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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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在陽關驛站過了半月,瑾兒也常會遇到左言。左言對於瑾兒有愧,見到瑾兒能躲則躲。瑾兒也認為,當時要是左言不報信,說不定現在自己已經見到了子墨,而且也不會與才出生幾日的孩兒分離,可各為其主,左言也有他的難處。聽親衛們說,子辰罰了左言二十軍棍,這軍棍可不得了,身體不好的人挨了這軍棍說不定把命搭上了,想一路上左言對自己的好,瑾兒就把怨氣放下,和子辰說情,讓禦醫去給左言療傷。
子辰準備要帶瑾兒趕往邊關大營,因為這幾日大營送來的戰報相對平穩。子辰想等犒勞邊關將士,與西國正式簽訂退兵協議後就回朝。
一路上,子辰沒有騎馬,而是與瑾兒同乘一輛馬車。這樣近距離的麵對瑾兒,眼裏是瑾兒的容顏,嗅到的是她身上獨特的香味,這讓子辰心猿意馬起來,真想就這樣把臉上該死的君子麵具撕去,把眼前的玉人兒撲倒,理智不停告訴他,不可這樣,否則這半月努力就白費了,於是子辰興味缺缺地看著窗外。瑾兒以為是他昨夜看戰報過晚累了,還將帶的茶水倒了杯遞到子辰麵前。子辰隻得恨恨地飲下茶水,那表情就像腳踢到東西,想跳又不能跳,憋得臉都綠了。
出了陽關後,不停有人從邊關大營送戰報來。子辰的眉頭越來越緊。瑾兒生怕他上火,一路泡了些涼茶給他解渴,這種細微的關懷讓子辰很受用,對於邊關的焦慮倒降了幾分。
這日,如同日常一般,在野外安營之後,禁軍們輪班值守。子辰坐在火堆旁,看著瑾兒和人將一些幹貨進行烹煮,一路上光吃幹糧也是不行,一些必要的營養還是無法補充。來時瑾兒就讓人去準備這些,不知道的還以為瑾兒走過大江南北。子辰很喜歡這種感覺,現在的瑾兒就像賢妻一般,如果自己能與她一直這樣相處該多好。對於邊關,既想快些趕去穩住局勢,一方麵又怕瑾兒到了大營見到子墨後,自己隻能在一旁暗自神傷了。
用過飯後,一行人都歇下了。到得半夜,忽然響起打鬥聲。在馬車內的瑾兒慌忙穿起衣袍,還未出馬車便被子辰抱在懷裏。禁軍親衛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一般小賊偷襲都不被放在眼裏,但瑾兒聽著子辰咚咚的心跳和微喘的聲音就知道這股力量絕非善類。果然一會兒就有將士撲倒在馬車前,而一柄長刀就勢砍進來。子辰單手擋過後,抱著瑾兒就衝了出去。瑾兒在子辰懷裏,外麵是什麼情況也不清楚,既怕連累子辰,又不敢亂動。感覺子辰將來人打退片刻,手起刀落將馬車砍斷,抱著自己就跳上馬,一路狂奔。身後傳來不少馬蹄聲,應該都是對方追擊的人。
呼呼的風聲就在耳邊,子辰所騎的馬本來就不是良駒,加之兩人共騎,眼看就要被追上了。背後的人喊著一些聽不懂的話,漸漸圍攏過來,形成包圍之勢。瑾兒一急,大聲向子辰喊:“子辰,將我扔下馬去!”
“閉嘴!”子辰怒吼道。
追來的人一會兒就將兩人攔了下來,為首的操著生硬的大宴語言喊話:“大宴皇帝,乖乖下馬就擒,否則,嘿嘿……。”
是西國人,他們竟然從邊關摸進來了,而且對子辰的行蹤了如指掌,因此就有了今天這場截殺!若是子辰落入西國人之手,那麼剛剛穩定的大宴就危在旦夕了。
子辰沒有回答,隻是將瑾兒摟得更緊,湊到他的耳邊親昵地說道:“瑾兒,此時隨我一同赴死可有怨?”
瑾兒看著子辰,內心震撼,她知道子辰此時選擇了死亡,而不是落到西國人手上,這樣的君王是大宴之福,失去他也是大宴之殤。無聲地靠在子辰身上,雙手握上子辰抓著韁繩的手,瑾兒淡然一笑:“能陪子辰一道赴黃泉,是瑾兒的福氣。”子辰見瑾兒這樣,也回握住她,並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西國人見他們還在那裏卿卿我我,顯然不耐煩了,都將手中的弓箭揚了起來。
子辰低聲說:“抓緊我!”瑾兒會意地抓緊子辰的衣襟。
就在西國人要上前來抓子辰時,子辰突然從懷中拋出一物,瞬間就將麵前的一人擊倒,然後就沿著打開的缺口又再次狂奔起來。憤怒的西國人手中的弓箭即刻射出,子辰抱著瑾兒俯身到馬背一側。不多時,眼前就出現了一條斷崖,來不及勒緊韁繩的兩人便順崖跌落。西國人探到崖便,用火把照看後覺得兩人應該無活命的可能就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