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何愁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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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像是很多小說一樣,杜孜笙和胥無歡第一次見麵都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進行的。
而那時,就像表麵上大家知道的,杜孜笙依舊是那個恨著杜府的京城混混,是個不明來曆的長子。而胥無歡,隻是鄰國送來求和的質子罷了。
在杜孜笙十八歲那年,作為長子的他隨杜閩進宮參加壽宴,但這並不是杜閩的意見,而是前幾日皇上親口對他要求的。
杜閩想,如今朝中有職位空缺,皇上莫非是有意讓杜孜笙替補,若真是這樣,那麼這下可是杜家掌控朝廷政麵的大好機會。
燈燭搖曳,今日是太後的生辰,為了慶祝特地布置好了宮殿。在經過一番禮儀叩拜後,杜孜笙總算是在宮殿裏落了坐,宮裏繁瑣的規矩不由得讓他心生煩亂。杜孜笙並不熟悉這樣的場麵,但是他覺得這樣也比待在杜府來得舒服,不用看見那些整天眼睛長斜了的人,恐怕此番他進宮他們又要有一番說辭了。
杜孜笙麵前的桌上擺滿了佳肴,可是依規定,現在卻不能動手。杜孜笙實在無力麵對,當下就不視線轉向別處。無論杜孜笙看到哪一處,他看到的都是鋪滿金粉的牆壁,倚斯談笑的大臣,玉石鋪墊的地板。
看著這裝飾華美的宮殿,杜孜笙不由得嗤笑,人死了不過就一堆白骨,生前要這般雍華富貴做什麼。
就在他發愣打量著這宮殿的時候,那位太後來了。
“太後駕到——”寧孟氏太後,那個掌管著後宮一方天地的老女人,此刻正在一堆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走來,一個六十歲的女人,三十歲變成了太後,這可真要有一身本領才行,不然,她又怎麼會從一個小小的宮女爬到今日的地位。
等她慢慢走到那龍座旁,眾人皆是下跪行禮,“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臣等(草民)願太後壽益延綿,福比參天。”
“諸位都平身吧。”寧孟氏襲姿抬起她那滿是皺紋的手,臉上堆起應付的笑說:“今日是哀家六十大壽,眾卿家能來是哀家的福氣。前幾日皇上忽感風寒,不宜露麵。哀家本不想辦這場壽宴,但又想給宮裏添些喜氣,便又主張著辦了。現今眾卿家便好好享受這場壽宴吧!”說不定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寧孟氏襲姿沒有把後麵這句話說出來,但是她在心裏麵是這麼說的。皇上如今已被自己控製,隻要等到時機一到,就可以推翻皇帝,扶持她的小兒子上位了。
太後坐在龍椅旁,手裏端著酒杯,看著那龍椅,想象著自己兒子坐上去的畫麵,嘴角泛著冷笑。
本章節還有四分之三沒打粗來,看官們請待六月二十七日後查看,傻墨已累覺不愛,作業好多,打字手速又不快,馬上就要大考了,新文隻能打這麼多,如果想看下次記得戳第一章,臥槽我第一章還沒打完呢。
“謝太後。”眾人起身後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幅景象,但都識相的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一般,和身旁的人假意談笑,因為他們都知道,這王朝馬上就要改頭換麵了。
杜孜笙看到了可沒想太多,他隻覺得那個老女人笑得很惡心,就和杜府裏那個坐輪椅的老太婆一樣,笑起來嘴都是歪的,整張臉都是扭曲的。
“不知安政王今日是否來了?”那老女人惡心的聲音又在宮殿裏響起,驚得杜孜笙頭皮發麻。不過他也沒去在意她所說的話,安政王是誰,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但一提安政王這三個字,正在暢飲的人都停了下來,有些看向太後,有些人則看向安政王的方向。片刻間,沒有人說話,隻是過了一會,冒出一個下人的聲音:“回,回稟太後,安政王他,他睡著了。”
睡著了?不隻是杜孜笙抬起了頭,太後也驚了一下。她隻是突然想起還有這麼個人,就多嘴問了一句,沒想到他還真在這。“睡著了?那就把他叫醒吧。”寧孟氏的話裏實在聽出了幾分不悅。
杜孜笙也好奇的往那邊看去,但因為是在夜晚,燈燭昏暗不齊,任他眼力再好,他也隻是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輪廓,看不清臉,真是可惜。那人被下人一聲又一聲的叫喚給吵醒了,那神情杜孜笙雖是看不到,但他想那一定是極其慵懶的。
如此大膽,恐怕也隻有這人才做出吧。安政王在下人的一番解釋後總算是清醒了睡意,正了正身子後才看向太後,緩緩開口:“不知太後為何喚本王?”
一個外姓王爺也敢如此囂張?寧孟氏被安政王說話的語氣給氣到了,但又不能發作,隻能憋在肚子裏。“哀家想到安政王你送了哀家一支王笛,可惜宮中會笛叼人不多,怕毀了這笛,便想讓安政王你吹奏一曲給本宮聽罷。”
去你的會吹奏的人不多!坐在牆邊的那些人是誰!
安政王聽著,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心裏麵想,不就是怕那東西有毒嘛,這種事本王還不屑於去做。
“那太後認為淮最適合來吹這笛,本王隻通琴藝,不懂吹笛。”
太後見他答應了,便向下方四下尋找著,幾個眨眼間便看到了最為眼生的杜孜生。
死老女人,千萬別看到我!杜孜笙閉著眼,一副養神的樣子,心裏卻默念不想上去。
“不如就杜尚書身旁坐著的公子如何?”太後一手指著杜孜笙,一麵看向安政王,眼神裏淨是輕蔑。可以說這杜孜笙就是一個市井混混,能有幾下拿得出手的本領?
杜孜笙一聽,頗不情願地睜開眼,既而起身,走到那大殿中央,行禮:“草民杜孜笙見過太後,太後千歲幹歲千千歲。”
安政王的目光也在這時投注到杜孜笙的身上,一眼就看穿他心裏的不情願,不,何止是在心裏,他分明是寫在了臉上嘛。安政王看到不由得低頭握拳偷笑。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注意到太後的眼神,等著看他的笑話,恐怕要她失望,杜孜笙可不簡單呢。
“起來吧。”“謝太後。”“你可是杜尚書的長子?”“是。”“那你可通音律?”“略懂。”“那便行了——安政王,不如你們兩合奏曲如何?”太後話鋒一轉,指向了安政王,既然是出醜,不如一起更好。
“如此甚好。”我可是早就想接觸一下他了呢。安政王指尖一點桌麵,下人便取來了琴。
“杜公子,就《徐亭序》如何?”安政王抱琴走到了大殿中央,腳下生風般,一襲白袍讓杜孜笙移不開眼。“安政王,承讓了。”杜孜笙從宮女手中取過笛,湊到嘴邊,試了幾下音便開始了。
本是無緣人,卻道相見歡。
在宮殿昏暗不齊的燈光下,一坐一站,一白一藍,一琴一笛。
《徐亭序》隻是普通的曲子,但卻讓杜孜笙和安政王吹出了不同的一番味道。不似高山流水般激蕩人心,卻也有小橋流水的叮咚。
而後,一個把笛從唇邊移開,一個把纖細的指從琴弦上放下,默契地相視給予一笑,似乎是對這次的吹奏很滿意。而眾人也是從這聲音中回過了神。
“杜公子,今日看來這笛可是遇上伯樂了”安政王抱琴起身,看著杜孜笙。“能和安政王和奏,是杜某的榮幸。”杜孜笙也毫不客氣的回應著,客氣的仿佛剛才與他吹奏的人不是王爺一般。
杜孜笙把笛放回宮女手中,正準備行禮退下時,那麻煩的太後又開口了,“哀家看杜尚書長子這笛吹得挺不錯的,不如哀家就把這笛轉贈給他吧,安政王意下如何?”
安政王聽後勾唇一笑,似乎是早就料到她會有此打算,“把這笛送給精通音律之人,到是個不錯的決定。”
太後見他答應了,邊順著梯子說了下去:“如此,那哀家便把這笛轉贈給杜尚書之子。”順水推舟這事,她幹起來可是得心應手哇。
杜孜笙看了太後一眼,行禮道謝,繼而退下。等他回到自己的位子時,在看向太後的眼神中,已沒了那份欣喜。拿起酒杯,煩悶的往嘴裏灌上一口。
眾人個懷心思,杜閩也始終心不在焉,他還在執念著,不是皇上讓杜孜笙來的嗎,怎麼現在卻染上風寒,臥病在床了。
眾人皆醒他獨醉罷了。
宴會後,宮門外。
“我一個人回去。”拋下這句話,杜孜笙就跳下了馬車,落在泥窪不平的地麵上,幸而最近沒下雨,不讓他可要被自己濺上一身泥了。
馬車在杜孜笙跳下車後便駕駛走了,杜閩知道杜孜笙的性子,自然是沒有阻攔。
杜孜笙一個人在京城的街上走著,仲夏的風吹起來都是有些帶著熱氣的。
“杜公子,一個人走?”一個聲音從杜孜笙旳身後冒出,杜孜笙驚得回頭,卻也奇怪,這人在自己身後卻一點也不知道!
杜孜笙轉過身見是那安政王,他還是一副慵懶至極的樣子。
“安政王也喜歡在背後嚇人麼?”杜孜笙笑。
“哪裏,我可是來找杜公子的。”安政王上前幾步,“我覺得我們挺投緣的,不如交個朋友如何?”
杜孜笙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反應過來,“在下杜孜笙。”
安政王報以一笑,“在下胥無歡。”
胥無歡,何愁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