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繾綣 第五十七章 贈劍紫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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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還在睡夢中和燒雞腿捉迷藏,飯飽之後才有力氣修煉,這是她奉行的一貫原則,不知是誰念力那麼重,一股冷氣襲來,著實讓她大吃一驚,冷不禁一個噴嚏就玷汙了師父給她的劍譜。
這個噴嚏不僅弄髒了劍譜,還把桌子上的竹紙吹了一地。伸個懶腰拖遝著起身來,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她把地上的紙一張張撿起來,連法術都懶得用,實在不想這樣,但是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了,白天要看書,晚上得去絕妄殿的藏書閣翻看各種書籍。
昏昏欲睡讓她又一不小心又絆到桌角,正摔在了千羽墨腳下。
一雙潔白的鞋子出現在她眼前,眨巴幾下眼睛,是不是她看錯了,想想這絕妄殿之上能有什麼人。
一個驚雷總算是把她劈醒了,困意全無。
“師父——”
不敢抬起頭看千羽墨此時的表情,師父看到她這個樣子,會不會很失望,或者是很生氣?
心裏千回百轉,把頭埋得很低,就等著千羽墨的訓斥了。半刻過去了,還沒有動靜,這下斜著眼睛一看,早沒有了千羽墨的蹤跡。
“師父?”
花重跌跌撞撞地跑出走廊,一眼望去,師父還是站在高崖邊上,遙遠,飄渺,和當初一樣神秘,可至少現在不是不可接近的。
這樣遠離煙火,遠離塵世,師父這些年都是如何過來的?
就像受到了蠱惑一樣,赤著腳一步步向他靠近,那些時候,明明感到不是那樣向往他的出塵和飄逸,她更喜歡像姐姐那樣的妖孽,冥冥之中還是有一種力量,在推著她靠近他。以至於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是自己的感覺還是那股力量的迫使。
感受到絕妄殿底下的氣息一陣波動,這樣暴躁亂竄的氣息,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一個青色的身影竄了上來,花重趕緊在樹叢邊上一躲,若是被冥尊看到她鞋子都不穿的樣子,定會笑話師父的。
“羽墨,你跟我走,我有話對你說!”
玄洪殞分出一絲神識在周圍一探,本想看看花重那丫頭是不是也在絕妄殿上,可他神識在尋到她之前就被千羽墨給截了回來。
“走吧,師兄該不會連我的臥房都不放過吧?”
此話一出,玄洪殞臉色一黑,什麼叫臥房都不放過,感情他對自己這個師弟心懷不軌一樣。
冥尊冷哼一聲,想要出語指責,話到嘴邊又給氣得咽了回去,既然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隨他去了,執意要收那個小丫頭為徒,還讓他住在絕妄殿上,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千羽墨回頭一瞥那樹叢,想想回來再好好收拾她。
無極殿上太子長琴已經躺在掌門位置上睡著了,旁邊還擺著一堆珍果和祝餘果,就連四海瀾幹果,琳琅雪桃都被他弄來了,最近幾個月他又胖了不少,多的這幾斤肉都影響了他那遺世獨立的仙資。
“長琴!長琴——你給我起來!”
冥尊憤怒之極,一腳踏進無極殿,大喝兩聲沒把他給叫醒,隻是讓他覺得睡得不舒坦翻了個身。
這樣都叫不醒,玄洪殞眉心一皺,計上心來。冰魄術一催,一朵烏雲在太子長琴頭頂上盤旋,周圍的空氣瞬間驟降,那朵烏雲在他頭上下起了鵝毛大雪。
那雪一接觸到皮膚就融化成雪水滲入太子長琴脖子裏麵,冰冷刺骨,瞌睡蟲都給他凍死了。
“怎麼回事兒?!”
音尊算是從睡夢中跳起來,一看是玄洪殞在作怪,一團烈火就燒了他頭上那朵雪雲。
“你這黑烏鴉給我記著,不就是睡個覺嗎?你至於這樣給我下雪!”太子長琴一邊拍著身上的雪水一邊抖衣領。黑著連怒視著台下兩人。
玄洪殞終於還是把太子長琴給氣走了!
本是讓他在無極殿等著議會,沒想這麼短的時間他都能睡著。千羽墨靜靜看著這兩人,不發一言。朔月表情有些尷尬,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玄洪殞往位子上一座,便示意朔月招五長老和三十六閣主進殿儀事,千羽墨在一旁安靜坐著,音尊的位子空著,不過長琴一般不會表態,對於音尊的作風,榣山上下早已習慣了。千羽墨也很少話,冥尊總是把榣山大小事務打理得妥妥帖帖。儀事無非是關於明日的仙劍大會,不可有半點差池。
等議會結束,掌門要率先起身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些不對,諸位長老和各代大弟子,閣主都在等著掌門離位,可這一次掌門卻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千羽墨起身要走,玄洪殞悄悄向他使眼色,觀他坐著不動,定是長琴搞了什麼鬼。
“請諸位先行離去,大會在即,不可懈怠···”
眾人走後,千羽墨不得不扶額歎息,就隻差沒有流冷汗了,揮閉了殿門再轉向玄洪殞。
“羽墨,快給我看看是怎麼回事兒···”原來是太子長琴在椅子上施了法術,任由他怎麼扯都扯不下來。
“是太子長琴的無分術,此法術隻有他自己能解,否則得過三個時辰才能解開。”千羽墨說完大步離去,也不管玄洪殞在身後大聲咆哮。
知道玄洪殞打死不妥協,太子長琴也不管他,回到自己的音休殿睡大覺去了。於是他堂堂掌門便在椅子上坐了三個時辰。
傍晚就衝上音休殿和太子長琴大戰了三百回合,不過此次大戰對外宣稱是音尊和冥尊在切磋劍術。
絕妄殿上映著夕陽餘暉,千羽墨坐在一旁喝茶,花重在一旁練劍。那套催霜劍法她已經練得爛熟無比了,可這一次千羽墨是一招一式地給她指出來,她練的都不到位。
直到千羽墨看不下去了,把催霜劍法從頭到尾都給她演示了一遍。
“平心靜氣!”
千羽墨淡淡說,注意到她時不時把眼神投到這邊來,還以為怎麼回事兒,每一招都不到位,原來是心生旁騖。
這一聲輕斥把她手裏的劍都給嚇掉了,看她這副笨手笨腳的樣子,連自己都想不通當初為何一時衝動就收了這個徒兒。
正當她要彎腰去撿,一把紫光流轉的劍飛到她眼前,劍身修長,中央有一枝往左纏的藤蔓,右刃還有一個月牙形的缺口。
“這是紫越劍,送你。”
千羽墨頓了頓,尋思著接下來要說什麼,突然後悔了,為什麼要送她紫越劍,劍房裏麵不是有千把古劍嗎?
“師父——”
雖說她不了解這紫越劍,可至少不是普通仙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劍,好像生來就是女子劍一樣,師父居然要送給她!
“紫越劍生性溫婉,仁慈之劍不可用作殺生,你且慢慢禦使。”轉身疾走,頭也不回,千羽墨有些苦惱,是什麼時候開始顧這顧那的了,送就送了,難道還要回來?一把劍而已,隻是一把劍,什麼也沒有,他不斷告誡自己。
“多謝師父,徒兒謹遵教誨···”等她扣頭拜謝,已經不見千羽墨的蹤跡了。
一把紫越劍讓她徹夜難眠,睡覺都是抱著劍睡的。這一睡便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條紫眼睛的黑色大蛇咬死了師父,無法想象的是,夢中的自己竟然還看著笑。她失魂落魄地跑到了千羽墨的休殿門外咚咚咚地敲門。
“師父——師父!”
花重連滾帶爬地跑進去,千羽墨從榻上起身來,看她臉色蒼白,慌慌張張的模樣,難道死發生了什麼事,可這周圍都是強大的結界,即使是魔君也攻不破的。
“重兒,怎麼回事?”
“師父,我做噩夢了,我···我夢到你被一條紫眼睛的黑色大蛇給咬死了···師父,為什麼我一直都會夢到那些蛇,我害怕···”
她一直怕黑,怕蛇,也怕孤獨,這些東西好像樹根一樣,深深紮在她心裏,魔藤一般拔都拔不掉。
“別怕,隻是一個夢而已,重兒,你之前還夢到過什麼?”
“我···我還夢到一個女孩兒的造蛇,造了一條九頭怪物···”每一次她回憶那個夢,都有一些東西在撕扯她的腦子,她一直想知道,混沌之中的兩個人到底是誰,一直看不清她們的臉,卻能感覺得到,有人造了一隻怪物,並且它還活了過來。
“重兒,夢中歸虛,陰陽昏曉中,入眼皆可入夢,虛無也可入夢,這些都不必相信,你已經修煉了五年,難道還有什麼勞心的事放不下?之前的不屬於你,以後的無法預料,現在的一切是之前的果,也是未來的因,種下什麼樣的因便會收獲什麼樣的果,無論是什麼樣的果,都不必大悲大喜,順其自然便是天道。”
花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她還是奇怪,靠近不同的人就有不同得夢,難道這些都是虛無?
“這裏有一本《靜心咒》,你帶回去。”千羽墨把《靜心咒》放到她手中,還親自送她回到自己的休殿。
回到自己的休殿坐在榻上冥想,夢由心生,有什麼樣的心結,就會有什麼樣的夢,沒有什麼事是無緣無故的,想著她額頭上那個印記,他熟知仙界妖獸和仙妖,那樣的印記,即使是天魔也生不出來,那奇怪的印記居然長到了她額頭上。
紫色眼睛的蛇,造九頭蛇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