榣山之上 第二十六章 禦劍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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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他們選完了徒弟,就會帶著他們到不同法係的修殿教教授相應法術和知識,在榣山太極殿大殿的四周都有布置有修殿。其實大殿外就是舉行各種大會或者是儀式的地方,三尊中的兩位尊者都時常在大殿之內,處理各種突然事務。
花重跟著黃衣老師走出殿來,一旁的夕紛飛看到了,在花重背後喊了她幾聲,花重無奈一聳肩,嘴巴一撇,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一天就被帶走了,好像預示著自己之後的日子可能有些不平。
一群人趴在門框邊上看著他們走遠,都在議論著花重是不是會倒黴,之前跟著夕紛飛那幾個女孩子總算是不粘著她了,都相繼被領走了。
幾個老師喝走了那群看熱鬧的弟子,紛紛遣去了新的修殿,隻有火係弟子和土係弟子一起留了下來,因為剛剛那個長胡子的黃衣老師是土係老師,他現在不在了,所以土係弟子暫時由火係老師帶著。
夕紛飛想想,她應該尾隨上去看看,於是趁著混亂從後門逃了出來,一直跟著他們兩,快到榣山大殿的時候,一轉彎,他們就不見了蹤影。
她走進大殿外麵不遠處的樹叢裏麵,也不敢靠得太近,畢竟他們都是神仙,很容易被發現,還沒有藏好,身後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還想往哪裏藏?”語氣冷淡,似乎還有一絲譏誚。夕紛飛一激動,倏地站立起來,忘了她剛剛是彎著腰鑽進樹叢裏麵的,正好頭頂上有一棵長著倒刺的藤蔓。倒刺毫不留情地勾住了她的頭發。
“我沒有藏,這是光明正大的!”夕紛飛什麼都好,就是跋扈和嘴硬這兩點不好。藤蔓還纏住她的頭發,她氣急敗壞,拉著自己的發絲使勁一拔,嚓嚓嚓幾聲,發絲直接被她扯斷了。
也沒有發覺人在生氣的時候力氣有多大,要是換做平時,以她的力氣哪裏扯得斷,夕紛飛踉蹌著後退幾步,轉身看著她身後那個男人,她認識這個人,他就是玄洪殞的徒弟,人喚大師兄的那個人。
朔月看著眼前這個女子,還真看不出來她是方壺掌門獨苗子,蓬頭亂發,還有一揪是斷的,的確是這樣,她剛剛才拔斷,那根藤蔓上海殘留著她的一卷頭發。
掃過她通紅的臉,因為憤怒,下巴都有些顫抖,朔月笑了笑,也沒有其他意思,隻是笑她如此狼狽。
“有什麼可笑的?”
夕紛飛嘴巴一撇,吹了吹自己散落下來的頭發,看著朔月半天不說話,還站著笑她,頓時來了氣,若是法力夠深厚,估計頭上的怒火都會把頭發燒光,以平心頭之火。
“鳥窩!”
朔月終於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因為夕紛飛自己看不見,實際上她的兩個小角發髻其中一個已經被勾得不成形,用鳥窩形容已經是很雅觀了。其實朔月是感到大殿附近有人騷動,竟然會是她。
夕紛飛一時間氣得居然說不出話,冷哼一身從朔月身邊經過,還狠狠地撞了朔月一下,不過沒走幾步她就後悔了,感覺自己撞他就像是撞在石頭上似的,疼得她不敢露出一絲異樣,要強真是自討苦吃。
回去的路上沒少招人異眼,都被她狠狠一瞪就瞪回去,也沒人說她,沒有人敢笑,估計那天在生生池邊她和那幾個師兄頂嘴的事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因而都不敢惹她。
花重被帶去榣山大殿,殿門一開,她就看到了殿中台階頂上的三個人。最顯眼的是一個衣衫紅白相間的人,一手支在座位上,說實在一點,應該是半坐半躺的,不知該如何去描述他的姿勢。其餘兩個都是站著的,站在中間的是一個淄衣仙人,不知為何,花重隻是晃眼一瞥,身上一個寒顫,讓她有些不舒服,他表情很冷。
至於另一個白衣仙人,他忍不住看了兩眼,他的衣裳很奇怪,袖子底下都有一些墨色,裳底也染了一些墨色。像極了渲染在水中的墨,墨色隻是點染,而水才是繾綣主調!
但目光剛剛觸及他的臉時,他是麵無表情,然而這樣的臉,這樣的表情,那種冷漠和遙遠,卻讓她心尖狠狠一顫,有那麼一絲溫柔和熟悉。
“跪下!”黃衣老師嗬斥一聲,花重一嚇,撲通一下跪下去。
花重低下頭,隻一轉眼,她便馬上忘記了那白衣仙人的樣子,就在這一瞬間,一點印象也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稟報掌門,此女有異,伯垚不敢妄加定奪,因而請示掌門!”伯垚對玄洪殞說道,顯然他一眼就看出了她已經擁有仙身不老,既然擁有仙身,卻是新入弟子,而且沒有絲毫法力。
玄洪殞顯然也看出來了,一瞥身邊麵無表情的千羽墨,心中了然,定是他這個好師弟為了救她才這樣做。
玄洪殞心裏輕歎一聲,花重呀花重,你何德何能居然讓千羽墨和你有了這一絲的聯係?玄洪殞隻是拿她作一個賭,驚訝千羽墨居然會救一個和他非親非故的女孩兒,詫異的是這個女孩兒居然在他的冰魄術下還能留一口氣,不可思議的是千羽墨竟會再次救她,甚至不惜賜予她仙身。
這簡直就是榣山千年奇聞!
玄洪殞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皺起眉頭。這時候千羽墨總算是有動作了,他隻是轉頭看看玄洪殞,隨後廣袖以揮就往殿外走去。
他看到千羽墨這個小小的舉動,已經明白了,千羽墨對於自己傷害這個女孩兒的事可能有些生氣,他救她隻是想為自己減少一些罪孽,可能並沒有其他意思,可這個已經足夠了,足以讓玄洪殞改變主意,好好來看一場戲,自己收個漁利。
千羽墨從花重身邊急速走過,連掃都沒有掃她一眼,一股細細的微風從自己身邊掠過,她知道這是他帶起來的。
她還想抬起頭看看他,又想到剛剛心裏那種震顫,讓她有些害怕,甚至比起跪在地上還要恐懼。
“此事本尊早有知曉,不必作究,一切如常!”玄洪殞掌門發話了。於是,伯垚隻好帶著她下去,心想著丫頭埋得那麼深,這事兒連掌門都已經知曉,居然不作追究,看來以後得好好照看著她。
花重起身臨走時,又忍不住看了那個半躺著的仙人,他好像睡著了,從他們進入大殿到出來大殿,那個仙人好像都沒有改變過姿勢。
出來殿門,花重好奇地問伯垚老師,伯垚隻告訴她那是音尊太子長琴。她又問些關於那個黑衣掌門的事,伯垚也一並告訴了她,並且警告她,在玄洪殞麵前不可隨意,玄洪殞平時比較嚴肅,又喜歡計較小事。
“花花,你沒事吧?”在大殿拐角處遇到了個陌生男人,紫邪居然在他手上,她一直沒有注意到,不知道這小家夥什麼時候從她袖子裏麵溜出去的。
“我沒事兒,你是誰?”花重問他,他表情有些僵硬,沒有說話,這時候紫邪先開口了。
“花花,你也把他忘了,他是朔月呀!你們見過的···”
紫邪嘴裏包滿了食物,也不知道這個叫朔月的男的怎麼引誘紫邪了,都幫著他說話。伯垚看二人說話,給花重遞了個眼色,就獨自走了。
朔月也不奇怪,畢竟他可能猜得到她失憶的原因,還好她活過來了,還擁有了仙身不老,她的生活可以重新開始,既然她忘了,也沒關係,可以從新認識。
“我叫朔月,你可以叫我大師兄,你以後就是我的師妹了!”朔月笑笑,對她溫和說道。花重沒說話,看了他兩眼,又望向紫邪,沒想到紫邪一把抱住朔月的手指。
“花花,我可不可以和大師兄玩兩天···”
紫邪投來祈求的目光,不過花重一聽,心裏就火了,才多大一會兒,這朔月到底給它灌了什麼迷魂湯,它居然不跟著自己回去了。
“紫邪,你要我還是要他?”花重這話說得有些讓紫邪為難,再三權衡,還是不能跟著朔月。
“我要花花···”紫邪把它吃剩下的食物都抱在手裏,跳到花重手裏,揮著手給朔月道別。
“花花,你怎麼一點也不近人情,就讓紫邪留兩天吧,我又不會吃了它!”紫邪聞言點點頭,趕快看向花重,希望她會改變主意。
“不行!你休要引誘紫邪···”雖然看著朔月一臉和善,她就是不放心把紫邪一個人丟下。
於是,花重呆著耷拉著腦袋的紫邪走了,朔月還在她背後說了幾句什麼話,她沒有聽清。
“紫邪,你就那麼喜歡大師兄?”花重問它。
“其實也不是啦,我最喜歡花花了···”一聽就知道這是口是心非,她裏還是有點不舒服,跟在自己身邊的紫邪,一下子那麼喜歡朔月,她好像感覺紫邪在離她遠去似得。
沒走多久就遇上了伯垚老師,他居然還在等她,這讓花重生出一種罪惡感。一起回到修殿,她也就和土係弟子一起上課。第一天都沒有什麼事,無疑就是交待注意事項,一人發一本書和一把桃木劍。
書的紙張很奇怪,但是沒有內容,全是一片空白,後來才知道,這些書都會根據弟子的修為,漸漸顯現相應適合學習的法術。明日第一節課就是禦劍課,交待大家回去以後都可以先行練習。
回到休殿,幾乎所有弟子都已經回來了,花重一踏進門,她們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看了她幾眼,又轉過去做手中的事,後妍卻還沒有回來。
花重坐到自己床上開始翻書,一翻之下,上麵出現了好多的字,還好這些字她都認識,但是記憶中卻搜索不到自己何時讀書識字的事。
第一頁居然顯現的是禦劍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是好奇地看看相應的口訣和動作。
試著念念口訣,比劃比劃動作,看手裏的劍沒有任何動靜。她想著是不是口訣的停頓停錯了,畢竟一句長長的口訣沒有停頓是不對的,先背熟了口訣再說。
旁邊很多弟子都開始擺弄起手中的劍,幾乎都沒有什麼起色。
她在心裏回憶著這句口訣,想象著把書上的字刻在自己腦海裏,誰知這時候她手裏的劍輕輕抖了一抖,花重欣喜如狂,再來一次,果然,腦海裏麵的字眼越清晰,手中的劍就抖得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