?他隻不過想要欺負展昭一下而已,怎麼就親上了?天哪!要命了!
    看貓兒氣的快要暈倒的樣子,白玉堂忍不住在心裏哀嚎,這下貓兒會殺了自己的,真是見鬼了?
    他傻愣愣地坐到椅子上,沒臉麵對展昭不敢置信地眼神,糟糕,這下怎麼辦?貓兒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白玉堂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時間,屋子裏一陣沉寂,空氣像凝固了一樣。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或許也隻是一瞬間,展昭才終於從無比的震撼當中驚醒過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他竟然掙紮著半仰起來身,嘶聲道:“你——”一字出口,胸口悶的再也說不出話來,頓時又咳個不停,白玉堂,你這個混蛋!
    白玉堂此時也是腦子轉的飛快,聽到展昭的聲音卻是突然豁然開朗,對了,他怕什麼?他不是在使激將法嗎?他不是就要故意惹展昭生氣的嗎?現在看他氣的半死的樣子不是正好嗎?
    白玉堂想到這裏精神一振,先來一個先發製人:“怎麼樣?不服氣啊?不服氣來打我啊?”隨手拎起放在桌上的銅盆一躍而起舉到展昭眼前:“你打我用這個打我。”
    把展昭氣的全身發抖,用手緊緊地抓住床沿。白玉堂把盆一扔,一屁股坐在床上,胳膊一拐壓在他身上,笑道:“你也不用起來了。”距離太近,他說話的鼻息清晰可聞,展昭一驚,連忙伸出右手勉力推拒住白玉堂前俯的身體,這個混蛋,他又想幹什麼?
    “就算你起來也打不過我的,你知道嗎?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隻配在開封府當個護衛,在江湖上根本就混不下去。”展昭睜大眼睛,看著白玉堂一臉笑謔,該死的混蛋,哪個要聽說這些話,他忘了他剛才幹了什麼嗎?展昭拚著全力,不顧咽喉中的不適,憤怒地吼道:“白玉堂,你不要趁人之危,欺人太甚。”雖然是全力低吼,可惜他嗓子幹澀,聽起來毫無底氣。
    白玉堂繼續道:“欺負你又怎麼樣?你反正現在是個病貓,我喜歡怎麼樣欺負你,就怎麼樣欺負你!”說著使勁推了他一把,展昭一口氣不順,咳的幾乎蜷縮在一起。
    白玉堂看他痛苦地掙紮,怕自己一個忍不住開口示弱,強壓下心中的不舍,急忙站起身來走到一邊,繼續硬著心腸說道:“你看你,現在躺在床上,跟一堆爛泥一樣。”
    回頭看看展昭,見他已忍住嗆咳,便又一腳踩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說道:“你不止是隻病貓,還是一隻臭貓。”拿手在展昭雙肩上點來點去,“還是一隻爛貓,還是一隻禿尾巴貓。”
    他展昭肩上推來推去,展昭毫無招架之力,一狠心,拚盡全身的力氣,把白玉堂的祿山之爪使勁推開,自己一晃身,倒在床沿上。
    這一舉動把白玉堂嚇了一跳,連忙就想上前扶他。隻見展昭緊緊抓著床沿,手上青筋畢露,勉強撐住了身體,白玉堂連忙止住衝動,把自己那張可惡的笑臉又晃在了展昭眼前;“來,打我這邊——,”他戳著他自己的臉,故意道:“要不要我讓你——左手。”握著拳頭故意在展昭眼前晃動。
    展昭氣極,隻覺得腦中似有一根弦一下子被繃斷,這隻臭老鼠竟敢這般汙辱自己?他撐起身體,氣的嘴唇發抖,恨不得一拳搗在他臉上,眼前卻是一黑,再也支持不住,仰身倒回床上,暈了過去。
    白玉堂看展昭突然倒回床上一動不動,慢慢地湊倒他臉前,再不敢亂說,小心叫道:展護衛!”一看展昭又暈倒了,暗叫糟糕,做的太過火,把貓兒氣暈了?
    他慌亂地喊道:“展護衛,你別開玩笑啊?你不能這麼沒用啊?”再叫展昭也不理,“這激將法沒用啊?這——”這可怎麼辦呢?別再把貓兒氣出個好歹?
    白玉堂暗罵自己出的什麼餿主意。慌慌張張地就向外跑,嘴裏喊著:“公孫先生、公孫先生。”快來救命啊!
    公孫先生剛好來到,他不放心白玉堂所謂的激將法,來看看這白大俠別再捅出什麼婁子,剛一進門就幾乎跟白玉堂撞了個滿懷,白玉堂一把拉住他衣袖:“快——”一把把公孫拉到展昭床前,
    公孫連忙抓起展昭手腕查看脈向,隻覺他氣血在體內飛速流動,凝滯之處已暢通無阻,公孫先生大感意外,看著白玉堂言道:“怪了!”
    白玉堂在一旁急壞了;’怎麼樣?快點說啊!”
    “他的奇筋八脈通暢多了,他不礙事了。
    白玉堂一聽,忍不住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太好了,貓兒總算平安無事了!
    “我就說他不會死嘛,他根本是九命怪貓。”鼻子裏一股酸氣湧上眼睛,眼淚幾乎就流了出來,他連忙捏了一下鼻子,強忍住那股酸澀之氣衝出眼眶。
    身後傳來包大人的聲音:“展護衛怎麼樣了?”他離老遠就聽到白玉堂慌慌張張的聲音,難道是展護衛又出了什麼事情?連白玉堂給他打招呼也沒有看到,包拯徑直走到床前查看。
    公孫先生麵帶喜色:“啟稟大人,展護衛已經度過危險,在康複之中。”
    包拯老懷大慰:“好極了!”
    白玉堂緊盯著昏睡的展昭,貓兒,你終於沒事了嗎?隻見展昭的手動了一下,白玉堂連忙說道:“他醒了。”
    包拯坐在床前,強抑住心中的激動之情,溫言說道:“展護衛,好些了嗎?”
    展昭隻覺胸中氣血翻騰,那股憋悶的感覺卻是一掃而空,看大人就在眼前,他心中記掛著幽冥天子,嘶聲說道:“大人,那幽冥天子——”包拯看他吃力,連忙止住他話語:“幽冥天子之事,白大俠都告訴本府了,他武藝高強,被他逃脫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你就安心養傷吧!”
    公孫在一旁聽了,忍不住看了看一旁的白玉堂,見他臉色微紅,心中暗暗好笑,大人倒是會成全別人麵子。隻是不知這白大俠聽了又是何感覺?
    “不——”展昭緊按著胸口,吃力地說道:“屬下要說的不是這個,屬下曾跟幽冥天子照過一麵,在瞬間之中,屬下看不清楚,可是他像一個人。”
    包拯沉聲問道:“誰”
    “襄陽王!”
    包拯聽了,看了看公孫,暗道,果真是他嗎?
    白玉堂當時沒看見那轎中之人的真麵目,不知道還有這一情況,他倒是沒看清那人是不是襄陽王。
    這時王朝急匆匆跑進房內:“啟稟包大人。”
    “什麼事?”
    “萬歲已有密旨到,命包大人速住禦花園牡丹亭一見。”
    “喔?”包拯撫須沉吟:“萬歲此時召見,不知有何要事?”
    公孫揣測道:“莫不是宮中又出了事情?”包拯思忖:“難道是太子?”若是有重要之事發生,萬歲不會在牡丹廳裏召見,看來是有什麼事情商量。
    轉身走到展昭床前,給他掖了掖被角,溫聲說道:“展護衛,你且安心養傷,好好休息,諸事不必放在心頭,至於那幽冥天子是否與那襄陽王有關聯,本府定會查明,你不必憂心。”
    展昭心中陰鬱,哽聲道:“大人,屬下——”包拯舉手止住他話:“本府知你所想,但你身體有傷,萬事不可操之過急,好好休息吧!”站起身來,又對公孫言道:“本府這就進宮,莫讓萬歲久等!”
    這時張龍又急急闖入,手中拿著一封信函:“大人,楊公公派人送了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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