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龍擱淺灘  第四十二章 南來北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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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黃昏時刻總算到了祁州的邊界處,錯過了驛站,雖說入了祁州的地界,可是他們隻是到了祁州的溪雲郡,到達祁州城,還得一天的路程。如今天色已晚,他們隻得入城找客棧投宿。半個月的行程,讓景安玨一行人也有點吃不消了,衣衫華貴依舊,隻不過多了點灰頭土臉的疲憊意味。
    景安玨和陳小虎還有斷魂組的幾人來到一家名叫南來北往的客棧,馬車和護衛還在門口,卻不見有小二出來招呼,他們走進門去,裏麵怪異的氛圍令九人身形一頓。
    隻見偌大的客棧裏,一樓大廳的布置和桌椅倒是一等一的好,就算比起虞城的望月樓,也不遑多讓,隻是,裏麵的人,卻不是客棧裏該有的。
    景安玨掃視一遍客棧,除了哆哆嗦嗦躲在櫃台後麵的掌櫃和小二,以及那通往後廚的緊閉的房門,隻有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坐在大廳最顯眼的位置,那男子放蕩不羈的坐姿,一條腿盤在桌子上,一條腿彎曲而立,長發並未束冠,而是隨意用一根墨色的絲帶鬆鬆的綰著。一雙丹鳳眼淩厲的掃了景安玨等人一眼,目光在景安玨的臉上一頓,便轉開來。他麵前擺著一張長桌,隻是桌子上的東西,卻不是食物,而是一個渾身光裸的女子。
    那男子並沒有行那強暴之事,隻是將那名女子綁在桌子上,玉體橫陳,卻沒有一絲曖昧的味道,因為,他手裏那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即使見到景安玨一行人站在門口,他依舊用手裏那把泛著寒光的匕首細細在女子的小腹處勾畫,那專注的神色,仿佛不是在拿刀對著那女子,而是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細細的血珠順著女子潔白的肚皮緩緩滾落,她的嘴被綁著,隻能叫出嗚嗚的聲音,她使勁兒左右搖頭,仿佛想躲開那冰冷的利刃,隻是身子被固定,一切不過徒勞,當她看到景安玨一行人的時候,眼裏快速的竄起一絲火光,那是對希望的渴求,她雙眼求助的望著景安玨,對,就是景安玨,一行人裏,她自始至終,都是含淚的望著景安玨。
    可能要讓他失望了,景安玨隻是瞟了一眼便無動於衷的移開目光,而是衝著櫃台喊了聲“掌櫃的!”
    那女子身上的匕首還在繼續,已經到了左胸口,蜿蜒的血跡像一朵盛開的曼陀羅一樣,妖豔詭異。她還是不死心的望著景安玨,隻是眼裏的目光,除了渴求,卻增加了一絲氣急敗壞的挫敗和憤恨。
    掌櫃的哆哆嗦嗦的出來,猶豫的看了一眼那拿刀的男子,權衡再三,還是開口說道:“客客客、客官,小店今今今今日。。。。。。。。不方便,您還是去別家投宿吧。”那快哭的聲音,實在容易讓人誤會,是喪了考妣,或是妻子跟人私奔。
    要說景安玨要走進這家客棧,一者是進了溪雲郡的城門,第一家夠規格的客棧就是這南來北往,再則,名字有意思,不像其他客棧一樣,不是客來就是如家,隻有這家,似乎是看淡了離別見慣了分分合合的人開的,畢竟,溪雲郡不過是祁州一個小郡,既不是關塞要道,也不是經商重鎮,祁州雖然屯有百萬兵馬,但是在淩安郡,在祁州的最北邊,根本與祁州最南邊的溪雲郡扯不上關係,他們為了避免衝突,這才繞著祁州半圈兒,選擇從祁州南部進城,這樣一個不算富庶的地方,有這麼一家客棧,還有這麼一個似乎背後有故事的名字,不得不讓人好奇,而景安玨,就是因為這份好奇踏進去的。
    殺八看了景安玨一眼,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便上前抱拳說道:“掌櫃的既然開門做生意,哪有將我等拒之門外的道理?”
    “可是。。。。。。”那老掌櫃仿佛特別恐懼,隻是偷偷看了一眼大廳裏那男子一眼,便嚇得聲音都沒了。
    “我們要五間上房,飯菜隨便上一些就成。順便麻煩掌櫃燒些熱水送來。”景安玨開口,對掌櫃吩咐,也不管他答不答應。
    在他抬腳上樓的空檔,又對殺八說道:“外麵的那些你看著辦吧。”說完,也不等小二來帶路,徑自向二樓走去。
    掌櫃哭喪著臉,一看拒絕無望,便戰戰兢兢的拿出賬本,開始登記,臨了又掐了仿佛已經嚇呆了的小二一把,示意他帶人上樓安排房間。
    小二身子沿著櫃台,盡量遠離大廳那駭人心魄的一桌,貓著腰向樓上走去。
    等景安玨和陳小虎上了樓,殺八兄弟幾個也出去安排護衛隊和馬車,除了他們剛剛踏進門檻那一眼,景安玨一行人再沒對那裏瞟上一眼,仿佛那嚇人的一幕不過是普通人在用晚飯。
    小二為他們安排了房間,景安玨住二樓三號,左邊兩間右邊兩間他們八人住著。小二提上來幾大桶熱水,景安玨等洗漱過後,正欲吃飯,殺八卻來報:“主上,下麵的護衛和大廳那人起了衝突。”
    “怎麼回事?”景安玨皺眉問道。
    “那女子嘴上的布掙開了,向吳曆求救,吳曆等幾個人便和那男子起了衝突,那男子武功不俗,並未起身卻將吳曆他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現在正在大廳叫囂。”
    “下去看看。”景安玨帶頭,率先走了下去。
    大廳裏,吳曆正色厲內荏的叫囂:“小子我告訴你,我們可是虞城來的,是。。。。。”
    “吳曆!”景安玨聲音不大的一聲怒斥,卻將吳曆未出口的威脅死死堆在了嘴裏。
    那男子已經悠閑地坐著,旁邊的桌椅散亂一地,唯有那一桌,整潔依舊,可見吳曆等人敗得多狼狽。
    “主子,那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景安玨淩厲的眼神裏,吳曆的身子不自然的向後縮了縮,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裏無事生非?別忘了你是來幹什麼來的!要是不想回去,直接說我送你一程,別在這裏丟人現眼。”景安玨冷冷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吳曆動了動嘴,想說什麼,最終卻還是閉了嘴。
    “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女子啊公子,求求你了。”女子扯著那引人憐惜的嗓音向景安玨求救,那男子也並未阻止。
    “既然你們精力這麼旺盛,那今晚,你們幾個便看著馬車,不必休息了。”景安玨未理那女子梨花帶雨的哭求,隻是斜睨了一眼和吳曆一起打抱不平如今又極度不服氣的一個護衛。
    “掌櫃的,將飯菜送到二樓三號房間,千萬別走錯了。”景安玨莫名其妙的對著掌櫃的交代了一句,又給了殺八一個你看著辦的眼神,便向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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