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初遇 chapter25: 情深緣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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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鵬匆匆忙忙的下了飛機。回想在外的這些天,他大部分時間在配合警察緝拿盜匪。
終於趕回來了。“嘿,東光,好久不見!”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伊然了,他心情很是愉悅。
他買了一束嬌鮮的玫瑰,興高采烈的來到了薛姨家,他想給伊然一個盛大的驚喜。
“咚咚——”他敲了兩下門,忐忑的等待門被緩緩的推開。這是他第一次親自登門拜訪。
開門的是薛姨。她一臉茫然,“你是哪位?”
“阿姨好,我是徐凱鵬,伊然的朋友。”凱鵬舉止得體,彬彬有禮。
薛姨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徐凱鵬,七年前在法庭上的證人,徐向東的家人。她可忘不了。
他怎麼會來這?
顧不上那麼多禮儀,薛姨警惕的沒有讓凱鵬進門,而是繼續盤問,“有什麼事情嗎?”
凱鵬略感尷尬,“我剛從外地回來,我來看看伊然。”
兩人僵持不下。
或許對凱鵬的聲音太過敏感,伊然在屋裏聞聲走到了門前。
“伊然!”凱鵬抑製不住的喊道,嗓音清亮。
不哭,淡定。伊然在心裏反複提醒自己。
“我們去樓下茶館坐一下吧。”伊然對滿眼詫異的薛姨輕輕一笑。
薛姨看到伊然還和仇人家的孩子是朋友,她非常的吃驚。倘若她知道伊然和凱鵬還有一段長達七年的廝守糾纏,那她肯定後悔沒有把事情早早的告訴伊然。
伊然在樓下停住了腳步。
凱鵬看了看她,“怎麼了?不是說去茶館嗎?”
“就幾句話,在這說完就可以了。”語氣生硬。
凱鵬不知為何,等著伊然率先發話。
“七年前,你是不是為了錢去做偽證,幫助小人控告了我的爸爸。”一針見血。
來的太突然,凱鵬板滯著不說話。
“回答我,是不是?”陰鬱的雙眸。
“是。”沒有任何的辯解。伊然,你覺得是,它就是。
他怎麼就這麼容易承認了呢?我多麼希望他說不是這樣的!伊然瞋目而視,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到了凱鵬的臉上,“那你還有什麼資格回來找我!”
凱鵬臉上一陣火熱。
“我爸爸對我的愛,你永遠彌補不了。你真是為了錢,可以無限的出賣自己的良心。”伊然憤然轉身。
此刻的伊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這麼大的氣?她意識到自己時日不長,所以想找一個恰到其份的理由讓凱鵬離開吧。
凱鵬伸手用力的抓住了伊然的手腕。
伊然回頭。“放手!”
凱鵬把手裏的玫瑰遞給她,徘徊的心。
她不屑的把花扔向天空,散落的花瓣翩翩落下,似是一場浪漫的玫瑰雨,但他們都無心享受。
花落無聲,情斷有殤。
伊然上樓。凱鵬,如果我可以陪你白頭到老,這些都是可以原諒的。但我能陪你看場北國的雪都成了奢求,所以我隻能借此告別。
一切變化的太快,凱鵬蒙蒙的看著伊然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處,原地駐步許久。伊然,在你心裏我就那麼卑微嗎?我不是為了錢,我是為了正義。你真的那麼了解你爸爸嗎?我的愛比不過你爸爸的愛,那所有的罪惡都讓我來背負吧。
滿地紅花堆積,憔悴損。
伊然回到家裏,輾轉反側。這個結果是最好的,對於他們都是公平的。她不想用她的區區百日來兌現他百年的承諾。
時日不多,伊然最大的心願就是去看望一下爸爸。
省看守所。
一個頭發花白,身材嶙峋的中年男子在獄警的看護下步履蹣跚的走進了探望室。
伊衛國,伊然的爸爸。
他抬頭,滿是皺紋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一朵無與倫比的笑容。“然然?!”
七年的監獄生活,伊衛國早已沒了以前的油光滿麵、叱吒風雲。歲月的滄桑把他的英勇才氣腐蝕的一幹二淨。
伊然看的心都碎了。尤其伊衛國激動的喊出她的名字時,她竟無語凝噎。
兩人隔著探望室的玻璃對視著,薄薄的玻璃宛如一座大山橫亙在父女兩麵前。
“爸爸!”醞釀了很久,脫口而出。
伊衛國七年沒有聽人這麼叫他了,他對這個稱謂都變得陌生了。
“然然,你終於肯來看爸爸了。”哀傷中流露著滿足。
“爸,我很久之前就想來看您,可是媽媽不肯告訴我您的下落。這還是前些日子薛姨告訴我您在這裏的呢。”
“這樣啊。”伊衛國目光裏沒了剛才的欣慰,“看來你媽媽還是不肯原諒我。”
“爸爸,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您……”伊然迫切的想知道。
“然然,你也長大了,我想有些事也是時候告訴你了。”伊衛國長歎一口氣,“爸爸在你眼裏一直是個好父親,但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個光明正大的企業人。”言語裏滿是自責。“爸爸辛苦了半輩子,就是希望你們母女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可是我錯了,你媽媽並不需要這些,我還因此誤入歧途。爸爸的一生幹了不少違背良心的事情,薛姨應該都告訴你了吧?”
“爸爸,薛姨說您都是被誣陷的啊,她說您誠誠懇懇的做生意。您剛才的話什麼意思?”越理越亂的過往。
伊衛國這才意識到,為什麼妻子固執的不肯讓伊然來看他了。妻子真是良苦用心,為了維持在伊然心中高大的父親形象,她對所有人說了慌。他深陷的眼窩裏積聚起淚水,“然然,他們那樣說是為了不讓你傷心。我在這裏反思了七年,這是我應得的報應。”
伊然恍然大悟。
原來,爸爸隻是對我很好。
“爸爸,您還記得徐凱鵬嗎?”伊然試探性的問。
“他是徐向東的兒子吧?我忘不了的。”心平氣和。
“幾年前,您和他?”
“他爸爸在工地上出了事,公司本不打算賠償,因為當時公司已經下達了停工通知。但考慮到當時你們的關係,為了讓你們徹底分開,我才答應隻要他離開你,我就給他們家補償。”伊衛國滄桑的雙眼望著伊然,“然然,當時你們都應該以學業為重,你不要怪爸爸。”
伊然理解。
後來呢?
“後來徐凱鵬拿著錢走了,但他爸爸還是因為傷勢過重去世了。因為員工死亡一事,我被推到了承包行業的風口浪尖,徐家作為重要證人,我被告上了法庭。”
徐家沒有作偽證,爸爸也並非盡善盡美。原來,薛姨、媽媽、凱鵬都是為了不讓我難過,所以暗自承受著一切。
“然然,等爸爸回家。”
伊衛國的這句話,戳到了伊然內心最柔軟的位置。爸爸,恐怕我不能等到我們全家團圓的那天了。
“恩,我和媽媽等您回家。”不服輸的逞強。
伊然目送爸爸起身離開,剛跨出一步,伊衛國猶豫著轉過頭,悵悵的開口說,“替我謝謝你媽媽,還有---我想她。”
七年,何曾修得同船渡?
伊然涔涔淚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