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啊…”小小發現自己連發聲都變得有點困難，“你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特征然後仿照出一模一樣的校服？”眼淚落下，那是害怕的眼淚。
    “我…我不知道…”中中跌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
    “而且這具人骨你們是從哪裏找來的呢？為什麼我越看就越覺得是真的人骨？”小小看著略顯驚慌的中中，“果然是仿造的吧？絕對是仿造的吧？”
    “我…”中中呆呆的看著那具人骨，過了半響後竟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小小沒想到中中會有這樣的反應，她立刻想起了之前大大瘋癲時的場景，“你怎麼了？”小小拋開人骨的疑問，立刻站了起身，後退了好幾步。
    “靠！我差點就被你們給騙了，哈哈哈哈…”中中擦掉笑哭的淚水，“沒想到小小你的演技不賴哦。”
    什麼演技？什麼欺騙？
    “你在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說吧，你們什麼時候想到要整蠱我的？嘖嘖嘖…你們是很厲害啦，不過最後還是被我看穿了，喂，叫他們別躲著了，都出來吧。”
    小小愣了一下，“中中，沒人惡作劇，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就算那具人骨不是真的，但是那件校服絕對是真貨…中中…”
    “好了好了…你們也太厲害扯了，時隔那麼多年哪有人會一直收著林月琴的衣服啊？”中中笑倒在地上，“又不是腦子有問題。”
    “真的沒有惡作劇！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會相信？中中…告訴我是誰準備這件校服的？”小小激動地問，要是知道是誰準備的，那麼準備的那個人就算不是凶手也是圖謀不軌的家夥！
    “演得還真像叻，”中中摸了摸鼻子，“差點就讓我以為準備校服的人不是你了…”
    “你說什麼？！”
    “我說，”中中頓了一下，“準備這套校服的人，不就是你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小小瞪大了雙眼，根本理不清中中所說的話。
    倒是中中還是一副悠閑的樣子，“如果不是你的話，你又怎麼會知道外套內側有你的名字，第三顆紐扣的線…所以果然是你們吧…嘖嘖嘖，竟然惡作劇到我身…”
    “都說不是惡作劇了！！”小小握緊雙拳，“你這個女人到底是多期望別人照著你的想法走？！林月琴也是我也是大家也是，我們都是因為你才會扯上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是你的錯！”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我說，”小小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像是要把長年累積的怨恨爆發出來一般，“就是因為你這個女人欺負林月琴，所以林月琴才會死掉！都是因為你的錯，明明我什麼錯也沒有…你知道我也是沒辦法啊…嗚嗚…”
    安靜的房間裏隻剩下小小的抽泣聲。
    “好了…”中中走到小小身前搭上小小的肩膀。
    “不要碰我！你這個加害者！”小小拍開中中的手，無視中中受傷的表情，“都是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你這種人你這種人…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呢？！”
    “小小。”
    “我…”
    “小小，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難保我不會生氣。”中中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
    每當中中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小小都會適時閉嘴，但是…那已經是以前了，小小已經受夠了現在這樣的一切，恐懼，孤獨，占據了小小的心。
    “你每次都是這樣！你總是這樣自我中心，你以為大家都會幫著你讓著你嗎？你以為你是女王嗎？！”小小繼續嘶喊著。
    “夠了，”中中抱著小小顫抖的身體，“不要再繼續了，夠了。”
    房間回到了應有的寂靜，小小停止了抽泣，而中中也不再說話，小小就這樣靠著中中的肩頭上，感受著對方的溫度。
    小小知道是自己失控了。
    “對不起。”小小。
    “有閑情說對不起那倒不如陪我搞出一場惡作劇吧。”中中突然那麼一說，然後把小小抱起放到那張椅子上。
    “你幹什麼？！”小小原本的愧疚之心瞬間被恐懼覆蓋，她很肯定自己每一次的輪回都有坐上這張椅子。
    難道中中…
    中中用力按著要起身的小小，笑道，“隻是惡作劇罷了，我不會真的綁著你的。”
    “我不要！！”小小掙紮著，“我不要我不要！！！”小小撕心裂肺的喊著，她不明白為什麼阿威還不來，為什麼大廳聽不見她的聲音…
    難道沒人察覺到她們兩人遲遲沒回去嗎？
    “乖啦，隻是玩一下罷了，對了，這刀子借我一下。”中中兩三下便綁死了小小，然後把小小腰際上的短刀抽走。
    為什麼…為什麼中中會知道她藏著一把短刀？！
    為什麼知道了卻假裝不知道？！！！
    “你…要做什麼？”小小喘著氣，問。
    “都說了是惡作劇啊…把你綁架起來然後威脅其他人，看看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很不錯吧？”中中說。
    小小的手繼續掙紮著，她猛然察覺這繩子綁法和之前她被綁著的綁法是一模一樣的！
    “不要…不要再惡作劇了。”小小壓低聲音。
    雖然隻有一次的經曆，但是小小印象非常深刻，她很肯定這樣的麻繩綁法…所以…所以也就是說打從一開始中中就是打算綁著她的！
    什麼綁著活結…什麼隻是繞著繩子…這樣的話…這樣的話語，為什麼她會相信呢？！
    “我好笨…”
    “哈哈哈，你也知道哦？你不笨的話就不會被我綁著了，等等吧…我們來等等接下來會有哪個王子來救你。”中中走到房門前打算把房門關上。
    就是這個瞬間！
    小小用力的扯著麻繩，當其中一隻手臂脫臼的時候，劇烈的疼痛讓小小明白自己已經掙脫成功了，“嗬嗬…嗬嗬嗬…”
    “小小你…”中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小小。
    “我想你不知道吧？除了腰際…”小小從球鞋後跟拿出了一把瑞士刀，“我還在鞋跟藏刀了啊！！”語畢，中中已經被小小撲倒，沒等中中做出反應，小小的就用刀子劃開中中的頸子。
    鮮血噴出，沾滿了小小的衣裳。
    小小很肯定是這是自己第一次殺人…所以，所以之前的惡夢是絕對不成立的。
    因為惡夢裏的感覺根本及不上現在這般的現實啊！
    “咳咳…”到臨死的前一刻，中中還是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麼辦…
    小小看著中中，然後猛地把刀子丟開。
    完了…她變成殺人凶手了…怎麼辦？要是警察抓她了怎麼辦？她的人生她的人生…
    “不對，”小小呆滯的看著中中，“你才是殺人凶手，我這麼做是為了救大家…因為我大家才不會死去…全都是因為我！是我救了大家的！！”
    所以她沒有錯！
    這一切都是情勢所逼，是因為中中暴露了自己是凶手的關係所以她才會殺了她…這是正當防衛，是救了大家，所以她所以她所以她…
    “我沒有錯啊。”小小站起身，把瑞士刀和短刀都撿起來，她要下樓，要下去告訴他們輪回的事情，凶手的事情…
    一切…一切都結束了。
    “不要…”小小站在二樓，看著樓下隻剩下趴在地上的大大，而大大的四周都染著鮮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為什麼啊？！
    她不是把凶手殺了嗎？為什麼啊？！
    小小走到大廳，距離大大的屍體隻剩下兩步的距離，她很肯定，這不是惡作劇。
    惡作劇是不會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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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三時代
    “適可而止吧，”天佑的校服被髒水弄濕，“你們都太過分了。”平靜的聲音下襯著班上所有同學錯愕的表情。
    小小瞄了一眼台上的老師，果然老師也終於停止教課了。
    “不…不關你的事吧？！”拿著水桶的男學生氣虛的說，“你就好好的繼續視而不見不就可以了嗎？別到了現在才一副自己是英雄的樣子！看了讓人惡心！”
    “走開啦！”站在男學生後頭的學生也跟著叫囂。
    可是天佑沒有退讓的意思，“無意義的欺淩對你們來說很有趣？”
    “關你屁事！你再不讓開我們就連你一起欺負！”
    “你們敢？！”中中拍了一下桌子，整個人站起身，“不要忘記你們是什麼身份，天佑和他的朋友們是什麼身份！”
    “哈哈…你們這種貧民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假裝什麼也看不見，二是做我們的狗，我們欺負誰你們就跟著欺負誰…是吧？”阿威把雙腿抬到桌子上。
    “是啊，哈哈哈。”大大很敷衍的附和。
    一陣寂靜。
    “…”月琴在天佑身後用著低不可聞的音量說了一句話。
    “不用謝我，別以為我以後會一直保護你，有本事的話就自己保護好自己，”天佑很難得的露出嫌惡的表情，“你這副弱小的樣子，看了就讓我覺得惡心。”
    “我…”
    “被人欺負，固然是加害者的錯，但那並不表示你是對的。”
    小小看著坐回座位的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