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得知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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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善之所以如此不遺餘力追殺太子,並非隻是單純為了執行皇命忠君之急。而是因為他背後真正的主子一定要太子死,所以他才無所不用其極,如此賣力,不惜妄殺。而他背後的人,就是當今皇上的皇叔——襄陽王趙德謀!
襄陽王一生征戰沙場,立功無數,為保宋室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他自詡功高蓋世,自認為理應被立為天下之主。
宋室皇朝有立皇太弟之先例,襄陽王一直認為先皇沒有留下皇嗣,以自己的功勞,應該是皇太弟的不二人選。理所當然的皇位繼承人。
不料先皇認為他血氣太盛,可輔國而不能治國,從八弟德芳的子嗣中選了一子過繼,後被立為皇儲。後來才知道,這趙禎雖然名義上是八弟之子,其實他就是皇帝早年意外失散的親生子。
這一切都讓襄陽王心懷不憤,心理漸漸因為失衡而扭曲,認為皇室負了他,這全天下的人也負了他,他一生為這江山和百姓流血流汗,到頭來卻隻得了個匹夫之勇的名聲,這讓他對自家皇權慢慢產生了仇恨之心,從此後一心覬覦皇位,再不理保家衛國之事,隻在這怎麼謀取皇位上算計,生生起了嗜君奪位之心。
隨著年歲漸漸老去,襄陽王幾次在宮中暗施詭計謀害皇帝未成,加上他年紀愈加老邁,心中也難免有些灰心喪氣,好在蒼天有眼,讓他得了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孫子,為了後一代,襄陽王又重新燃起鬥誌,決定在皇帝子嗣上下手。
年輕的皇帝自繼承大統以來,宮中皇後妃子無一所出,這並非皇帝身有隱疾,而是襄陽王暗地裏搞的鬼,好在皇帝年輕,也並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反正自己生不了,還有許多的堂兄堂弟那裏可以過繼,這事也沒什麼好愁的,襄陽王知道皇帝的想法,心中大為高興,他要的,就是皇帝這種想法,隻要皇帝不在意子嗣,他的小孫子就有可能得到皇位。
原本這樣也可以平安無事下去,誰知道他安排在宮中的人一個疏忽,竟然讓蘭妃得了身孕,而後又生下一個皇子,這皇子還命相金貴,皇帝興奮之下,立即就冊封了太子。
襄陽王得了消息,氣的差點中風,所以才施詭計要害死蘭妃和太子,不料手下人辦事不力,隻是除了蘭妃,竟讓太子平安逃走,無奈之下,隻好再派心腹——殿前大將塗善盡力格殺。
塗善有勇無謀,一個展昭尚且對付不了,再加上五鼠,更是讓太子眼睜睜從眼前逃走,塗善自知過失太大,隻好先到王爺麵前請罪。
襄陽王得知展昭插手,就知道開封府已經插手了這件事,心中大為吃驚,他本想把謀害蘭妃一事盡力壓下,最好等太子跟著一命嗚呼的時候才讓他們知道真相,到時讓皇帝和包拯等人知道宋室內血脈被誣而絕,看一看他們痛心疾首的表情,一定能讓人心情大好。
可是自從蘭妃賜死到現在,那小孽障不僅沒死,連最麻煩的開封府也參與進來。一對上那鐵麵無私到連皇親國戚都敢拿龍頭鍘侍候的包黑子,襄陽王就覺得腦仁疼,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
開封府的展昭是個刺兒頭,軟硬不吃難以應付,再加上武功高強的江湖豪俠陷空島五鼠,單靠這個塗善,隻怕難以應付。手下謀士季高出謀劃策,江湖上久傳展昭與五鼠一直不和,想當初五鼠中的白玉堂之所以大鬧開封府奪了三寶,起因正是因為展昭獲賜‘禦貓’之名而起嫌隙,雖說後來因為包拯的求情白玉堂並未因此而獲罪,但他好象也並沒有什麼感激之意。聽說這二人到現在也未化幹戈為玉帛,隻要到了一處,那必定就是個刀來劍往,拚個你死我活的局麵。
如今太子在五鼠手上,包拯必定也會著急派展昭去要回太子,不如趁機在他們之間挑撥一下,必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襄陽王一向依賴這個謀士,聽他說的有理,便又派了王府死士一並去幫塗善。王爺發令,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置太子於死地。
展昭和阿敏到了陷空島,島上的守衛並沒有對他們多作為難,直接就把人帶去了聚義廳。
此時陷空島五位爺都在,正逗著剛吃飽的小太子玩兒,這小孩也不知在皇宮裏是怎麼嬌生慣養的,吃了兩天米湯以後,就算餓的大哭也不啃再吃,把盧大娘和兄弟幾個急得焦頭爛額,怎麼哄都不管用,沒辦法,大嫂把兄弟幾個都攆了出去,讓他們給小孩找食兒去。這不,白玉堂剛從島上請來一個生了娃兒的婆娘來喂太子,小家夥終於吃到奶停了哭聲,幾人剛鬆了口氣,就聽到下人來報,說展昭來了!
來的正好,早就等著他了,兄弟幾個從剛開始知曉小孩子身份的震驚中過去,這幾天來也慢慢想出應對之策。不管這孩子是什麼身份,他又是受了誰的牽累成了欽命要犯,首先他都是個無辜的小生命,敏姑娘一個柔弱的女子都肯冒著大險救他出宮,他們幾個大老爺們,難道還不如一個姑娘家?還保不了一個這麼小的孩子?
盧方決定,如果展昭來帶孩子走,他們兄弟幾個就暗中護送這小太子去京城,免得這孩子又在路上遭遇到塗善,小命堪憂。
雖然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但這展昭實在是不討兄弟幾個的喜歡,如今看他和敏姑娘一起趕來,更是有意刁難,兄弟幾個一番冷嘲熱諷,譏笑展昭不自量力,竟敢一個人就想帶走這個欽命要犯,他也不怕塗善暗地裏再來搗鬼。
阿敏執意要回太子,盧方便把自己兄弟預料的情況說了出來,直接問她自己最感興趣的事,這孩子就是當今太子,隻是這太子乃千金之體,怎麼會變成欽命要犯?
太子的案子在宮中幾乎並未透出風聲,展昭不料這兄弟幾個這麼快就猜到太子的身份,現在這樣直接問出口,看來想不讓他們趟這淌混水都不行了,不過,他還是想最後勸他們一句:“這是皇家的事,你們沒有必要知道。”
他這話口氣有點硬,頓時就惹惱了五鼠。幾人不知展昭一片好意,還以為他是瞧不起他們哥幾個,韓彰拉著長腔‘呦’了一聲,冷冷說道:“你們聽一聽,皇家狗腿子講話了!”
“你……”展昭被罵,氣的漲紅了臉。
韓彰看他發怒,繼續罵道:“幹嘛?要咬人哪你?”
白玉堂看展昭氣的臉紅的樣子有趣,湊到韓彰跟前笑道:“二哥,他明明是隻貓,你把他說成狗,他當然生氣了對不對?”
“對!”蔣平也來湊熱鬧:“他是貓,三腳貓!”說完幾人就哈哈大笑起來,難得看到這展大人吃窘的樣子,真是太痛快了!
展昭是為他們著想,沒想到這些家夥不領情不說,還如此出言羞辱自己,他不慣口舌之爭,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見幾人不停地嘲笑展昭,而展大人卻隻會幹生氣,阿敏看不過去,提高了嗓門叫道:“好了!你們不要再笑了,你們不得對展大人無禮,他是要護送太子回開封府,替太子申冤的。”
看這姑娘似乎要把宮中這件秘案告訴他們,展昭忙要阻止,可惜這阿敏內裏實在是個倔強的姑娘,她認為陷空島五位大俠既然知道了太子的身份,那他的冤屈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了。再說當初她能安全出城全靠白玉堂幫助,他們是有本事的江湖大俠,一定有能力幫到太子。阿敏不顧展昭阻止,把太子因何變成欽命要犯的因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五鼠。
這姑娘執意要說,讓展昭攔都攔不住,隻能無奈地任她把皇帝涉嫌戴了綠帽子的事讓五鼠都聽了去,這下好了,如今他們是徹底栽進來了,再想抽身也不可能,除非蘭妃娘娘不貞的冤情能夠洗清,不然皇帝麵前,這件事無論如何也圓不過去。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展昭不認為五鼠知曉宮中秘聞能瞞得過皇帝的耳目。
聽說是因為皇妃不貞連累了太子,白玉堂心裏暗暗吃驚,原來是皇上懷疑自己戴了綠帽子,才對這麼小的孩子痛下殺手。怪不得這臭貓一直對這件事支支吾吾的,怎麼問都不肯告訴自己,皇上戴了綠帽子這麼大事,就算隻是被人聽到也是個死罪吧?
雖然這孩子成為欽命要犯的原因出乎人意料之外,但盧方等人並未因此膽怯,仍是按照原來的設想要暗地裏幫這孩子一把,當然,他們是肯定不承認其實是不放心展昭一人帶著個姑娘和孩子太危險才想暗中保護的,不過也不能便宜了展昭,盧方提議,讓展昭單身闖出陷空島,如果他有能力鬥過他們五鼠兄弟平安到達對麵碼頭,就讓他帶太子走。
展昭就知道這些家夥不會輕易把太子交給自己,一定會存心刁難一番,現在既然對方劃出道兒來,他坦然接受。陷空島五鼠除了白玉堂經常去找他比試,其他兄弟幾個並沒有與他動過手,他剛才被羞辱,正一肚子火,就趁機教訓他們一通,也好給自己出出這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