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3章 鴛鴦成雙羨煞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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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想死,我不攔你,我知道,如果一個人想死,即便我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眨眼的瞬間,人也會不存在的。”司馬君榮嗤笑道:“無論做多少都是徒勞。”司馬君榮推開牢門走進去,坐在床沿,深深的望了北寒衣,笑容一時有些邪氣:“你若死,不如朕賜你個死法。”
“什麼?”北寒衣一愣。
“寒衣,你可曾站在朕的立場上為朕考慮過?你隻瞧得見枉死的幾條人命,卻未看到朕為國家社稷,徹夜不眠,你口口聲聲罵朕是暴君,卻未看到這太平盛世,百姓皆安居樂業。”司馬君榮淡淡道:“不論朕做什麼,都會有人站出來指責朕,哪怕說句話都會有人突然冒出來指正朕的不是,你說,朕做這帝王,活不出自己,朕不冤?”
司馬君榮一邊苦嘲一邊解了北寒衣腿上的繩索,伸手扯下了北寒衣的束腰白玉帶:“我既然留不住你的人,又何必在乎你的心?”
“你……你要做什麼?”北寒衣隻覺得渾身渡過一層寒意,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彌漫開。
“做什麼?你不是想死?那朕便讓你死在朕的身下,也算是快活死的不是?”司馬君榮冷幽幽的笑道:“也隻有你,才有這殊榮。”
“不,不,你不能這樣對我。”北寒衣掙紮著,眼中全是恐懼,身體哆嗦著,臉色瞬間白得毫無血色。他想起了那一天,司馬君榮瘋狂粗暴,難道那一日的記憶要重來?北寒衣兢懼得直搖頭,眼角不知何時潤濕:“不,不,不要……”
司馬君榮看得心痛,嘴上還是那般無情無恥:“不要?不要什麼?朕的恩惠,你敢不要?”俯身麵對麵極近的望著北寒衣,他看著北寒衣顫抖的睫毛上被淚水潤濕,隱在眼底的恐懼像一隻怪獸逐漸吞噬掉所有的修養。他低頭,灼熱的鼻息噴薄在北寒衣的脖子上。
北寒衣在抖,在害怕。害怕什麼?害怕司馬君榮,還是害怕自己會落得一個慘無人道的死法?恐懼攫取了理智,原本就虛弱的北寒衣,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司馬君榮卻沒有收手,小心翼翼的避開北寒衣胸口的傷,懲罰般在他脖頸上啃咬,一手在北寒衣身上毫無章法的遊走,呼吸越來越重,險些真的把持不住。
司馬君榮猛得直起腰,伸手在額頭狠狠拍了三巴掌,壓著心頭的渴求,努力冷卻升溫的身體:“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可他本來就對北寒衣毫無抵抗力,這種渴望一但開始,便如決堤的洪水,攔也攔不住,他內心開始暴躁,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一直在床邊來回打轉,嘴裏念念有詞道:“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甯宓,混然無物。無有相生,難易相成。份與物忘,同乎渾涅……”
司馬君榮連念幾遍《清心訣》,才慢慢靜下欲念,坐在床邊,焉頭耷腦魔怔似的又念了一句:“千般煩憂,才下心頭。即展眉頭,靈台清悠……唉。”
火熱觸感在身體上處處點火,心如結冰般寒冷,身體卻作出背道相馳的反應,痛苦與激烈,喘息與淫糜氣息糾纏,自己就是大海風浪中浮沉不定的一葉扁舟,時而墜落低穀,時而攀上巔峰。
忘德忘己,羞恥的沉淪下去。可他內心並不希望這樣,掙紮反抗,企圖逃離這個漩渦,然而,身體永遠比他自己的心更加誠實。
懼怕這樣的自己,他不應該沉淪下去。但有一雙溫柔有力而可靠的手托住了他,讓他恐懼的心稍稍安穩下來。
但,那雙手,同時也是將他拉入漩渦的那雙手。不可以,堅決不可以。
“不可以……”北寒衣盜了一身冷汗,睜眼時,入目是明黃的帳頂,潤濕的睫毛模糊了視線,他大口喘息著,搶救幾乎要窒息的肺部。
這裏是無恙殿。北寒衣比任何人都熟悉。那日被司馬君榮強迫的沉淪感還真實的在腦海中回轉,他以為自己又一次沉淪下去。
但自己的身體早已察覺到,司馬君榮其實沒有對他做任何事,除了脖子上有些疼以外。
北寒衣突然笑了一下,如果司馬君榮真的不在乎他,恐怕自己早已破敗不堪,隻是為難司馬君榮了,狠心說了那樣的話,到最後還是收了手,北寒衣又笑了一下,他竟不知,自己在司馬君榮心裏竟然有這般地位,他又想笑,笑容卻在一瞬間垮了下來。他回想起司馬君榮說的話來,現在仔細想想,的確,也許錯的並不是他,也不是司馬君榮,而是身處帝位的職責。也許,他對司馬君榮的要求的確太過苛刻了。
北寒衣木木的想著,視線被眼中彙聚的水汽模糊不清。
“你醒了?”司馬君榮一手負在身後,口氣疏離,連看北寒衣的眼神也少了一分關心,淡淡道:“要起來坐坐嗎?”
北寒衣怔怔的不應聲,司馬君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漠了?北寒衣突然迷茫起來。
司馬君榮板著臉,歎了口氣:“那你再休息一會兒吧。”他轉身欲走。
“別走。”北寒衣突然直接坐了起來,撕扯了傷口,疼得額頭冒冷汗。
原本就是故意冷落他,但看他為傷所累的模樣,司馬君榮又狠不下心,焦急的扶住北寒衣的肩膀,關心道:“是不是很疼?要不要讓禦醫來看看?”
北寒衣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搖了搖頭,慢慢靠在司馬君榮身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輕聲道:“以後少殺幾個人吧,就當是為了我。”
難得北寒衣能主動與他如此親昵,司馬君榮整顆心都興奮的要跳了出來,卻仍裝模作樣的沉穩喟歎:“有你在我身邊時時提點,我自然會收斂些。”
“還有……”北寒衣緊了緊手臂,悶聲悶氣道:“你若這麼不冷不淡的對我,我還不如回府……”司馬君榮聞言,一顆心樂成了花,北寒衣此話可算是撒嬌?俯身挑了北寒衣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長吻令北寒衣不適,他推拒幾次,卻陷進司馬君榮溫柔的誘惑下,隨著他的呼吸吐息沉淪。
司馬君榮情動了,望著呼吸起伏不定的北寒衣,猶豫再三,還是未忍住:“寒衣啊,咱們許久沒親熱了,你看……”他拉著北寒衣的手一揉再揉,局促不安仿佛做了虧心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