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吩咐，王建設和趙明緊緊跟上了程關河的步伐，穿過小道朝軍區集合處走去。楚賀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穿過普通士兵列隊的陣營，來到了特戰隊陣營的前列。
    “程中校。”一個穿著文職軍官外衣的男子嚴肅道，“變異體入侵，全麵防禦係統已經打開。具體情況……”
    楚賀認出這人是軍區負責人的副手，雖然沒有最高決定權，卻是個事事都能插上一手的保姆角色。負責人每次的決定出了紕漏，都是他來收拾殘局。
    程關河將王建設和趙明留下，自己跟著副手往會議室走去。此時軍區的高級軍官們都彙集於此，等待著負責人一聲令下，好讓他們垂死掙紮。
    確實是垂死掙紮。
    沒有增援，能源不足，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禁止使用。
    在被上萬變異體團團圍住的情況下，垂死不假，恐怕掙紮有沒有力還未定。
    “未必沒有機會……”說這話的人依舊在指望著撐過十天半個月，能夠等來其他軍區的支援。
    馬上有人跳出來反駁：“別再指望那些沒有的援助。”
    也有人幫腔：“退一萬步說，即使有增援，我們也撐不到那個時候。”
    最先開口的人不服氣：“我普戰二連的軍人沒有一個是孬種！”
    “有用嗎？”坐在角落的軍官冷冷嘲諷道，“你以為這次來的還是普通的變異體？”
    和變異體打交道也有些時日了，盡管狂潮爆發之後它們的能力有了大幅度提升，但軍區也據此調整了作戰計劃，與之交鋒也未必毫無勝算。至少從近期執行任務的特戰隊反饋成果來看，勉強維持個勢均力敵。
    “楊連長沒有看實時的監控吧。”語氣太過尖刻的人將通訊器上的視頻共享到會議室的光幕，全場的人一時間都側過頭。
    因為實時傳輸的緣故，畫麵有時會失真，但那軍區基地圍牆外密集變異體帶來的恐懼感，還是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在那群齊齊仰頭的變異體中，有幾個站在最前排，個頭明顯高大一些的。
    眾人凝視之下，其中一個高大的變異體後退十數步，猛然發力，狂奔起來。即將撞上圍牆之前，它右臂一瞬間膨脹，與牆麵的撞擊中留下不深不淺的裂痕，整個身子也借著那一撐之力彈起，看去勢就像馬上要越過三米高的圍牆。
    資曆不淺的一眾軍官沒有失態到驚呼出聲，但控製不住麵部表情的扭曲。也有些人沒有忘記圍牆上方的電網，冷眼看著接下來的發展。
    變異體的身形在半空中一頓，明顯僵硬，然後重重落到了圍牆之外，方才他起跳的位置。
    會議室中有人舒了口氣。
    “精彩嗎？”嘲諷不失時地響起。剛剛才放下心來的軍官不由對這平日裏就刻薄的家夥產生了隱隱的反感。
    特戰隊一組組長韓彬彈了彈衣袖，像是要把那些帶著隱晦恨意的目光拂去，切斷和會議室光幕的連接，平靜道：“我們的能源還夠支撐多長時間的電網？”
    他質詢的對象是能源組的負責人。體型微胖的家夥忍不住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明明都到了初冬的季節，他還是因為源源不斷的壓力而感到如同置身火爐：“半個月……”
    韓彬對這個結果似乎不滿意，一向半仰著對天的眼神向下飄了幾度，盯住那人交握著的手。
    發胖的手指在個人光幕上劃了又劃，接連操作失誤幾次：“那是切斷其他耗能裝置的情況。如果要維持軍區現在的能耗水平，電網隻能支持五天。”
    五天的時間，以中央政府的審批效率，恐怕所謂的增援還在中南海的桌子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