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許仙，不對，是許宣，真的有這麼壞嗎？”
    “對呀，對呀，他們不是神仙眷侶嗎？怎麼許宣還會懷疑白素貞呢？”
    白素貞聞言笑了，這一笑宛如冰雪初融一般讓對麵幾個涉世未深的女孩看紅了臉。
    眼前的這幾個孩子真真的是如花的年紀，甚至她們生活過的年頭連她年紀的零頭都沒有。
    她們會對美好的事情抱有幻想，會對苦難的人抱有同情，她們沒有被生活磋磨，不知道世間的醜惡。
    可是，生活遲早會讓她們成長，成長成自己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因為人心啊。”
    她這樣告訴眼前的幾個孩子，她不願說一些連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謊言。
    幾個女生仿佛被剝奪了聲音，麵麵相覷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哪怕她們再怎麼天真無知也知道“人心險惡”這四個字。
    根本無從反駁。
    白素貞看她們的反應便知道她們已經懂得，那麼她也就能繼續將故事說下去了。
    她已經記不得是在哪一天了，好像是純陽祖師誕辰的那一天，許宣外出遇到了一個道士。
    那個道士名叫魏飛霞，他是個有些道行且道心純正的道士。
    那一日他見許宣妖氣纏身有心搭救他，便主動向他搭話。
    哪知根本不需要他說什麼，許宣就將一切全部告之於他。
    他說，不瞞師父說，家中妻婢二人，來曆不明，每每生疑，今蒙法眼看出，但不知有何妙術治之？弟子感激不淺。
    你看，根本不是別人挑撥教唆，而是自始至終許宣都是懷疑的。
    那道士不明其中就裏，將一道靈符贈與許宣。
    想必那個時候許宣一定是小心翼翼視若珍寶的捧著那靈符吧，心裏一定很高興馬上就能離開他。
    可笑她還對他們的未來充滿信心。
    那夜，許宣端著有著靈符的酒遞給她，她不疑有他全部喝下。
    在喝下後，她是無比的慶幸自己身懷千年法力，否則隻這一杯酒就能讓她現了原形，毀了修行。
    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
    可是，她卻選擇的忍。
    她騙自己許宣一定是受人蠱惑才會這樣對她，她選擇性的遺忘了許宣若是信她，愛她，又怎麼會輕易的被人蠱惑。
    她將自己所有的憤怒全部發泄到那個道士身上，在狠狠的教訓了他之後趕走了他。
    可是她知道，那個道士輸隻輸在修為不夠，於道義無愧。
    生活重新歸於平靜，仿佛那個道士從未出現過，而許宣也沒有用靈符試探過她。可是他們都知道，所有的假象都隻是浮於平靜的水麵。
    現在，哪怕隻是一根羽毛都會將平靜打破。
    ********
    白羽獨自一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行走著，眼前的高樓大廈是他從未見過的高聳。
    “大人，大人，大人請留步。”
    爽朗的男聲在耳邊響起，白羽莫名的覺得耳熟。
    隻是還未等他想起到底是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聲音的主人就已經來到了眼前。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穿著運動服的陽光少年，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可白羽卻知道眼前這人活的可有上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