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文人墨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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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南京,不似後世的炎熱,穿著薄紗,我也受的住。易醉閣有專門的冰窖,但數量有限。各個姑娘的供給每日皆有定數,生意好的就多一點,生意差的就少放一點。而我的‘夢兆’,則是供應十足,所以每到夏季,總有‘蹭冰客’。
“哎呦,還是妹妹這舒服,哪像我那,打著扇子都熱。”
品著茶點,坐在我對麵的是‘鳳來閣’的姑娘迷迭香(1)。她穿著薄薄的,手裏搖著扇子,但還是感到她很熱。汗滴滴,整個胭脂都放光。本來是嬌豔的臉,現在隻感到倒胃口。
“姐姐若不嫌棄,妹妹這有些冰可以送與姐姐。”
畫沙聽到主子的話,連忙朝浮雲眨眼睛。
“那敢情好,我就不客氣了。好了,估計著陳公子快到了,我也回去了。”迷迭香把馬蹄糕放下,搖著扇子出去了。
她一走,我吐了一口氣。
“畫沙,快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快把我憋死。”
畫沙看到姑娘難受,趕忙把窗戶打開。微風拂來,吹散香氣。
“姑娘,哪有那麼難聞。隻不過是味道重了點”
“得,你別說了,你一說,我腦袋就暈。”
迷迭香,不隻是名字帶香氣,就連身上都是香氣撲鼻。本來就熱,還撲棱棱的塗胭脂水粉,也不嫌悶的謊。
“好了,你去門口,陳公子應該到了”
陳貞慧,陳大公子,現在可是自己的常客。從早上到下午,不是與自己品茶,就是聽自己彈曲。談談經書,講講報負,辛虧他文采不凡,不然我早就厭倦。
不一會,陳公子就準時的出現在門口,不過他旁邊還占有一人。書生打扮,相貌雖比不上陳貞慧,但也是眉清目秀。
“浮雲姑娘,來,我給你介紹一位。”
陳貞慧顯得非常高興,指著年輕人道“方以智,方密之。”
年紀尚小,但也鎮定自若,方以智拱手道“浮雲姑娘,小生有禮了”
“客氣。陳公子,方公子請坐。來者皆是客,不必拘束。”
一一坐下,我的茶藝不精,但美人奉茶自有一番美感。
“浮雲姑娘,後天,我們幾個文人將在這舉辦文會,屆時希望小姐捧場。”
陳貞慧以及方以智期待的望著月浮雲。畢竟月浮雲也是小有名氣,到時候參加更能吸引眼球。
“那是肯定的。”
至於上次淫亂之景,在這裏倒不會浮現。到現在,我都費解上次之事。
“對了,不知小姐可聽說秀青姑娘。”
“哦,她怎麼了。”
陳貞慧還沒開口,旁邊的方以智就笑了起來。
“姑娘,你是久居閣中,不曉窗外之事。那個秀青姑娘,昨天上午在蘇府門口撒潑。痛罵蘇雲一這個負心漢。”
方以智一一道來,而我則是大吃一驚。
原來是這樣一回事,秀青被蘇雲一奪去貞操之後,硬要蘇公子娶她。但蘇府是官宦之家,怎麼可能娶一個風塵女子。秀青想不開,居然跑到人家府上大罵。不過,被家丁驅逐,重傷,現在正在怡紅樓養病了。
“浮雲姑娘,你說好笑不好笑。”
方以智講完,樂的不行,而陳貞慧也在旁邊笑得搖頭。
“是啊,真是好笑。”
我應和一聲,勉強一樂。
隨後,他們倆人也聊了聊風土人情,金陵美景,但我一句都沒聽進去。
終於,到了下午,他們一一拜別。而我也可以卸下偽裝,隻留下疲憊。畫沙進來,站在背後,幫我捏肩。
“天,居然是他。”我一聲驚呼,把後麵的畫沙嚇了一跳。
方以智,字密之,號曼公,又號鹿起、龍眠愚者等,兼有別號多種,是明末清初一位傑出的思想家、哲學家、科學家。
方以智是安慶府桐城縣鳳儀裏(今桐城市區北大街)人,出身世家。其祖父方大鎮,曾任萬曆朝大理寺左少卿,治《易經》、《禮記》,著述宏富。父親方孔炤,萬曆四十四年進士,崇禎朝官至湖廣巡撫,通醫學、地理、軍事,有《全邊略記》、《周易時論》等著作,《明史》有傳。方以智自幼秉承家學,接受儒家傳統教育,曾隨父宦遊,至四川嘉定、福建福寧、河北、京師等地,見名山大川,曆京華勝地,閱西洋之書,頗長見識。成年後,載書泛遊江淮吳越間,遍訪藏書大家,博覽群書,交友結社。曾與陳貞慧、吳應箕、侯方域等主盟複社,裁量人物,諷議朝局,人稱“四公子”,以文章譽望動天下。
“現在他才十七歲,但看他們這一副麵孔。真是讓我失望。”
心中悲哀,朝畫沙說道
“明天,去一趟怡紅樓看看秀青。”
畫沙驚異,但沒發問。
望著外麵夕陽,紅似血,我有點看不到未來。身為穿越者,不是可以大殺四方的嗎?怎麼像我,連自己的命運都主宰不了。
“姑娘,秀青的事,我沒告訴你。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我看了一眼不安的畫沙,一笑,擺擺頭。
“怎會,秀青也是傻的。她顯然是被那兩個男的耍了。”
蘇雲一、蘇雲天,這兩兄弟,也是一大奇葩。玩同一個女人,他們也是好意思。
“姑娘,但媽媽要我告訴您。蘇公子下貼子請你過宴。”
什麼!我一驚。
“什麼時候”
“就在五日之後。”
聽完,我也不顧酸痛,直接站起來,朝外麵走去。
“姑娘,你要去哪?”
沒有回答,我的心在顫抖。那是個地獄,我一輩子也不想踏入。
(1)迷迭香:植物花語
回憶:迷迭香被定義為愛情、忠貞和友誼的象征,而它的花語則是回憶,拭去回憶的憂傷「你給我的承諾我不會忘記,請你永遠留住對我的愛,思念我、回想我」。
紀念:意大利人會在喪禮儀式上將小枝的迷迭香拋進死者的墓穴,代表對死者的敬仰和懷念。而在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迷迭香的花語就有紀念的意思,象征著長久的愛情、忠貞不渝的友誼和永遠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