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浣墨抬起眼皮打量小白，除了眼睛像狐狸外，真沒看出哪裏像狐妖，狐妖總該是嫵媚天成，風流妖嬈，便是個男的，也該俊美標致，便是個小奶娃子，也該是……就是像小白這樣，粉雕玉琢，冰雪聰明，一扮可憐就讓人狠不下心，想是用了什麼狐媚術。書浣墨眨了下眼睛：“我信你是小狐妖。”舀一口湯美滋滋喝了：“別作孽，作孽我就收了你。”
    小白一個機靈，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狐狸眼往外麵一瞟，笑道：“哎呀，碰著熟人了。”書浣墨朝門外望去。
    子月謙一身紫袍施施然邁進來，一眼便看到書浣墨，徑直朝這邊走過來，雙手攏在袖子底下，向書浣墨點頭：“書兄，沒想到這麼快見麵。”
    身後跟進一黑衣少年，約摸十三歲年紀，一雙眼睛黑亮有神，嘴角邊一抹淺笑，正兒八經一陽光明媚好少年，唯那一身的黑衣，像是光與影的映襯，正經的有幾分邪氣。子月謙側身，介紹黑衣少年：“這是我弟弟，子月訣。”
    書浣墨起身，抱拳：“書浣墨，見過三殿下。”
    子月訣邁開一步，側身躲過書浣墨這一禮，扯了扯子月謙袖子，小聲問：“二哥，他是人是鬼？”
    書浣墨耳力極佳，聞言笑問：“殿下說呢，書某還想問三殿下，是人是鬼？”
    子月謙板起臉訓斥子月訣：“不要胡說，還不快向書兄道歉。”轉頭對書浣墨道：“小弟無禮，書兄見諒。”
    子月訣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瞪著子月謙，子月謙淡然回視，一時僵持不下。書浣墨打圓場：“餛飩涼了，這裏餛飩味道不錯，兩位殿下要不要嚐嚐。”
    子月謙接口：“不……”
    “當然。”子月訣搶過話頭，揚聲喚店小二：“兩碗熱熱的餛飩。”轉臉對子月謙回眸一笑，頓生百媚。
    小白看得眼睛都直了，如果說他是狐妖，書浣墨肯定毫不懷疑就信了。子月訣察覺的小白的視線，便也看過去，倆人大眼瞪小眼，來回瞪。
    書浣墨和子月謙閑話，書浣墨道：“殿下遊曆天下，當真逍遙。”
    子月謙謙和一笑：“冷暖自知，逍遙不逍遙，也隻有自己知道。書兄怎會在此？”
    書浣墨道：“要去九方境，見一位朋友。”
    “咱們果然有緣。”子月謙笑道：“我們正要去九方境，不如作伴一同前往？”
    書浣墨答應：“那自然好。”
    小二端著兩碗餛飩過來，子月訣殷勤接了，舀著滾燙的餛飩往子月謙嘴裏送，子月謙避之不及，燙得嘴唇通紅，小白俠肝義膽，一拍桌子跳起來，指著子月訣：“你幹什麼，不知道很燙啊！吹涼了給人吃行不行！”
    “我不會服侍人，你會你來。”子月訣放下碗，推到小白跟前。
    小白賭氣，繞到子月謙旁邊，抬著頭睜著一雙狐狸眼看子月謙被燙得氣泡的嘴，心疼的眼眶發紅，舀了餛飩吹涼了，舉到子月謙唇邊，哄道：“來，張嘴，吹涼了，不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