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軍裝，黑色軍靴，M-7式衝鋒槍。
    統一的配置，帽簷遮住小半張麵孔，露出的膚色都因長期曝曬顯出健康的麥色。
    即使在一隊特種兵中，楚賀也能一眼認出程關河。
    他正站在隊頭，冷眼審視著下屬。
    “程關河。”在軍區如此有名，一打聽就能知道姓名。楚賀將自己的M-7遞給他，“改裝過的，射速提高百分之二十。”
    程關河沒有接過槍，問道：“你用什麼？”
    楚賀的眼睛彎了起來，拎著槍不在意道：“跟著你們，要用什麼槍？”
    程關河以不稱手為由拒絕了改裝M-7，楚賀也沒有真的什麼武器不帶就跟著他們走人。
    M-7在衝鋒槍中可謂翹楚，無托結構、塑料製的武器主體、望遠瞄準鏡，在保持了與其他步槍相似的彈道性能上的槍管長度上，武器全長比其他步槍短25%，能進行準確的抵肩瞄準射擊。但衝鋒槍射速高，火力猛，利於近戰，卻不是他的最愛。之所以貼身攜帶M-7，也不過是圖它3kg的重量，背著不累罷了。
    黑色越野車被停在了軍區的地下停車場。楚賀站在後備箱前思索了片刻，還是沒有開打開車蓋，隻是從後座拿出一把長槍。
    被稱為“隼”的三管複合槍。集步槍、散彈槍、小口徑步槍為一體，添加的獨立操作杆解決了扳機轉換的問題，射速略受影響，但總體不失為M係列的良心之作。卻因為某個原因並未在軍中推廣。
    程關河看到楚賀拿著一把三管複合槍時，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吃驚，似乎本該如此。這樣的小身板拿著一把衝鋒槍和人近戰肉搏才比較怪異。
    軍車裏後廂裏坐著六個人。
    顧澧蘭提前一步出發，前往客運站附近的酒店，占據製高點，根據情勢製定作戰計劃，指揮全局。在場軍人中官複原職的程關河職位最高，擔任隊長。
    這次作戰任務，他們由兩個三人小隊複合而成。小劉在前排開車，後麵的五個人都是熟識，一起出過多次任務的，不需要多作介紹。隻有楚賀抱著他的複合槍與眾人隔開了一座距離，低頭沉思著。
    “楚賀。”程關河喊了一聲。
    “是！”
    “認識一下。”程關河指著身側剃著平頭的青年道，“王建設。”
    楚賀點頭道：“班組射手，偶爾負責戰術通訊。”
    青年咧嘴一笑，左邊臉頰露出一個小酒窩。
    “還有呢？”程關河雙手環胸，靠在車壁上，渾然不在意山路的顛簸。
    “立過一次二等功，兩次三等功，一月份在A級任務中表現優異，擊斃……”
    事實證明楚賀的記憶力和信息檢索能力一樣優越。
    程關河聽他絮絮叨叨報完了在場五人，包括前排小劉的數據，淡淡道：“我呢？”
    “你？”楚賀一愣，笑道，“你全能的嘛。”
    雖然在三人小隊的編製中，程關河擔任的一直是突擊手的角色。在軍區的比武中，他獲得優勝的也總是近戰類的獎項，但是楚賀從不懷疑這人其他方麵的軍事素質。包括……射擊。
    程關河不置可否，直到軍車接近客運站時，才冷冷說了句話。
    “我不知道顧澧蘭為什麼讓你跟著，也不感興趣。等會不要妨礙任務，否則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說到安全的時候，程關河的眼神才凜冽起來。
    楚賀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是在說到時候場麵混亂，可能顧不上楚賀。他的潛台詞就是，不要試圖破壞他們的計劃，否則不介意讓自己感受一下，什麼叫作“刀劍無眼”。
    巧了。
    楚賀摸著槍托，低垂的眼簾下，目光一樣如刀。
    等會不要妨礙救人，否則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程關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