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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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慶祝學校十六周年,學生為此利用午休時間正認真的排練節目,其中一個節目是【舞台劇】
“茫茫人海,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也一直在尋找著你。”
。。。
台下的導演與工作人員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劇情最感人的一幕,而台下的某個角落裏。。。
【嘔】柯離正嘔得肝腸寸斷,內牛滿麵。我的媽呀,都什麼年代了還弄這麼肉麻的舞台劇,直至台上的男女主人公終於看不下去了,“台下的,你有什麼意見?”
“不不不,你們演得真的是太好了。我都被你們的故事情節所感染了。”柯離邊擦眼淚,邊誇著他們。
演員們紛紛回歸工作崗位,尚米卻靜悄悄的來到某人旁邊,“有必要這麼誇張嗎?好興致都被你破壞掉了。”
“唉,我的好心情都被這節目給毀了。簡直就是在糟蹋藝術。我們倆隨便編個節目都能拿第一。”
尚米剛想說什麼,就見半路殺出個紀美麗上前挑釁,“你們要是能拿第一,那你們拿同學們的苦心都當什麼了。”
正所謂上前挑釁的人肯定是做好充分的準備,才敢上前與敵人廝殺。很快,紀美麗的一句話就引起公憤,但都不敢太大聲:
“說這話也太自以為是了!”
“有本事亮一招出來讓我們瞧瞧啊。”
“本事大著呢,吹牛皮啊!”
不知是哪位不知死活的人說出這麼一句話,引起眾人哄堂大笑。瞬間激起了柯離和尚米的鬥誌,“你們等著瞧!”
又不知是哪位不知死活的人說,“輸的人給全校打掃廁所一個月!”
尚米一陣嗤笑,“說出這賭注的那位同學口味還真重!”一句反駁同樣引起眾人哄堂大笑。
“輸的人由學生會來裁決!”哄堂大笑之際,一個嚴肅的聲音如劃破喧囂的晴天霹靂,使整個體育館頓時鴉雀無聲。
因某人的介入,緩緩走進體育館,原本黑壓壓的一群人立刻給予某些人讓道。
柯離和尚米差點被這群無知的人給埋進人堆裏,在這瞬間仿佛看到了四位天使,中間站著年輕帥氣的上帝。
“把側門給我守住了!”學生會主席一聲令下比什麼都狠。三位副主席和書記立馬分成兩人一組把守住兩個側門,隻見學生會主席扯著嗓門厲聲道,“全體都有,坐!”
隻見剛才還豺狼虎豹的同學們瞬間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對學生會主席言聽計從。
“快蹲下。別被扣學分。”經過尚米的好心提醒,柯離百般不情願往地上一坐,“什麼嘛!又拿學分嚇人。”
“是誰聚眾鬧事?”站在高處是最好的視角,何況是整個體育館的學生們都坐下。學生會主席瞄準了一個準備從側門逃走的學生,“杜東門同學!我可以認定你是因為害怕而想逃跑的嗎?”
學生會主席一開口,全場的同學們都倒吸著冷氣。因為人家哪怕是看你一眼就知道你的班級,姓名,還有學號。而學校又是靠學分和成績才能畢業的學校,實在很難不為這麼一點學分著想。
“不…不是我。聚眾鬧事的是紀美麗。”紀美麗一聽,險些噴火,“你胡說,明明是柯離鬧事在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呢?”柯離早已有打人的衝動,還敢惡人先告狀。內心一直念叨著外公從小教導的那句話: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所以隻好一直裝傻下去。
“少裝傻,同學們都可以作證的。明明是她柯離先嘲笑同學作品在先。”紀美麗清楚在學校是最安全的。老大自信了,小的們自然囂張了起來,一小咖趾高氣昂的說道,“是啊,明明是柯離不對。會長,你可別偏袒他。”
柯離拳頭握得哢哢直響,真是忍讓還被人當傻子待,真是不發飆是不行了。卻見學生會主席緩緩開口道,“田雅美同學,請你說出我會偏袒她的理由。”
被這麼一問的田雅美頓時啞口無言,隨口扯著說,“我…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一定會偏袒她。”說出了不是理由的理由,牽強且可笑。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直覺偶爾會像你放屁一樣令人發笑。”話音剛落,隻見田雅美漲紅了臉且整個場合開始捧腹大笑,
終於有人站出來給田雅美主持公道,“主席,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太過分了嗎?南家的男士不應該是有紳士風度的嗎?”
被某位同學指責的學生會主席一本正經地看著這位率先反駁的同學,“那麼請劉莉莉同學說明一下,我會偏袒的理由。”
被稱為劉莉莉的同學顯然很理直氣壯,“誰不知道南家和柯家是合作關係!會偏袒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此等秘密一公開,引起騷動是顯而易見,可學生會主席哪能這麼容易被震懾住,“那我不支持你,是不是就說明咱們家並不是合作關係。”
一句話立馬熄滅了劉莉莉的囂張氣焰,傻子都聽得出來:再拆我的台我拆你家的台。可站出來就是那個帶頭的紀美麗,“既然無法評判,那就交由大眾來決定啊!隻要柯離的節目排第一名,就算她贏了。”
提議一出,所有的同學紛紛開始交頭接耳,尚米立馬就不樂意了,“這樣有意義嗎?誰不知道你在學校一手遮天。還大眾評判呢。”
尚米的話很快在學生中產生了共鳴,窸窸窣窣交頭接耳,小聲嘀咕地抱怨。一聽有人跟自己抬扛的紀美麗也不樂意了,“我說什麼都不是。那你到底想怎樣?”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來一決高下,相信我們學校的同學們絕對不是睜眼瞎。同意的請舉手!”正所謂,站著說話不腰疼,看熱鬧的更痛快。全場幾乎都高舉出手以示同意。此場麵讓紀美麗尷尬不已,沒想到自己給別人挖的坑,到頭來自己也掉坑裏了。
“反正我是不可能輸的。”紀美麗憤憤立場,經過學生會主席旁邊還不忘猛撞人家一下,咬牙切齒冷聲道,“你給我等著瞧,南俊一!跟我作對是……啊~”
囂張的人往往是得意不了多久,就在跟學生會主席放狠話的同時被他本人絆個狗吃屎還毫不知情,“是誰?柯離你給我等著…啊啊啊。”看著紀美麗抓狂著離場,柯離狠狠地白了學生會主席好幾個白眼,“你害慘我了,知道嗎!”
“再囂張就把你吊起來。”學生會主席啥脾氣都不吃,居高臨下等著她冷聲道。但柯離也不吃他這套,哼了一聲甩頭回到屬於自己的角落中,尚米卻暗自打起了小算盤。
午休時間,柯離和尚米來到體育館。看著不遠處在指揮現場的學生會主席犯花癡,尚米一時興起學著他那冷冷的腔調,“再囂張就把你吊起來!”
“趕緊想想表演什麼節目。”現在紀美麗不是麻煩,麻煩的是讓人頭疼的節目。
“哼,你就知道拉我下水。”尚米回過頭來還是會抱怨,“如果所有學生都被收買了怎麼辦?別忘了代理校長是她舅舅。”
“其他因素先別想,趕緊想想節目。”柯離不耐煩的催促著,但尚米亦是一臉不耐煩,“要比你自己去比!誰要攤這趟渾水。”
就在尚米走後不久,一個大肚翩翩的矮胖中年男人就站在柯離麵前,“柯離是吧,到校長室來。我們談談。”
麵對眼前這位素不相識的中年醜男,柯離早猜到是剛到任的代理校長,紀美麗她舅舅。
/////隔天/////
柯離進校長室的消息在學校瘋傳。流言蜚語自然滿天飛,什麼紀美麗存心報複啊、自作自受啊、這次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啊、等等。
眾人敬佩有佳的同時,尚米好心提醒了一句,“你說學生會會處罰你嗎?處罰你謾罵代理校長一事。”
“我可沒謾罵他老人家。你不知道我們昨天談話有多和氣呢。”
“那就好,祝你好運咯!”說著,尚米又翻起自己時尚雜誌。柯離試探性的問了她,“你真的不一起表演節目?”
但顯然尚米是不會幫忙的,戴上耳機聽起了音樂,“托你的福,我哥最近抓得比較嚴。”
即使看不見,也聽得出語氣有多不耐煩;即使聽不見,也看得見表情所浮現出的厭惡。即使聽不到也看不到,也可以感覺得到我們之間那道無法填平的溝壑。不知從何時開始,尚米已不再和自己親昵,在一起的時候更多的是不斷嘲諷對方,那種聽起來不像玩笑的嘲諷。也許是你已不再是以前的你,也可能是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我。
推開學生會室的門,柯離見到了昨天那個威嚴的學生會主席——南俊一
“不請自來你還是頭一個!”南俊一主席的語氣似乎也很友善,看著主席一直不停歇的忙碌著手頭上的工作,柯離主動走進學生會室找個不打擾到他的地方坐下,靜靜地等待著。
安靜地學生會室裏隻聽見南俊一刷刷刷在紙上書寫著。第一次和這個第一次打交道的學生會主席獨處,柯離顯得很從容。直到刷刷聲停止,南俊一端起旁邊已冷卻的茶水輕泯了一口,轉動一下酸脹的脖子,辦公椅輕輕一轉與之正視,“同學們說我會偏袒你,你還主動來製造謠言嗎?”
“我想進體育部,請會長批準!”柯離說出此次來的目的,可南俊一卻好笑地說道,“你真喜歡躲在角落裏!你缺乏安全感嗎?”說著,修長的腿從桌子底下將椅子推出來,“坐這說吧。”
可謂是戰戰兢兢,柯離看著房間另一邊那三個忙碌的副主席和書記,感覺隻能孤軍奮戰了。一咬牙直徑走到南俊麵前,與之麵對麵交流,“我想加入體育部!”
“節目跟體能有關?但臨時抱佛腳你覺得好嗎?”突然增強體質鍛煉,隻會讓身體陷入無法承受的疲憊,增加自身的負荷,不但毫不幫助反而會適得其反。這是人人都明白的基本常識。
“我平時都有鍛煉的!”柯離不甘示弱的反駁道,“隻要你批準就好了。”
堅定的黑色眼眸、容易被人忽視的清純相貌令南俊一頓時有點不假思索。
“會長?會長?你究竟想好了沒有。”柯離猛拍桌子的巨響才把入神的南俊一拉回現實,定了定情緒,“我不受理入部申請!你應該去找體育部長。對了,還要寫入部申請書。”
“我隻是想找個場地練習而已。不用那麼麻煩!”柯離一臉掃興的表情,想轉身離開。而南俊一則拿起手機撥通了體育部長的電話,“放學有集訓,體育部長說會暫時收留你。”
得到準許後,柯離心花怒放的奔向準備集訓的操場,而操場的上方正好是學生會長室。
操場上,那抹拚命跟上大家步伐的堅強身影,盡情揮灑汗水的同時,明明入部還不到半個小時卻陌生的部員們玩成一片,盡情歡笑著。隻能說她的社交能力不一般。
“會長,既然看得這麼享受就一起去啊~”不知何時,三位副主席和書記都悄悄來到身後挑逗他。
“好啊!我們四人一起去。”
“才不要~”
書記則是安靜的坐在旁邊看書,聽他們瞎胡鬧。
秋天傍晚的天色,伸手不見五指。柯離興高采烈推開家門卻發現外公正用很恐怖的表情看著剛進門的她,“放學不回家又去幹嗎了?”
柯離戰戰兢兢放下書包就趕緊到廚房洗手坐到飯桌前,答道,“我參加社團了。社團活動一結束就回來了!”
“哦?那你說說都參加什麼社團了。”元雄盯著她一身髒兮兮的校服,半信半疑的說道。
“體育啊。嘻嘻。”
“整天毛毛躁躁的,注意安全!”
晚飯過後,柯離幫忙收拾碗筷之後就陪元雄在院子裏散步。
“外公,南家是不是有一個人在我讀的學校做學生會主席啊?”柯離一想起學生會主席那囂張樣就惱火,“你是不知道他今天那種囂張樣!”
元雄聞言一臉狐疑,“我孫女可真是第一次向我打聽男孩子的事情啊!跟外公說說。”
柯離將今天在學校所發生都說給了元雄聽,“不過他能這麼快讓我進體育部還是很感謝他的。”
元雄一陣沉思之後,緩緩開口道,“說起來,南家老頭好久沒跟我聯係了。不知最近過得怎麼樣了!”
說著,元雄轉身回屋。對於柯離的問題他一概不回答,於是乎。柯離也氣鼓鼓的跟著回屋。
“元老!我爸讓我帶些東西過來。”言夜憬一身運動便裝,帶著大包小包上門拜訪。
“夜憬,你對南家的事情知道多少?”元雄一句話把言夜憬問懵了。這剛進門怎麼就這麼突然,“元老你跟南家老頭不是同學嗎?他家的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啊。”
言夜憬如此問,剛好被回屋的柯離聽在耳朵裏,元雄尷尬了。
“吼~外公你不知道就說你不知道嘛!搞得這麼嚴肅。我還以為你擔心我早戀我不告訴我呢。”
“我…是不是錯過什麼個有趣的話題?!”言夜憬一臉作死向元雄問個究竟。
“你敢早戀看我不抽死你!”元雄氣炸了,拄著的拐杖狠狠往地上敲,“給我學習去!”
柯離氣鼓鼓地對元雄做了一個鬼臉,就回二樓房間。
/////隔天/////
柯離老早就從被窩裏爬起來,到倉庫翻來找去,就是找不到她的寶貝直排輪。心想:一定是被王嬸藏起來了。還好上次摔倒的事情沒被外公知道,看來他倆都有好好幫我保守秘密。
午休時間,啃著麵包的柯離大老遠就看見尚米神神秘秘地進了禮堂,恰巧手機就響了,“尚米?你現在人在哪啊?找你吃午餐都找不到人。。。什麼?借你四百?你當我財神啊,我都好幾個月沒有生活費了。。喂。。”柯離剛想說些什麼,手機那頭就被掛斷了。
“臥槽,沒錢借你就掛我電話。看我不收拾你!”待柯離吞下最後一塊麵包,起身準備前往禮堂時,一顆笨重的籃球沿著拋物線向柯離所在方向砸去。還好柯離反應敏捷後退了兩步,籃球重重的砸在了草地上,然後就滾啊滾到了自己旁邊。
“對不起!你沒事吧。”投球失敗的男生跑到柯離身旁詢問情況,誰曾想到柯離憤然離去時怒視了他一眼,暗自罵道,“倒黴孩子!”
遇到如此情況的男生愣了好幾秒,突然‘噗嗤’一笑,獨自在原地笑出聲來。都不知道‘倒黴孩子’是在說他還是說她自己。看得打籃球的小夥伴們不知所以然。
待柯離到了禮堂門口已不見尚米,隻有討人厭的紀美麗還有小跟班。柯離見狀也就懶得進去了。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沒什麼比讓柯離更興奮的了。
/////操場/////
體育部的小夥伴們刻苦鍛煉,有的揮灑汗水的同時還不忘耍帥勾引路過的學姐學妹。可後果隻有一個,就是被體育老師訓斥。
“你想好表演什麼了嗎?”溫柔到讓人融化的女聲傳進了柯離的耳朵裏,順手從保溫杯裏到出一杯溫開水遞到柯離麵前,柯離接過水時尷尬了。這溫柔的學姐叫啥來著。。。想不起來。天啦嚕。
“節目是想好了。但是場地有點不合適。”柯離這幾天一下課就到體育館看看場地,場地問題讓她愁得幾天吃不下飯,元雄外公還以為自己生病了。
“我覺得你的節目挺危險的。還是想想其他的吧。”眼前這個柯離認為溫柔到讓人融化的學姐,就是學生會書記單傑兒。柯離這獨來獨往的性格她挺喜歡的,總是忍不住想幫助她。
“技術的話我還是很有把握的。”柯離感覺內心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真是要啥啥沒有,她的寶貝直排輪都還不知所蹤呢。
“練習的時候多加小心。我有事就先回去了。”單傑兒背起書包就離開了。好看的背影讓柯離久久移不開眼,“女神~聲音那麼好聽又溫柔,身材有點纖細但感覺就像畫上麵的人。太美了。”單傑兒精致的五官在學校裏是屈指可數的,是很多男生的心中的女神,但很少有人追求她。
拋開幻想,柯離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剛走出校園就看見回家的公車呼嘯而過,柯離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都懶得去追了,走回家當作鍛煉咯。
抄近路走到了繁華的商業街,路燈已照亮整條街道。柯離看著兩旁各類形形色色的衣服飾品,內心也毫無心動想要的衝動。突然,肩膀被輕拍了一下,柯離回頭看到戴著黑框眼鏡、一身運動裝的言夜憬,小聲說道,“到前麵拐角處路邊等我。有事找你。”
柯離一頭霧水,閉著嘴走到前麵拐角處等他。不一會兒,就見言夜憬匆匆忙忙跟上,“上車!”還來不及反應的柯離就被塞進副駕駛。很快,黑色現代揚長而去。柯離隱約聽見身後有人在咆哮,“你給我回來!”
“你偷車了?”柯離看著氣喘籲籲的言夜憬,詫異的問道。這真的是偷車的架勢。
“……”
十分鍾後,黑色現代在一家店門口停下來。
“下車吧!”隨後,柯離跟隨他進了店。十分鍾後,柯離幾近發瘋似的抱著新的直排輪和護具不撒手,就差歡呼著向全世界告知自己擁有了自己的直排輪。
“生日快樂!”在柯離最忘乎所以的時候,言夜憬按住她的頭、眼睛望著遠方,柔聲道。
“謝謝!”柯離努力睜著眼睛,抬頭望著天空,努力不讓這股莫名的熱流奪眶而出。
“怎麼?收到一直想要的禮物,高興到哭了嗎?”
“是啊!一直都是買二手的。”
“……”
柯離拭去眼角殘留的淚水,抱著生日禮物安靜地讓言夜憬載她回家。絕對不會告訴他,自己是第一次有人記得她的生日;這也是自己的第一份生日禮物。總之謝謝他了。
而,柯離絲毫沒有去想‘他為什麼知道自己的生日’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