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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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窄小,人員嚴肅,這就是傳說中的警察局。
“我說現在女生怎麼那麼橫,能把人打成這樣。”警察指著狼狽不堪的紀美麗對著柯離說教,“你這種惡劣行為不拘留你到反省為止是不行的。”
柯離不屑的看著天花板,從剛才來到這裏就聽這個歐吉薩囉嗦個不停,“她掉水溝裏還是我把她撈起來的,而且我沒打她反倒挨了一耳光呢。”
“來來來,餓壞了吧。吃個麵包吧。”迎麵走來一個年長的警官笑眯眯的遞給了柯離一個麵包,看得旁人有點不知所以,訓斥她的警官也是一頭霧水。
“這叔叔新來的吧,沒見過。”柯離欣然接受了老警官的麵包問道,“這就叫新官上任三把火。”
老警官親切的拍著年輕警官肩膀說道,“這才嚇得住無賴,震得住流氓!”
年輕警官轉身給年長警官倒了杯熱茶,誰知卻被轉遞給柯離,“老熟人!你能不成天惹事嗎?”
柯離閉口不解釋,指了指臉上還清晰可見的紅五指印,“惡人先告狀常有的事!”被這麼一說的紀美麗不高興了,“你說誰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挑釁在先。”
“那你先打人還有理啦!”柯離拍案而起跟她較勁,卻被年輕警官厲聲嗬斥,“肅靜!別忘了這裏是警察局。”
兩人好不容易消停一下,又來了個不讓安分想噴火的人。
盯著那個以前巴結她都來不及的林少康,現以將紀美麗摟入懷中親昵安慰起來,時不時還向柯離投來憎惡的目光,“美麗,你受苦了。”
“康,你怎麼才來啊。”原來紀美麗把上他了,倆人還真是豺狼虎豹,絕配啊。
林少康秀恩愛的同時也感覺背脊涼嗖嗖的,他哪裏不懂柯離此時會用什麼目光看著他,柔聲斥責紀美麗,“你惹誰不好偏偏惹這個刺頭。”
“真的是她故意挑釁我。還把我推進水溝裏。”紀美麗故作委屈拚命擠著淚珠,“要是人家感冒了,辛苦不還是你嗎?”
一旁的可憐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要知道秀恩愛死快。說不定明天就分手了。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年輕警官示意秀恩愛的倆人趕緊登記完就走,很快,紀美麗被林少康保釋了,倆人恩愛的離開了警察局。
“保釋的人怎麼還沒來啊?”年輕警官輕聲細語問問旁邊的老警官,但他也隻是笑笑不說話,轉而又遞了柯離一個麵包和一杯茶水,“要不要拿個外套給你披一下啊?”
柯離誇張的咧起大呲牙,“嘻嘻。我有外套,謝啦。”
秒針一圈一圈的轉著,將近傍晚時分。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了門口,從車上下來一位西裝革履兩鬢斑白的老人,元雄緩緩走進警察局,和藹可親地說道,“您好!我是柯離的外公,來保釋她的!”
老警官客氣地說道,“你先坐會登記一下,我去叫她。”還未發聲,柯離就從裏屋飛奔而出撒嬌道,“外公~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噗~’一口熱茶從年輕警官嘴裏噴灑出來,引起老警官詫異,“你搞什麼?!”然後就看著年輕警官一直咳,直咳,咳。
“是啊,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場合見麵。”元雄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回家記得把家裏從裏到外打掃一遍。”
“不要啦~”
“回去了,別在這丟人了。”元雄半推著柯離,邊做登記。
已經離開的紀美麗和林少康散步時,反應第一的認出了緩緩駛來的銀色跑車上的熟悉身影,發瘋似的丟下林少康徒步追了過來,氣喘籲籲也顧不上形象的擋住言夜憬的跑車,還好言夜憬反應及時踩了急刹。
“美麗,你幹嘛呀你?”林少康連忙上前拉住紀美麗,詫異的看著銀色跑車上的俊美男人,沒曾想言夜憬揚起耀眼的笑容,答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一句話的事,令紀美麗當場石化,現實總是那麼殘酷,“你不認識我了嗎?我…紀美麗,紀氏集團的紀美麗!前天我們在……”紀美麗慌亂的還想說些什麼,早已理清思路的杜少康沉下臉,把紀美麗拉到路旁說道,“不好意思。她認錯人了!”言夜憬一臉恍然大悟但還是依舊保持著職業微笑,好聽有磁性的聲音回複道,“沒事!祝你們約會愉快!”
紀美麗看著銀色跑車揚長而去,正想跟林少康急眼時卻發現某人眉間透露著受傷的神色。雖然林少康的五官比不上言夜憬的精致,但徹頭徹尾還算一枚標準的帥哥。紀美麗撒嬌地挽著林少康的臂腕說道,“前天啊,表姐托我去找言夜憬,說是要拜托人家幫她設計一套禮服…因為一直沒消息,表姐那裏又催得緊一著急我就…”
林少康習慣性地將她的卷發撥到身後,柔聲道,“以後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嗯…趕緊背我!”
“嗯。”林少康微微下蹲等待,但某人卻遲遲沒有下個動作,“你趕緊的。還要去吃飯呢!”
“嗯,走吧!”紀美麗又繼續主動挽著林少康的臂腕說道。
“耍我的?”
“嗯,耍你的!”
一邊恩愛無比,一邊則是火藥味十足。
柯離冷眼瞪著這個後來的言夜憬,可惜某人貌似還認不出她的樣子。
“我要報案!!”現場所有人被柯離突然冒出一句話給驚呆了。
“你還沒鬧夠啊你。給我回家。”
柯離被元雄半推半拉的塞進車裏,揚長而去。留下呆若木雞的三人,年輕警官好奇的問,“前輩,那女孩子是誰?”為什麼要對她畢恭畢敬?
隻見年長警官輕歎了一聲,“我以前鄰居的小孩!”
一進門,元雄依舊一副嚴肅的麵孔,保姆王嬸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會這麼玩才回來…哎呀,言少爺這臉是怎麼了?”
“說說你打夜憬的原因!”元雄嚴肅的往沙發一坐準備聽聽柯離道出原由,“你說你一個女孩子成天動手打人像什麼樣子!我都為你感到不齒。”
(回顧五分鍾前)
一路上,元雄詫異孫女像謎一樣的冷靜,一句話也不說。不知是不是自己剛一上車對她太凶了。元雄前思後想了一下原因之際,到家了。誰知,柯離站在門口遲遲不進門,直到銀色跑車停到門口言夜憬一下車時。
“啪!”一記耳光響徹整個秋夜傍晚,把所有人都打蒙圈了。
(回到現實)
“打人是你不對,你還有理了是嗎?”元雄有些憤怒的拍著桌子怒斥道。
聽著元雄的怒斥,柯離隨口便說道,“對不起!”但語氣完全聽不出是在跟人道歉。
言夜憬捂著疼痛的臉頰,剛才那一記耳光是既疼又響亮,還扯疼了嘴角的傷口,就是莫名其妙。
看到元雄外公氣得臉都憋紅了,再瞪著那個對自己耍過流氓的言夜憬,柯離突然覺得滿肚子的委屈不知從何說起,哽咽著說,“那個…嗚,外公你別生氣了,我知道我錯了。你就別再問了,反正最後又會是我的錯。”
元雄一看柯離一副要哭的樣子,語氣瞬間軟化了,“不會不會,你告訴外公一個人就好!”
雖然元雄這麼說,但柯離非但不照做還冷眼瞪著言夜憬,“這個人抱了我!!”
柯離的話宛如一個晴天霹靂,劈得元雄昏天黑地心髒驟停了一拍,怒吼道,“言夜憬!你吃了豹子膽是吧。竟敢動到我孫女頭上。”
言夜憬惶恐,猛地將雙手按住元老的肩膀勸說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怒!什麼時候的事啊?我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什麼?!你是想說你交的女人多了,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是嗎?”元雄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言夜憬是這麼個無賴。說著,還打算掄起拐杖。
柯離吃驚地看著這一幕,連忙按下元雄的拐杖,“外公,此抱非彼抱好嗎?你都想到哪去了。”柯離奪過元雄的拐杖放到一旁正色道,“您認真聽我說好不好!”
“你說!”元雄氣憤的指著言夜憬,“不給我解釋清楚以後休想我給你投資!”
言夜憬可謂是百口莫辯,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從何說起。他從不記得他有抱過元老的孫女啊。如果是說她小時候,那確實抱過,“我…我實在想不起來。”言夜憬實現聚焦在柯離身上,腦子依舊一片空白。
“你給我滾出去!!”
元雄一怒之下將言夜憬趕出家門,並下令謝絕這個人物。
待晚飯過後,元雄平靜了之後。柯離拿出草綠色的U盤說道,“這也許是他的。”
元雄一臉狐疑,問道,“這是什麼?”
“昨天早上我在商業街撞到他了(事情真相已虛化)。之後就撿到了這個U盤。你幫我還給他!”柯離順勢拿出作業開始假認真。
“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元雄依舊不放心的問著,“言夜憬雖然花心,但我敢肯定他不是那種無賴。”
“他也許在找什麼東西吧!”柯離一回想到昨晚那不恥的一幕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小聲嘀咕著。
“找?”
“哎呀,外公你就不要問了,很丟臉的。”柯離頭腦裏不知風暴了多少次,“總之,這件事誰都別攔我,我跟他沒完。”一鼓作氣打算跟言夜憬追究到底。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是我從小一直告訴你的,你怎麼就是記不住呢!”元雄無奈的搖著頭,“我明天就找他問清楚。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聞之,柯離不以為然,“你就去問吧。他肯定想不起來了。”
“那小子真敢欺負你我跟他沒完!”元雄下定決心要將這件事追究到底。柯離內心卻泛起一股惡寒:真要是徹查到底那我顏麵不就全掃地了嗎?不行,到時就算言夜憬承認了,自己打死也不能承認。
清晨,柯離破天荒地比元雄更早起床。
“嗬,今天星期天怎麼那麼早起床啊!?”元雄洗漱完畢正在院子裏四處散布,“不會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吧?”
“我偶爾想早起嘛不行嗎!早晨的空氣那麼好。”柯離站在院子時開始有些發抖,繼續補充說道,“而且還有點涼。”
一係列掩飾過後,元雄離開了家裏前往公司。柯離立馬興高采烈從倉庫裏搬出自己的寶貝——小型U型滑板
“孫小姐。老爺說了不許你碰這塊板,不然就要把這個扔掉。”保姆王嬸見狀,連忙從裏屋趕了出來說道,“我給老爺打電話了。快收起來!”
柯離一臉氣餒,“不要啦,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天,你就讓我玩一會嘛。”卻見王嬸死活不同意,“昨天才開學,別糊弄我。”說著,王嬸又將U型板給收回了倉庫。
/////言家ing/////
言夜憬一早就為自己受傷的嘴角塗上遮瑕膏,可惜還是被妹妹言語茴看到了,大呼,“老爸老媽,哥哥嘴角受傷了。”
母親於莎立馬從樓下趕到了言夜憬的房間,驚慌失措的查看兒子的傷勢,“怎麼會受傷呢?跟誰打架了。”
此時,言夜憬恨不得從眼神殺死這個大嘴巴妹妹,捂著自己的嘴巴說道,“我沒事。隻是磕到了。”說著拿出抽屜裏的一次性口罩戴上就要出門,卻被父親言誠擋住了去路,“這家就跟旅館似的,你想住就回來住,不想就可以不用回來的嗎?”
“我確實沒打算要回來。隻是迫不得已。”
言夜憬與父親言誠兩人一大早就有了誰與爭鋒的氣勢,但言家上下卻早已習以為常了,反正最後又是……
“滾!別讓我看到你又在這個家裏出現。”言誠一隻拖鞋飛奔而出門外,接著言夜憬的跟著那拖鞋一起滾出了家門,“你以為老子想回來啊!”
“敢再老子麵前稱老子,你給我回來!”
“我滾了!”
呼——言夜憬乘上自己的銀色跑車揚長而去。
於莎望著兒子漸漸遠去的背影,也是長長歎了一口氣,“我說你老惹你兒子幹嘛呀!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言誠一臉無奈,“我也想好好說話啊!我就是聽不慣他那口氣。”
/////元家ing/////
此時鬧成了一片
“孫小姐,趕緊把滑板給我!老爺會怪罪我的。”王嬸一再阻攔柯離玩危險的東西,可都無濟於事,“你再不把滑板拿來,中午不許你吃飯。”
柯離一聽沒飯吃,終於淚汪汪的說道,“王嬸你就這麼狠心嗎?我就隻是想玩一會嘛~”王嬸受不了柯離的軟磨硬泡,終於還是搖著頭的回到屋裏。
柯離一見自己奸計得逞,便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木板開始忙拚接,把院子裏一條鵝卵石路都鋪上木板,然後就準備自己的滑翔之路。
十幾分鍾過去了,柯離有技巧的在木板上來來回回滑動。額頭上的劉海稍微被快樂的汗水打濕了,感覺渾身熱氣騰騰之時便把外套一脫往走道上一扔。就在覺得枯燥之際,柯離一時興起打算來一次完美的滑板翻轉。
恰巧恰巧,滑板的軲轆在木板的間隙中停留了0。03秒,導致翻轉失敗。柯離頓時失去了重心,直往木板上紮。
就在柯離摔得昏天黑地、渾身疼得不敢動時,一雙有力的臂膀連忙將她扶起。柯離頓時覺得在不省人事時有這麼個溫暖的地方可以依靠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想著想著,溫熱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哎呀,孫小姐。你怎麼了?”王嬸慌張得差點軟了腿,她隻不過進屋摘個菜而已孫小姐就受傷了。
“王嬸,你趕緊把這些東西收一下。別讓元老看見了。”言夜憬一時也慌了。懷裏的人突然淚如雨下,一直緊閉著雙眼不說話。由不得自己猶豫半分,把柯離打橫抱起送回房間,讓她半倚著自己的肩膀。
“你哪裏疼?能說嗎?”言夜憬詢問著她。隻見柯離顫顫悠悠的舉起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痛!”
“王嬸!你來一下。王嬸!”言夜憬尷尬的、拚命的喊著王嬸。還好他沒有自作主張幫她順氣,不然待會又要挨打了。可喊了許久也不見王嬸進來,“哪裏痛,你自己揉揉就好了。這我幫不了你。你先小口吸氣吐氣,待會就好了。沒事的。”言夜憬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一邊想著有沒有應急措施。
可柯離依舊一副疼得不敢呼吸的狀態,言夜憬扶她坐直身體,想都沒想就將紙袋裏的東西倒掉,然後將紙袋口蓋住她的口鼻,“來,忍著點痛慢慢呼吸!”
柯離隻感覺旁邊的人念念叨叨在說些什麼,眼皮很重抬不起來,胸口疼得很煩躁。
“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正當言夜憬想送她去醫院時,柯離艱難地坐直身子說道,“幫我把衣服解開!”
言夜憬內心咯噔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柯離就補充說道,“趕緊幫我衣服解開!”言夜憬言聽計從立即解開她身上的紐扣,才發現她穿了一件護甲。脫下身上的護甲,柯離立刻像是解脫一樣為自己撫慰傷痛。
言夜憬就靜靜地不說話,誰知這小妮子倒先煩躁起來了,“倒黴倒黴倒黴!”發瘋似的撕扯著身上的護具,然後重重地摔到地上。
“天涼多穿件衣服!”言夜憬自作主張的拉起被單將她蓋住,然後就離開了房間。
門裏麵,柯離一臉呆萌,不以為然;門外麵,言夜憬一臉平靜,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