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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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也不在意她的出言不遜,依然溫聲問道:“這個孩子是你的什麼人?”
女子十分戒備地把孩子抱緊,眼神閃爍躲在白玉堂背後,緊張地說道:“我說過這是我的孩子,你幹嘛老是問?”
“展某看你明明就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你怎能說這是你的孩子?難道你真的不在意名節嗎?”
姑娘惱羞成怒地叫道:“說了這是我的孩子,他就是我的孩子,關你什麼事?要你來擔心我的名節?”
她聲音著實有點大,白玉堂正側身看展昭笑話,這一下那聲音正好穿進他耳中,讓他不禁皺起眉,掏了掏耳朵,回頭低聲笑道:“姑娘,你不用緊張,有我在,沒人能搶走你的孩子。”說著他就斜睨了展昭一眼,眼中滿是挑釁之色。
那姑娘僵硬地點點頭,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心中忐忑不安,怎麼說這位展大人剛剛也是救了他們,她雖然忌諱官府,卻實在不應該如此失禮。
眼看展昭在女子這裏受了窘,雖然他表麵上裝的很淡定,但仍燥得臉上泛起紅暈,白玉堂心中偷笑,想了想,又覺得有點不落忍,便十分好心地開始幫他試探這女子。
“姑娘,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見是恩人發問,也沒及細想,脫口說道:“我、我叫阿敏!”
她叫阿敏,展昭心中大喜,頓時就把被她責難一事忘在了腦後,太好了,竟然連名字都一樣,看來,她果真的就是蘭妃的妹妹!
白玉堂看到展昭聽到這姑娘的名字以後,眼神發亮,臉上掩不住的驚喜,他暗瞪了那臭貓一眼,心中暗罵:沒用的臭貓,連個女人都不會哄,到頭來還不是靠五爺!
“其實我也很好奇,你一個單身姑娘家,為什麼不好好呆在家裏,抱著個這麼小的孩子到處亂跑,這很危險的。”
一聽他這樣問,那女子不好再強硬,頓時就有些慌了,她‘我……我……’地囁嚅半天,才勉強解釋了一句:“我是抱孩子走親戚的。”
“哦,抱著孩子走親戚?你家裏人既然放心你一個人出門,你家一定離這裏不遠吧?不知姑娘住在哪裏,我們也好送你回去,免得你親人掛念。”白玉堂得意地和展昭對視一眼,果然又看到這臭貓滿是感激的眼神,見自己望過去,這家夥還對自己點頭微笑,白玉堂又是一眼瞪了過去,心中卻是非常得意。
臭貓,沒想到吧,你也有求到爺的時候?
那女子忙說道:“就在前麵那個村子,大俠,你在那邊放我下來就好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看不出來這女子小小年紀,腦筋倒是轉得挺快,轉眼就想出了法子擺脫他們,這讓白玉堂和展昭都有些意外。
白玉堂是什麼人,豈能被一個小小女子難住,想了想說道:“姑娘,你這樣回去太不安全了。你想,塗善既然已經認準了你,就算你平安回了家,他也有可能尋到你住的村子找到你的家,再次傷害到這小孩。”
女子一聽這話,頓時就被嚇住了,驚道:“你是說,那塗善還會卷土重來殺我們?他不是已經追過去了嗎?他還會再回來嗎?他難道不會去別的地方找人?他為什麼就認準了我?”
被白玉堂一嚇,姑娘隻想著塗善還不放過她和孩子,卻忘了剛才白五爺還說過,要送她回家來著。
不過這是小事,姑娘都忘了提,展昭更是裝作沒聽見。
這姑娘雖然聰明,但這幾句話說出來,就知道她其實並沒有什麼生活閱曆,那塗善擺明了是捉拿她,昨天在京城裏的時候白玉堂就看出來了,隻不過因為她纖纖弱質狀甚可憐,才讓白玉堂起了俠義之心,偶然幫她逃過一劫,不然的話,她和孩子怕是連城門都出不來就落在塗善手裏了!
不知道那塗善因何才對他們窮追不舍,而且還必欲殺之而後快?
還有展昭,他看了看旁邊聽的認真的人,還讓這臭貓也跟著來悄悄摻一腳?而且聽他話中的意思,他這次多管閑事,根本就不是奉了誰的命,而是私自所為。
這一切的謎團都引的白玉堂心癢難搔,如果說他一開始還抱著看熱鬧以及跟展昭作對的心態,可是看到塗善的橫行霸道亂殺無辜,以及這姑娘和孩子的遭遇,已經讓他骨子裏的正義感完全被激的沸騰起來,行俠仗義,扶助弱小,是他自行走江湖以來信奉的守則,且從未改變過。
“昨天在京城裏的時候你不是已經見識到了嗎?如果不是抓你,你那麼心慌地逃命是為了什麼?”白玉堂壓低了聲音,轉過頭對女子耳語道:“我既然救了你,就絕不會在害你,相信我,他們現在到處在抓小孩子,你跑到哪裏都不會安全,那一家三口被殺的時候你是在客棧裏吧?是不是親眼見到那血腥的一幕?難道這些還不足夠讓你相信這些官兵的凶殘?他們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塗善既然已經認準了你,他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看著女子被自己幾句話嚇的泫然欲泣,白玉堂好心地停下話頭。隻是覺得這姑娘有時挺聰明,有時卻又糊塗的很。
女子想起昨天出城的不易,若沒有眼前這人,現在還不知會落到何種下場,越聽越覺得恩人說的對極,她嚇的哭了起來,抽泣著問道:“那怎麼辦?好好的,我哪裏招惹了官府裏這些人,為什麼他們要如此趕盡殺絕?他們不怕因果報應嗎?”
“姑娘……”
展昭想開口安慰女子幾句,剛叫了聲姑娘就被女子打斷,她帶著一臉淚痕,衝展昭憤怒地罵道:“你們這些官府裏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隻知道要殺我的孩子。你知道如果這孩子萬一有什麼閃失,這大宋江山……”說到這裏她猛然醒悟到什麼,突然噤口不言,把臉轉到一邊去。
展昭一聽她說漏了嘴,立即追問道:“大宋江山?姑娘,你的孩子跟大宋江山有什麼關係?你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那女子把頭埋在白玉堂身後,心中暗自悔恨,矢口否認道:“我沒說,我不知道什麼大宋江山,你聽錯了!”
大宋江山?又關大宋江山什麼事了?白玉堂聽得有些迷糊,這女子和孩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和江山扯上了關係?
他實在是好奇心到了極點,可是又不便問展昭,心癢的要命,如果不是為了維護形象,這會兒隻怕就要急的抓耳撓腮了!
“那好吧,姑娘既然不想說就算了!”
展昭心內篤定,又看白玉堂一臉好奇難耐的神情,正在熱切地看著自己,展昭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可惜這次的事他是絕不能參與的,隻好潑了他一盆冷水,不再提什麼‘大宋江山’。
那女子剛剛暗鬆一口氣,隻聽展昭又問道:“這孩子身上可有什麼記號嗎?”女子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把孩子緊貼在懷裏,故作鎮定道:“什麼記號?沒有記號,我的孩子身上什麼都沒有,腳下也沒什麼。”
白玉堂一口悶氣被堵在胸口,聽了姑娘這一句又差點樂出聲,這個姑娘剛剛還精明地想要擺脫他們,現在自己又無地三百兩,真不知道這一天時間裏她是怎麼抱著這孩子逃出官兵的追捕,難道是因為他們命大?
臭貓說的記號不知又是什麼東西?白玉堂有聽沒有懂,心中很不痛快,這臭貓又來過橋這一招,這一次休想自己能輕易放過他。
白玉堂一覺得不痛快了就想給展昭搗亂,又見女子被展昭逼的直向自己身後躲,他憤怒地瞪了展昭一眼,“展大人,你看清了,這孩子臉上幹幹淨淨的可沒什麼黥刺。”
“展某說的不是黥刺。”這耗子是故意的嗎?孩子這麼少,怎麼可能朝他臉上落黥刺?
“那你說的記號,又是什麼東西?”
展昭不理他,看樣子是想繼續給他來個過河拆橋,白玉堂不悅道:“展昭,白爺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就知道這臭貓臭德性,他就是個轉臉不認帳的主,早知道,自己剛才就老實地在一邊看笑話算了!
“白兄,你不明白,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把你的好奇心先收一收,等事情解決,展某會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的。”展昭耐心勸道,心想這白老鼠也不比塗善好應付,現下也隻能先哄著他再說。可惜白玉堂根本不上當,他憤憤地‘啐’了一聲:“展大人,你以為白爺這麼好騙?等你把這事解決,到時候我們就算打上三天三夜,你這臭貓該不告訴爺還是不會開口,我才不上你的當,這件事,我管定了!”
見這耗子軟硬不吃,展昭怒了:“白玉堂,你到底想怎樣?”自己明明是為他著想,這臭耗子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