榣山之上 第二十七章 新仇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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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晚課過後,伯垚老師給土係弟子都發了一套淡黃色的衣裳,還每人發了一隻青色的羽毛狀東西,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有羽毛的形狀,材質像玉石,喚作宮羽。
衣裳用來區係別,宮羽則是用來明輩分的,這種宮羽共有七種顏色,每種顏色分一個到八個缺口不等,色表代,缺表宗。
榣山三尊所佩戴的宮羽就是紫色,代表最高的輩分,朔月和五個老師他們佩戴的就是藍色宮羽,輩分隻比三準低一等,而花重她們就隻能佩戴青色宮羽了。
原來在前半年,各係弟子都是以學習大課為主,所謂的大課就是作為仙山弟子必須學的法術,包括禦劍,禦風,禦水,移花接木什麼的,半年以後才學自己法係內的法術。
然而這個分係也不是很嚴格,老師一般不要求弟子隻學本係的課,弟子也可以學習其他係內的法術。
花重從修殿回來,半路上遇上了夕紛飛和後妍。聽說今天夕紛飛在課堂上差點又和火係老師吵起來了,後妍還好,她性格比較溫和,一般不會遇上什麼事。
相比之下,有夕紛飛的地方就有事,她已經換上了火係弟子的新衣裳,一身淺紅色,倒也配她那個急躁火爆的性子。
聽她說來,那個老師要讓矮點的弟子座前排,夕紛飛不讓,應該遵循先來後到,誰去得早自然就可以坐前麵,憑什麼叫她讓位置。
最後夕紛飛還是沒讓,一個又矮又胖的人就擠到了她的位置上。那人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占地又大,可惡的是還流口水!
那人全身都是油光可鑒的汙垢,不小心惹了她一身臭味兒,最後夕紛飛實在是難以忍受,換了自己的衣裳,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她。
於是,夕紛飛一怒之下跑到後排一個人坐,心裏盤算著如何報仇,那個火係老師當堂指責她不知禮讓,一定要找個機會捉弄捉弄他。
三人一同回去,夕紛飛嗓門大,一路上隻聽到她的聲音。
“就是那個矮胖子,你們不知道,全身都是油,我敢打賭,他上輩子肯定是豬!”夕紛飛怒氣還沒消,不斷對著花重和後妍抱怨。
走廊上供三人並排著走有些擠,看到三人迎麵走來,旁邊的人都給她們讓道,待經過一個漆黑的轉彎,花重一頭紮去,撞上了一個人。顯然花重沒有她高,撞在了人家胸口上,而這人胸口是軟的,才一下子明白過來,非常尷尬。
“你們沒長眼睛呀,撞到我了!”
眼前那個女人十分凶狠,看著三人,露出一臉嫌惡,一邊說話還上前把三人一推,花重她們三人差點就被她推倒了,夕紛飛有些詫異,心想她力氣怎麼那麼大?而且比她高多了,已經是一個成熟女子了。
“哦——原來是方壺掌門之女夕紛飛呀,哎?你的那幫小跟班呢?什麼時候換了這兩個醜丫頭了?”
那女子和她一樣穿的是淺紅的衣裳,隻是一看她佩戴的宮羽,是一片藍色的,還有佩劍,看來她是師姐了。不過師姐又怎樣?夕紛飛最喜歡遇到這樣的的人。
“師姐真是好記性,居然還記得我夕紛飛,看來師姐對我們的關注還不少嘛!”夕紛飛把頭一昂,雖然沒她高,不過傲氣還是不減分毫。
她們隻有一麵之緣,也就是上次在生生池旁邊和那個師兄頂嘴之後,自己急匆匆跑出去,一不小心被身邊一個人絆倒了,害得自己摔到地上啃了一口草,那個人就是她,當時她還沒有計較,真是冤家路窄,在這裏又遇上了。
“我哪有那份閑心啊,隻是紛飛師妹囂張跋扈的名頭,已經在眾弟子中傳開了!”對方也絲毫不示弱。
夕紛飛不知道這個師姐的來頭,這個時候,她也比必要顧忌太多,畢竟仗著自己是方壺獨女,還是可以發話的。看她身後幾個女的,擠眉弄眼,分明就是在看著她們笑話,哪有一點師姐的樣子?
“要比囂張跋扈,我可不比師姐你為難師妹更厲害,至於什麼小跟班,我看師姐你身後倒是不少!”
夕紛飛冷哼一聲,拉著身邊的花重和後妍準備從她身邊繞開,卻被她攔住了。
“請你讓開,我們忙著,不像師姐這般有閑心!”夕紛飛還是一如往日的囂張,花重扯扯她的衣裳,還是讓她不要計較得好,畢竟人家是師姐。
剛剛夕紛飛的話徹底惹怒了她,她是誰,怎麼能容忍眼前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師妹這樣說她?
“夕紛飛,你不要太囂張,我讓你明白什麼是長幼輩分,你還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那紅衣師姐說著就給她身邊幾個女子使眼色,她們幾個比花重她們高大多了,她們三人寡不敵眾,都被她們抓住了。
紅衣師姐走到她們麵前,任由她們怎麼掙紮也沒用,在這個漆黑的角落裏,人差不多都走光了,這時候想呼喊,卻被那紅衣師姐點了啞穴。
啪一耳光扇在夕紛飛臉上,花重看不下去,狠狠一掙紮,居然也被她扇了一耳光,後妍隻是低著頭,一動不動,隻被她瞪了幾眼,沒有挨耳光。
夕紛飛怒視著她,嘴角都被她扇出了血來,這女人下手可真重,花重稍微好一點,她感覺不到疼,臉上一點感覺都沒有。可她還是感到頭一陣眩暈,剛剛來就被這樣打,又憤怒又委屈。
“看什麼看,這是你自找的,若是不服氣,可以隨時來找我!”夕紛飛作勢想啐她一口唾沫,這女人太精了,又一耳光扇在她臉上,這回疼得她連咽口水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啐唾沫,隻能用眼神殺她。
“你給我聽清楚了,我翼飛鸞就是看不慣你!”
翼飛鸞下巴一揚,對著那一群女子一招,準備離去,這時她忽然大叫一聲,抖著自己的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什麼東西在咬我···”
她急著跺腳,想要把咬她的那個東西抖出來,急得團團轉,又被咬了一下,實在是沒辦法,一群人亂作一團,在她腿上亂撥。
“抓到了!”一個人從她腿上抓出一隻小獸,花重一看,是紫邪!居然是紫邪!心想這下糟了,它怎麼會跑去咬那個女人?
“給我,原來是這東西!”
翼飛鸞一把抓起它,紫邪又一口咬在她手上,這下徹底激怒了她,失去理智的翼飛鸞把紫邪一把扔出去,不知道這一扔用了多大力氣,隻見一道紅光襲在一旁的柱子上,紫邪小小的身體從柱子上滑下來,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紫邪——”
花重的聲音掩蓋了所有的喧鬧,翼飛鸞有些詫異,不是點了她的啞穴嗎?她怎麼能說話?
她慌亂中撿起地上的紫邪,一看之下,紫邪嘴裏麵都是鮮血,身子軟軟的,已經沒了氣息。
“你殺了它,你殺了紫邪···”花重憤怒著一指指向翼飛鸞,不料她身邊一群人都拔出劍來指著她,根本靠近不了。
“那小怪物敢咬我,給它留個全體已經算是不錯了!”翼飛鸞一招手,帶著那一群人離開了。
花重握著紫邪,感覺它好像動了一下,說不定還有救,但是要怎麼救它?夕紛飛和後妍又不能說話,隻能眼睜睜看著氣息奄奄的紫邪,花重又泣不成聲,毫無辦法。
夕紛飛點子多,腦子裏麵能想到的人就隻有一個,或許,朔月能救它。夕紛飛讓花重看她的嘴型,她發不出聲音,說了好幾遍花重才明白。
“你是說朔月?可以救紫邪?”夕紛飛猛地點頭。
可要怎麼找到朔月師兄?花重正急著,就被夕紛飛拉走了。如果沒記錯,她應該記得朔月住在哪裏,他是榣山大師兄,都是單獨住的。離這裏有些遠,要走上好一會兒,為了救紫邪,這點路也沒關係。
朔月的休殿離生生池不遠,一路上還算順利,路上都有一些發光的石頭照亮,繞過生生池,不遠處就看到一處小殿,那應該就是朔月的休殿了。
咚咚咚敲了幾下門,總算是把朔月給逼了出來,他開門一看,花重哭喪著臉握著紫邪,手上還沾著些血跡,手裏的小獸已經快不行了。
“怎麼回事?紫邪怎麼會變成這樣?”花重模模糊糊把事情的大概給朔月說明了,夕紛飛和後妍指著自己的嘴不能說話,朔月隻是在她們身上一點,就解去了她們身上的法術。
“我告訴你們,那臭女人,比我還惡毒,我算是和她對上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夕紛飛在一旁說個不停,也沒有注意到沒有人聽,他們都在擔心紫邪。
“朔月師兄,紫邪還有沒有救?”花重看著躺在桌子上的紫邪,嘴裏還不斷冒著鮮血,心都揪了起來。
“紫邪的五髒六腑具碎,如果是普通的撞擊,紫邪不會傷成這樣,關鍵是翼飛鸞那一摔,怕是用了五成法力,想要救紫邪這樣的靈獸,必須要有九轉丹,不然,大羅神仙也沒辦法···”
朔月說得不錯,翼飛鸞那時候正在氣頭上,她肯定是一心想要置紫邪於死地。
“那···九轉丹要怎麼尋找?”花重問道。
“恐怕···隻有上仙千羽墨有。”
三尊之中,音尊鍾情於琴,太子長琴作音聲,天下始有風樂,作為六界樂師之祖,太子長琴的名聲早傳於仙界之外。然而外人隻知其名,不知其人。
冥尊玄洪殞身為榣山新一任掌門,一心為榣山千年大業費心費力,如今榣山正是開枝散葉的時候,玄洪殞要穩固榣山海外第一仙山的位置。相比之下,榣山金藥仙丹,仙劍奇物靈獸的事物,舍千羽墨其誰?
劍尊千羽墨幾年不出一次殿,很少與外界聯係,但是心係眾生,不然也不會在千年前促使海外與大荒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