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一本黃書引發的血案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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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臨揮揮手讓管家下去,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氣,這個佟暄吃幹抹淨裝不知就算了,背地裏還捅刀子,還裝好人,“管家,吩咐廚房蒸一籠包子。”老子毒死你。
譚臨轉念一想,果兒受傷的是後麵,難道說那夜不是佟胖豬,是果兒。想到這,譚臨冒出冷汗,不對,如果是果兒,我說要把她收房,她就該答應才對。鬧鬼、蠟燭之事定是有人裝神弄鬼,可果兒不明不白的死了,卻是真事。果兒伺候我也算盡心,若是冤死,我一定要查個明白。
譚臨喊來師爺,吩咐道:“你去巡撫衙門一趟,看看果兒她娘的狀子怎麼樣了。”
師爺說:“是,大人放心。大人一貫潔身自好,果兒之死和大人定無關聯。”
譚臨看看師爺,沒再說什麼,心想連師爺都這麼說,看來這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還有,如果杜大人無事,也請他來一趟。”
譚臨找來果兒的戶籍資料,果兒姓李,家中除父母外,還有一個弟弟叫李平,才八歲,家住會地。
會地?記得佟胖說過,那個婉怡好像和會地有點聯係。譚臨想想,不行,佟暄既然跑到我這裏,想做個好人,就讓他好到底。
仆人敲門說道:“大人,包子蒸好了。”
“進來吧。”譚臨看著放桌上那一籠白白胖胖的包子,想起了某人,新仇解恨一起湧上心頭,一拳砸在包子上,“哎呦。”
“大人,剛出鍋,小心燙。”
“去把佟將軍給我請來。”譚臨咬牙切齒說道。
“是。”仆人下去,過了半個時辰,回話道:“將軍外出有事,不在府。”
譚臨想:早晨還來這,怎麼這會就不見人了。哪有麻煩哪有你,真有事了,又找不見人。
譚臨隨口問了一句:“下人們對果兒的事怎麼看?”
仆人回道:“沒怎麼看,大人做事一定有您的理,做下人的,不議論主人的。”
譚臨看仆人慌張的神色,看來大家對此議論紛紛,“你怎麼看,放心我不會怪你。”
仆人說道:“大人的事,小的怎能隨便說呢,何況閨房中事。”
“下去吧。”譚臨想到,不管是不是冤,反正聲譽是敗壞的差不多了。“還有,跟將軍府的人說,要是將軍回來了讓他來見我。”
譚臨看看天色不早,拿出佟暄給的鎮魂珠,再掛上前幾日去廟裏求的福簽,又拿了個麵罩,還找出了赤精刀,換上一身黑衣。在房中等到天黑了,看佟暄還不來,一個人從後門溜了出去。
會地的墳地是建在一個荒山上,周圍沒有人煙。譚臨來到墳地,按照管家的說法,果兒因為是未婚女子自縊而死,其墳不能立碑,隻能葬在果兒爺爺墳的旁邊。
譚臨一個個找墳頭,是這了,李寶貴之墓。譚臨看著墳旁有個微微隆起的土包,就是這。譚臨伸手一摸,土還是軟的,掏出香來點上,默念:果兒,我從未虧欠之事,望你能早登極樂,現在如有冒犯之舉,全為還我清白,安撫你的家人,不要見怪。說完,拜了三拜,起身挖墳。
沒挖多久,就挖到一個草席,譚臨想貧民家的女兒縱使鬧出天大動靜,死了也不過草席裹身。譚臨將草席拖出,打開一看,屍體死後多日,已經開始腐爛,一股惡臭撲鼻。
譚臨解開屍體上的壽衣,掏出器具,準備驗屍。譚臨先看了看屍體的外觀,奇怪,果兒是自縊而死,脖子上怎麼沒有痕跡。抬起屍體手臂,手臂上沾染了很多泥土,譚臨拿出布,擦拭幹淨,這時屍體的手突然抓住了譚臨的手臂,譚臨一驚,再一看果兒,正張開眼睛直直看著他。
“大人,你終於來了,果兒被你害得好慘。”
譚臨扭身一看,果兒站在他的身後,再看眼前,草席上竟然無一物。“果兒,我從不曾對你做過什麼,你為何這樣說。”
“大人,果兒被你害得好慘。”說著,果兒一步一步靠近譚臨,譚臨步步往後退,感到果兒的頭發漸漸纏上了自己的脖子,譚臨感到呼吸困難,“果。。。。”果兒的手臂纏上了譚臨的腰,緊緊抱住。
譚臨感到一股熱氣吹在耳邊,隨即脖子上纏繞的頭發消失了,果兒也不見了,就是腰間的手臂越纏越緊,譚臨喊道“救。。。”一直胖手捂住了他的嘴,“看你嚇的,就這膽還夜探墳墓呢。”
譚臨轉身一看,不是佟胖是誰,佟暄正笑嘻嘻地看著他,再看草席,果兒的屍首好好的放在草席裏。
這一天從早到晚,被佟暄從早氣到晚,現在又被這死胖子嚇死了,譚臨撿著佟暄最厚的一塊肉,狠狠掐了起來。
“臭竹竿,你掐哪呢?要是我絕了後,你拿什麼賠?”
譚臨捂住佟暄的嘴:“小聲點,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來了?”
佟暄說道:“我得了你的信,就來找你,剛好看見你鬼鬼祟祟從家裏出來,我就跟在後麵了。你這是來驗屍啊?”
譚臨經剛才那麼一嚇,本來想走,這會經佟暄這麼一提醒,既然來了就做完再走。
譚臨點了跟蠟燭,遞給佟暄,“拿著。”
譚臨專心致誌驗屍,過了一會就聽見“譚。。。臨。。。譚。。。大。。。人。。。”譚臨一抬頭就看見佟暄把蠟燭放到下巴那,從下往上照,“別鬧了,我正忙著呢。我看你裝神弄鬼的,一會真把鬼招來可怎麼辦。”
“果兒要報仇也找不到我啊。你說是吧?”佟暄不懷好意的說道。
“我都聽說了,還不是你胡說八道。我。。。”
“恩?”佟暄把果兒的衣服解開。
“你幹什麼?”
“你看,果兒的身上是不是畫了什麼?”
譚臨順著佟暄指的地方看去,果兒的前胸上畫著一個人像。
“這畫的人怎麼這麼眼熟?”佟暄說道。
譚臨把果兒壽衣敞開,胸前竟刻著一個女子的頭像。
“噓。。。好像真有人來了。”
譚臨一聽,黑夜中的腳步聲格外清晰。譚臨吹滅了蠟燭,把屍體用草席子包好,二人合力把屍體放回墓中,草草掩蓋。
譚臨一看情勢不對,拉著佟暄就躲在墳頭後麵。“你怎麼判斷來人的方向?萬一是從後麵來的,不一下子就看到我們了。”
“閉嘴,你想把人引過來啊。”
隻聽見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李果兒,你陽壽已到,還不快快出來。”
隻聽見那墳中有女聲說道:“大人,我冤屈未了,不甘心啊。”
譚臨聽出這竟然是果兒的聲音,從墳後探出頭去一看,竟是兩個一黑一白的男子,黑白無常?
來人說道:“李果兒,閻王已經確定了你的死亡,今夜你的魂魄必須要回歸冥府,否則你將永世不得超生。”
“何必和她廢話,小小賤逼,也敢逆天。”說完,一個鐵鏈重重打在墳上,一個女子從墳裏被鐵鏈拉出來,哭哭啼啼跟著黑白男子走了。三人走了沒幾步,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譚臨看呆了,“這是黑白無常來拉人了?佟暄?”譚臨回頭一看,佟暄已經昏倒在地上。
譚臨無奈下隻得將佟暄背起,誰想放到背上,竟然把譚臨壓趴下了。
譚臨被佟暄壓著,心裏大感不妙,天哪,那夜我房中的人不會真是果兒吧。
“啊啊啊啊啊啊。”
譚臨嚇得把佟暄一推,真正跳起來。
“譚大人,你把我怎麼了?還是。。。我把你怎麼了?”佟暄驚恐地說道。
“你嚇得昏過去了。”譚臨說道。
佟暄瞅瞅自己,再看看譚臨,“胡說,我那是困的。三更半夜,誰不瞌睡啊?說起來,你為什麼這會來驗屍?”
譚臨看佟暄又活蹦亂跳了,起身就走,邊走邊說:“這事鬧得這麼大,我看整個奎地除了我,都知道了。我要是提出驗屍,估計也是找杜陵春來。我想自己看看。”
佟暄跟在身後,“上次梨花屍案就是你這樣,才中了蕙俎之咒。你當心哦。”
譚臨笑笑:“是禍躲不過。上次之事,說到底也是人為。我看這群人裝神弄鬼,必有原因。”
佟暄說:“剛才可是親眼所見。你覺得是人裝的?”
譚臨拍了拍佟暄:“要真是黑白無常,也就罷了。咱們又沒死,奈何不得。你想我來此沒和人說過,你是看見我才跟上的。要是活人,想必一定是咱們身邊的人,而且現在指不定在哪注意我們的一舉一動呢,這種防不慎防才是可怕的。”
佟暄下意識看看四周,出了墳地,還是一片荒涼。
譚臨問:“是你告訴果兒娘去告狀的嗎?”
佟暄說:“怎麼會呢?是果兒她娘找童天師算命,抽的簽“臨風懷謝公,山曉望晴空”。咱巡撫大人不是叫沈碧山嘛。“
譚臨覺得好笑:“那要是抽出“帶允字的,她還打算去告諭狀啊。”
譚臨看佟暄沒接話,一看隻見佟暄鎮重其事點點頭。“你莫要小瞧這童天師,他和婉怡做法後,這果兒就安生了。這兩天師,現在在奎地說話比咱可管用多了。”
譚臨不滿說道:“那我們就任由他們這樣下去?”
佟暄嘿嘿一笑:“急什麼,這兩尊大神豈是我們這小小奎地可以容下的。他們攛掇果兒娘告狀,不就是為自己去巡撫那鋪路嘛。”
譚臨說:“你這又拿本官當槍使?”
佟暄伸手把譚臨一摟,“譚兄,會誠,咱兩誰跟誰啊。你看一個蕙俎我陪著你,挖墳驗屍我陪著你,要是真有別的,我不會拋下你的。”
那夜的人是不是你,譚臨看著佟暄,這一句話卡在唇邊,就是問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