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卷 第四章 博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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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師兄,該不是這虛花宮主已經開始關門睡覺了吧?”
“胡說!怎麼可能,天色這麼早!”於是長桑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踱步到虛花宮門口,這時候那個書生也走了過來。
“哦?兩位也對這位虛花宮主感興趣?居然還不走?”重火一邊搖著扇子,扇風把他額頭前的發絲吹起來,兩眼斜視著兩人。
“這位仁兄,敢問尊姓大名?”
“在下重火!”
長桑和重火都向著對方拱了拱手,表示禮貌,但是長桑一看重火那似有似無的笑容就有些不舒服,老是覺得他陰陽怪氣。一身白色的長衣把他勾勒得像一個女人!
“虛花宮主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見的,有些人來了一年多也不得見她一麵!”重火把扇子一收,望著大殿額匾上那幾個張牙舞爪的大字。
“這虛花宮主到底是什麼人呀?”濮陽庾笙也抱起手抬頭望著,隻能眼巴巴地望著,關鍵是不知道這虛花宮主見不見。
“聽說是個傾國傾城的妖孽,曾經齊國國主也來過海市,都未曾見到她,性情實在難以捉摸!”重火一直在給兩人解釋。
“我們要怎麼才能見到她?”濮陽庾笙問重火。
“有求於她的時候!”
三人又沉默了一陣,在門外徘徊,重火倒是不急,靠在門前的雕刻麒麟上打瞌睡。直到太陽西垂也不見動靜,長桑實在是按耐不住了,一是出於對這個傳說中的美人的好奇,二是想知道,為什麼重丫頭會變得那麼奇怪。
“虛花宮主,我們有求於你,可以見我們一麵嗎?”長桑一字一句地在門外把手籠在嘴邊喊。
“喂——有沒有人呀?”濮陽庾笙也趴在門上大喊。兩人你一聲我一聲,聲音越來越大,重火捂著耳朵,實在是受不了了。兩人喊了好久,還是沒有動靜,都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趴在門口的石麒麟上。樣子像極了幾天沒吃飯的狗。
濮陽想回去,長桑也沒了耐性,兩人終於安靜下來了,這時候卻要打退堂鼓了。
“哎,你們看,要不天色晚了,我們悄悄溜進去看看···”濮陽庾笙在一旁出主意。
重火卻在一旁嘲笑,說整個虛花宮都布有結界,不能接近。他不相信,他伸出手指,想在窗戶紙上麵戳,發現那窗戶紙哪裏是普通的紙,那是一層堅硬的布帛,根本戳不破。
“師兄,把你的匕首借我用用!”
長桑聳了聳肩,拿出匕首,沒有給他,反倒是自己拿到窗紙上去戳,重火來不及阻止,這結界可是有反噬的,不能用金石奇物與其碰撞,長桑一戳之下,刀尖便彈出一道紅光,長桑被紅光擊中,彈出幾米遠,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還好他沒有用多大力氣,否則被彈得更遠,到時候小命都沒了。
濮陽庾笙看到長桑摔得四腳朝天,在一旁哈哈大笑。把長桑扶起來,長桑後腦勺撞了一個大包。他揉了揉自己的後腦,疼的哇哇直叫,一看手掌,居然粘了一些鮮紅的血液。
“重火兄,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於是,長桑不知對重火說了些什麼,重火便離開了。
濮陽庾笙替長桑包紮他的後腦勺,頭上裹了幾圈白布條,濮陽庾笙趁著長桑不備,給他綁了一根莠草在頭上。
不一會兒重火就回來了,帶著一小包石頭,那是從附近一個煉丹道士那兒偷的。重火來這裏不是一天兩天,他整整來了兩年了,對附近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地堪比自己手上的汗毛。
“這是什麼?拿這些石頭有做什麼呀?”濮陽庾笙把臉湊上去,沒想到味道太刺鼻,嗆得他死去活來。
“北帝玄珠!這麼多也夠用了!哈哈哈——”長桑捧在手裏,大笑了幾聲,他用匕首在虛花宮的窗戶下麵挖了一個坑,把那包北帝玄珠埋進去,用一些幹樹枝掩蓋上,居然掏出火折子點燃了上麵的樹枝。
“長桑公子就不怕虛花宮主殺了你?”
重火倒是無所謂,雖然他不知道這個虛花子到底是何人,來曆如何,可至虛花子殺不了他,再看這眼前兩個算得上是凡人,更本沒有多少法術在身,虛花子殺了他們,易如反掌,不過這兩人有趣,畢竟他自己來了這麼久,也從來沒有見過虛花子,還不如利用這兩個人,引出虛花子也不是不可能。
轟——一聲巨響,虛花宮的一麵草地被炸開了一個大洞,但是建築還是完好無損。於是,映著月光,一股白煙從牆角底下冒出來。
“她不敢殺我們!我們可是蓬萊弟子···”濮陽庾笙還沒有說完,隻見虛花宮門大開,一道紅色的影子竄出來,長桑和濮陽庾笙就被那影子帶出的風掀倒在地。
“誰說我不敢殺了你們!”
紅衣女子九站在他們三人中間,空氣一瞬間靜了下來,剛剛又陰雲遮住了月光,此時正好雲破月來,明亮的月光映照在她蒼白的臉上,泛出一層淺色的光暈,長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裏的神色,高高的發髻用一隻黑色簪子束起,雖然她是一身妖紅,但是還是讓人感覺到她的清冷,臉上的不屑,和嘴角一絲嘲諷。
這個女人太美了!
偏偏妖孽中還透出一絲絲的聖潔,就像妖氣中孕育出來一絲仙氣一樣,如此奇怪的感覺,所有人都有一種感覺:她不是人!
“哼!”她冷哼一聲,帶著微笑,於是,啪嗒一聲,重火手中的扇子掉到了地上。他也承認,這是他馳騁六界千年以來見過最妖最美的女人。就算是以天下之力,來換取她的一笑,也毫不憐惜,可是重火還是感覺她很奇怪。
“美···美人···”
長桑傻了眼了,虛花宮主一轉頭,他腦子裏麵一股閃電擊中,瞬間兩股熱流就從他鼻子裏麵冒出來。
“長桑公子,你為什麼要炸了我的宮殿呢?”虛花子看到他頭上那一根草,實在滑稽,於是對著他笑了笑。
“美···美人···美人···”
長桑就隻知道這兩個字,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濮陽庾笙看長桑滿臉鼻血,癡癡呆呆,他懷疑自己師兄是不是腦子摔壞了,使勁搖著他的肩膀,但是長桑隻會說那兩個字,一直沒有醒過來,嚇壞了濮陽庾笙。
“師兄,你醒醒,醒醒呀,你怎麼了?是不是腦子壞了?我們回蓬萊去···”
這時候長桑站了起來,盯著著虛花子,向她走去,嘴裏還一直念叨著美人——美人——
虛花子沒辦法,隻得一個法術把他們都弄得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轉而看著一旁的重火,媚眼如絲,走到重火麵前,對他吹了口氣,冷中帶香,重火頓時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就像一瞬間置身於極寒之地,冷得瑟瑟發抖。
“你不是,想要見我嗎?”
虛花子說得極慢,聲音拖得很長,她捏起自己的一揪發絲拿在手裏把玩,時而低眉,時而調笑,重火咽了一口唾沫,緩緩靠近虛花子。
“是,聽聞虛花宮主傾國傾城,重火慕名而來···”
“以後不準叫重火!”虛花子有些憤怒,一甩手中的發絲,她不允許誰的名字裏麵有重字。
重火看著虛花子冷冷的表情,沒有說話,因為虛花子在生氣的時候,沒有了調笑時候的妖媚,反而更添了幾分俊俏。
“想要博得我的歡心,就照做···”
“虛花宮主願意真心一笑,燭陰必傾盡餘生之力換取!”
“你以後就叫燭陰,那麼,你拿六界來換吧···到時候,得君所願!”
虛花子說完笑得更加厲害,好像是聽到了有生以來最可笑的笑話,但是隨即一瞬間又皺起眉頭來,眼裏柔光盈盈,她拿起一揪發絲在燭陰下巴一掃,轉身離去。六界還容得下她嗎?想想一代魔君燭陰,在她妖力沒有恢複之前,倒是有可利用之處。
“燭陰會以六界之力,換你真心一笑!”
燭陰對著虛花子一拱手,虛花子緩步離開,長長的襦裙拖在地上,她露出半邊香肩,她索性張開雙手,襦裙委地。
燭陰受不了蠱惑,感覺身體裏麵的某些東西在膨脹,當他衝過去想要一攬美人入懷的時候,虛花子已經風一樣閃進了宮殿,地上隻留一件薄薄的半透明紅色拖尾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