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散步
“艾薩謝爾，艾薩謝爾……”
彌賽亞無時無刻不想隻注視著他的小可愛，然而他又不得不注意路上的障礙物。所以他選擇走一段路就停下來一下去看看他的小可愛。
“你的名字是艾薩謝爾•伊比利斯，你媽媽的名字是彌賽亞•伊比利斯，你父親的名字是西比拉•伊比利斯。你身上的確有薩瓦塔伊的血，不過那隻是一小部分。”
艾伊用手捂著腦袋，心裏感歎名字怎麼都那麼長，他不可能記得住。
“艾伊，我叫艾伊。”艾伊撅起嘴，看著自己的“生母”，“名字太長，記不住。”
“噢……艾伊，兩個音節的總要記住，叫媽媽。”彌賽亞用手戳了戳艾伊的小臉。
“……媽。”惡魔這種生物似乎是不根據外表來辨別雌雄的，問題是彌賽亞長相就是一個俊秀的男子，二十歲出頭，“好奇怪啊……”
“嗯……出於惡魔的母性想要聽聽你叫我媽媽，出於本來的男性的尊嚴我其實忍受不了。”彌賽亞實話實說，但他也無法想出艾伊對他的更好的稱呼。
艾伊隻注意到了“本來”。
不過，彌賽亞沒有多說，他在一片不知道哪裏的林子處停下，將艾伊放到一旁的木墩上，說他去找點兒吃的。
艾伊隻希望那不是血腥的腸子什麼的。
彌賽亞走了三分鍾，艾伊已經無聊到躺在樹墩上，他時不時地瞅瞅他們來這裏的方向，沒有任何人出現。
說起來，三葉都沒了。
艾伊突然很懷念那種毛茸茸的觸感。
驀地樹墩旁的草叢發出一聲沙沙響，一隻雪白毛色的小狗就從裏麵蹦了出來。艾伊笑著伸出手想去撫摸它的毛皮，溫柔地。
然而那隻小狗害怕得退後了一步，露出牙齒示威。
接著它就死了。
艾伊知道那是彌賽亞幹的，他的能力是喚出一柄巨大的鐮刀，然後收割頭顱。“怎麼能讓他們這樣看我的小可愛。”彌賽亞喃喃道，將艾伊攏在懷中，遞給他幾顆紅色的漿果。
“這……有毒。”艾伊瞅著鮮紅果子上橙色的圓圈，就算是他的記憶力他也知道這是一種叫做“豔紅”的毒果，吃下去會肚子痛。
“嗯……我們不怕毒，不怕任何毒，那是隻對生物，其他生物有效的。”彌賽亞咬了一口果子，遞到艾伊的嘴邊，笑眯眯地看著艾伊吃了下去。然後便將接下來的三個果子放到艾伊手中，再一次抱起了他。
“我們要去見一個人。”彌賽亞本來的目的隻是接艾伊而已，但是既然“雅樂之舞”離“姬玉露”是如此得近，他就屈尊去見見那個人。
這果子吃下去真得不會肚子疼，隻不過他漸漸地困了，於是就躺在彌賽亞懷裏睡著了。
“萊特•卡瑞爾特，我赴約了。”
昏昏沉沉中，什麼東西打破了寂靜，艾伊的眼依舊閉著，他不想聽那些冗長的話語。
“嗯……？這孩子是……那種東西，塔伊到底想幹什麼……”
“尊敬的惡魔之王，我無意間看到了上古龍族的傳說。”
彌賽亞挽著艾伊的手臂好像在抖。
“在寂靜的深處，無人知曉的花綻放，在寂靜的王國，賢者向幽暗的森林前去……”
“騎士追隨其後，兩人無一歸還。但……那又如何？”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們可以和諧相處。”
“所以，這個孩子是籌碼是嗎？我的孩子不是。”
艾伊緩緩睜開了眼睛，彌賽亞卻捂住了他的眼睛。
“艾薩謝爾，有些東西你不應該看。”一句話落下，艾伊又陷入了深深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