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蛟龍在淵 第十八章 神秘的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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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琵琶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曲子戛然而止。
“碧兒,你說,他會不會注意到我?”顧瑾音停下手中的琵琶,彪悍的女子難得的羞紅了臉頰,忐忑不安的望著自己的侍女,企圖尋找一份晚間獻藝的勇氣。
碧兒難為的咬了咬下唇,眼裏閃過掙紮,老爺明確吩咐過,不許小姐再記著太子殿。。。。哦不,是祁王殿下的,可是小姐一心喜歡,如今,小姐難得不再舞刀弄槍,像個女兒家一樣開始練琵琶,若是,若是自己潑冷水,會不會又回到從前。。。。。。
“小姐,隻要您。。。。。。”
“喲,他會不會注意到你?嗬嗬,全大夏國的女子都死光了,他怕是也不屑多看你一眼,我的好妹妹,你啊,還是跟著父親軍營裏的那幫武夫玩官兵捉賊去,別糟蹋了這麼好的風雅玩意兒。”
顧瑾雅打斷碧兒斟酌再三的話,抬起染著丹蔻的手指,滑過閑置一旁的琵琶的弦,用優雅的語氣說著刻薄無比的話。
“你。。。。。。。。。”顧瑾音氣的看著她那張無比豔麗卻又無比惡心的臉,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姐姐,自小開始,便處處搶她的東西,小時候的花裙子,再大一點兒是爹娘的寵愛,到後來,胭脂水粉,綾羅朱釵,隻要是她顧瑾音的東西,大姐顧瑾雅必定來插一腳。
外人尚且不會如此,何況是一母同胞親姐妹。
“嗬嗬,顧瑾雅,我顧瑾音今兒個把話就撂這兒了,你心心念念的人,我沒興趣!以後,再這樣見著我就冷嘲熱諷,我一定不會再對你容忍。”
看著顧瑾雅微變的臉色,她得意的笑笑,“你也知道,我就是舞刀弄劍的,要是哪天再派阿貓阿狗的跟著我,我可不保證,能不能忍住不出手。”
說著,她娉娉婷婷的走到顧瑾雅的身邊,笑的放肆無比,順手一把拔出鬢角的發簪,迎著顧瑾音驚恐的眼神,輕蔑的冷哼一聲,輕輕在縮在一邊的紅兒臉上畫了一下,然後扔下琵琶大步離去。
風中留下一句——
“既然大姐喜歡這風雅玩意兒,妹妹自當相贈。”
“顧!瑾!音!”
顧瑾雅長指甲死死的攥著帕子,眼裏閃過怨毒的恨。
自己比她大兩歲,卻得處處讓著她,這倒也罷了,七歲的時候,她們去軍營裏玩兒,顧瑾音從小大膽好動,在玩兒的時候不知不覺摸到了潛伏在軍中的奸細的軍帳,還碰上那奸細給別人傳情報,做賊心虛的士兵頓時叛亂,挾持了顧瑾音,自己去找她的時候,也受了池魚之殃,就因為自己比五歲的顧瑾音大兩歲,父親在與叛亂士兵談判的時候選了顧瑾音安全,將自己做人質。七歲的孩子,被放棄的那一刻,她好恨,她想,如果沒有這個處處惹禍的妹妹,是不是就不用感覺刀架在脖子上那種冰涼驚悚的感覺?
這麼多年,她忘不了那件事,她必須扼殺一切能夠做選擇的機會,她必須是鎮國將軍府任何人都不能放棄的大小姐!
父親絲毫不知道,他的一句“放了音兒!”帶給她多大傷害,她開始處處與那個被父親在危急關頭選擇的顧瑾音爭搶。她有的,自己必須比她還好,她沒有的,自己也必須有,沒有人,能騎在自己頭上。
景安玨不是誇顧瑾瀟漂亮麼?那就讓他好好做個漂亮的小姐,及笄禮上,觀禮的大人們不是都誇顧瑾瀟風華無雙麼?那麼她就要他臭名遠揚,皇宮外玄武大街上那一撥義憤填膺的百姓,可不就輕而易舉的將他委身在男人身下的醜事赤裸裸的揭露了麼?
在這個府裏,永遠耀眼的,永遠得虞城上下誇讚的,隻有她顧瑾雅,隻能是她顧瑾雅!
“小姐,你。。。。。。。。你沒事吧?”紅兒半晌才反應過來,顧瑾音隻是在嚇唬她,剛回過神來,卻看到顧瑾雅扭曲的表情。
“沒事,走吧。”顧瑾雅斂了思緒,鬆開已經攥的變形的帕子,“該回去準備今晚宴會上要穿的衣裳了。”
想到今夜自己的計劃,她臉上閃過一絲甜蜜的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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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參加皇帝壽宴的正五品以上的官員帶著家眷紛紛出席,當然,這裏的家眷隻能是母親,正妻和已滿十三的嫡子嫡女,按官位的高低分男女坐在延慶殿的東西兩側。
打扮一新的宮女太監邁著輕盈的步子將一盤盤珍饈佳肴整齊的放在眾人座位前的矮幾上。
美酒佳釀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帝後還未到,延慶殿裏,已然是一番談笑風生的和睦景象,隻是這其中有幾分真意幾分做作,便不得而知了。
“皇上駕到!”
“皇後娘娘駕到!”
守門的小太監扯著尖細的公鴨嗓提醒殿內的眾臣。
“陛下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眾人高呼跪地。
“眾卿平身!”皇上抬袖,免了眾人的跪拜,攜著皇後林氏坐在陛階上的龍鳳椅上,一派帝後恩愛的現象,隻是林後那憔悴的神色,卻是胭脂也遮不住。
景安軒被罰,景安麟成了太子,那麼下一刻,大概就是為柔貴妃讓位,她心裏能舒坦就奇了怪了。
“柔貴妃娘娘駕到。”
眾人屁股還沒落座,今夜的另一正主兒來了。
一襲嫣紅色的百褶雙鸞展翅長裙,裙擺上大大的盛放的芍藥描著銀邊襯在如火的裙擺上,顯得豔麗無比。
相較於皇後端莊的朝鳳髻,柔貴妃那鬆鬆散在肩頭後背的秀發添了不止一星半點兒的魅力。
斜挑的頭頂的秀發用一支海棠簪綰在腦後,左右鬢邊各垂下一股細細的發,飄在嫵媚的臉上,像出世的妖姬,帶著勾魂攝魄的誘惑。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愁緒,隻是粉紅色唇卻是勾起的,矛盾的組合,更添了無限魅力。
她走進大殿的那一刻,晉安帝眼裏閃過一抹驚豔,皇後嫉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她,臉上卻是一片違和的笑意。
“柔兒叩見陛下,叩見姐姐。”在這樣莊重的場合,打扮的妖嬈嫵媚,自稱柔兒,不稱臣妾,又叫皇後姐姐,一樁樁一件件,全是魚往日柔貴妃形象截然不同的舉動。
眾臣心裏不解,臉上卻絲毫不敢有異色,更不敢有驚豔之色。
“妹妹倒是心急,發髻都未綰就來了,姐姐我不得不說你兩句,你。。。。。。”
“皇後,今兒個歡慶的日子,這些小事就留到以後再說吧。”晉安帝不悅的皺皺眉,柔兒還跪著,林氏真是越來越放肆。
林後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無比,隨即又勉強扯出笑意,“瞧本宮這記性,光顧著與妹妹說話了,倒是忘記了妹妹還跪著呢。妹妹快快請起。”
柔貴妃也不惱,衝著皇後和晉安帝柔柔一笑,便盈盈起身,坐在皇後下手的位置上。
坐在男賓席上最前端的太子,看到柔貴妃這一番打扮,嘴角漾出一絲愉悅的笑意,先前的不快也都盡數煙消雲散。
隨即,陸陸續續又是一些品階較高的嬪妃前來,還有,祁王景安玨,當朝第一個親王。
“兒臣拜見父皇母後,祝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身月白色親王服侍的景安玨,迎著眾人各色的目光,目不斜視的走進大殿,走到陛階前,跪拜。並呈上晉安帝早上才讓張太醫拿到段府的壽禮。
畢竟他可是進京路上遇刺的親王,沒有賀禮實屬正常。
晉安帝看到那早上才見過的大紅色的壽禮錦盒,心裏閃過不悅,雖然遇刺,可是對自己父皇的一份壽禮都沒準備,著實有些過分。
李公公接過壽禮的盒子,抬頭無聲詢問帝王,是否要打開,畢竟當著眾人麵陛下親自吩咐打開的壽禮,可是倍兒有麵子。
晉安帝正要揮手拒絕,景安玨卻搶先一步,他靦腆的笑了笑,說道:“兒臣沒什麼好東西能為父皇賀壽,隻是一片孺慕之情罷了,請李公公打開吧。”
李公公為難的看看帝王,見他再未反對,便打開兩尺見方的盒子,李公公看到裏麵的東西,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他輕輕將錦盒交給小福子拖著,小心翼翼的拿出裏麵的東西,揭開廬山真麵目,裏麵的東西卻不過是一顆拳頭大小像夜明珠一樣的晶瑩的圓球,之所以說它像夜明珠,而不說它是夜明珠,是因為那晶瑩的圓球中間,有一個翩翩起舞的仙女,隨著燭光的閃爍,變換著各種舞姿,好看極了。
當然,若隻是如此,萬萬不值得見多識廣的李公公小心翼翼,因為這顆珠子,背後藏著一個心結,晉安帝的心結。
方才還好心情的景安麟,自打景安玨進來,他臉色就開始陰鷙,可想而知,一個元後所出的嫡長子,又是前太子,一個嬪妃生的庶子,如今的太子,自然相護不待見,等到景安玨獻禮,他臉色更加陰沉,因為皇子公主的獻禮,是以太子為首,哪怕景安玨居嫡局長,也隻是親王,可是他卻在自己之前獻禮了,他怎能不怒。還有,李公公那小心翼翼的態度,足見那破東西不簡單。
如今,景安麟已經臉色鐵青扭曲了。
而在座的某些年老的兩朝元老,看到景安玨的壽禮時,臉上已經變色了。還有靠前的一桌上一個穿紫色正一品將軍朝服的男子,看著景安玨,眼裏發出耐人尋味的目光。
整個大殿上,能泰然處之的,除了景安玨和一些不明所以的人,還有,就是靖南侯——景安玨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