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
    不過片刻，這個藏身於深山之中的研究所就被打得滿目瘡痍。
    等我反應過來，帶著淩笙穆打穿頭頂上的障礙物以最快速度重見天日之時，這研究所已經被打的差不多了……
    這麼急著打幹什麼！淩笙穆他哥還在著呢……
    我躲開一道黑色的異能刃。
    也不知道他哥現在還活著沒有……
    我嚐試連上十二使徒的精神通訊網，結果發現失敗了。
    這感覺就像打電話被占線一般不爽。
    但被占線了，你除了摔了電話機也沒別的辦法。
    於是當時那麼緊急的情況下我也就隻想出一個最為簡單粗暴的辦法。
    我鎖定了NO。7的位置，踹了他一腳之後把淩笙穆塞到他懷裏。
    “BOSS？”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然後轉頭看向另一邊正殺得爽的NO。0，呆楞楞地眨眨眼。
    “等會兒再給你解釋。”
    看到那邊NO。0已經開始一層一層地清掃了，我已經沒時間再和他多囉嗦，借異能的力衝向地麵。
    這時NO。0的異能也到了，如雨般密集如針般鋒利的黑色細線噴湧而來。
    當我凝結出一麵黑色巨網卸去他的攻擊時，巨大的衝擊力使我後退半步，腳下的地麵被震裂。
    想知道自己和自己打是什麼感覺嗎？
    一個字，爽。
    你值得擁有——如果你有絕對的信心能打得過你自己的話。
    我現在就屬於打不過自己的那種有苦說不出的狀態……
    可問題是我也沒辦法不打。
    在力量被卸去的同時，我破網而出，黑暗凝出一雙翅膀。隻是此時的羽翼不如當時帶著淩笙穆那般柔軟，而是如鋼一般的鋒利。
    半空中，羽翼紛飛，襲向NO。0並爆裂。
    與此同時，我將部分異能凝結出一把巨劍，向身後劈去。
    果然，剛才羽翼所爆裂的地方，震碎的隻是NO。0的殘影，而我身後刀刃相接的聲音，告訴了我他的真正位置與我所預料基本沒有偏差。
    還真不愧是我，連出招方式都一模一樣。
    但問題來了。
    我從來沒研究過怎麼搞死我自己……
    要不把淩笙穆拿來做人質試試？
    這想法略獵奇啊。
    這場充滿懸念的打鬥最後以我和他一路從研究所打到海邊，我被他削掉半個身子，他被我的刀抵住要害結束。
    “打夠了？”我收回加在他脖子上的刀，張開手心，暗黑色的刀化為碎片消失空中。
    “沒。”他不羈地看著我。
    “……”我想我現在似乎能夠明白那些被我氣死的人心裏是怎麼想的了。
    “既然你沒死，打算怎麼處理我？銷毀嗎？”他滿不在乎地問道，似乎生死和他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
    “沒這個打算。”我把我裂了的那一半身體扶扶正，不過片刻新生的肉體將身體複原，“你作為我弟活著，代替我繼續待在研究所。”
    我沒打算銷毀他，因為我已經不打算回去了。也許如果NO。0沒被放出來的話，我會帶著淩笙穆繼續定居研究所。但現在NO。0已經出現，既然我本來就沒什麼欲望繼續毀滅世界了，那讓NO。0代替我的位置也未嚐不可。正好淩笙穆也希望我過人類的日子，就當做遲到的生日禮物送給他得了。
    “那你呢？是準備和淩笙穆雙宿雙飛？”他聽到我的回答，有些不滿。
    “對啊。不然呢？”我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他。
    “……”他扶了扶眼鏡，借扶眼睛的手擋住他落寞的眼。
    我和他本來就是一個人，我對淩笙穆原本有多喜歡，他自然也是。
    不過他並沒有現在的我這麼喜歡淩笙穆，並且我是他的原身，他不過是我的存檔，因此最後和淩笙穆在一起的還是我而不是他。
    在知道淩笙穆不屬於他後，我想他會很快就移情別戀的。
    事實也證明的確如此。不過這是另一個故事了。
    “從今往後我們就是雙胞胎兄弟，我是你遺失多年的同胞哥哥。記住。”
    我語重心長地拍拍他的肩。
    “記住了。”他轉身，展開巨型黑翼，徑直往十二使徒的位置飛去。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兄弟愛呢？
    都不等等我。
    一點都不尊老。
    ……
    當我緊跟著回到之前的位置時，看到淩笙穆正悲傷地抱著一團焦炭淚流滿麵。
    “……”
    看來我的大舅子還是不幸死於非命了。
    “NO。4，把那個屍體帶上。”我習慣性地使喚NO。4，等到發現沒有應答之後，才意識到現在我是原來的陳博士他哥。
    這真是一個讓人情緒變得複雜的故事。
    在NO。0的眼神示意下，NO。4乖順地從淩笙穆手中拔出“煤炭”放到自己的空間內。
    ……
    在接完淩笙穆他爸媽後，那座城市被喪屍所占領。
    本來想著找個別的人類城鎮和淩笙穆住下的，但因為要救活大舅子，隻好先跟著NO。0回研究所。
    ……
    “歸初，那個人是誰啊？”
    淩笙穆拉了拉我的衣角。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他問我的是走在我前麵的NO。0。
    所以淩笙穆是剛剛才發現我們長得一樣嗎？！
    我突然感覺我的品味真是差到極致。
    怎麼會看上這麼蠢的？
    “那是我弟。”我拿出之前搪塞十二使徒的話。
    “原來你還有個弟弟啊……”
    他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
    “……”
    我突然覺得和他毫無營養的交流也是一種折磨。
    於是我用力扯了扯他的小臉蛋，以讓他閉嘴。
    他吃痛後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於是我一個沒忍住就把他摁在一旁的牆上低頭俯身堵上他的嘴。
    正當我和淩笙穆你儂我儂之時，一個酸溜溜的聲音打斷了我們。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隨時發情？現在好像還不是春天吧。”
    NO。0雙手環胸很不爽地靠在一邊的強勢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們。
    “單身狗。”我拉著淩笙穆從他身邊走過。
    “……”NO。0安靜了下來。
    借著牆壁的反光我可以看到NO。0一臉吃翔的表情。
    心情真是舒爽無比。
    “你自己去給那誰做手術吧，我去看看NO。2她老相好。”NO。0轉身和我們分道揚鑣。
    話說他說起的NO。2老相好這個有點耳熟啊。
    不會是那個切了我的手又被我殺了的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