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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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二少生的俊俏為人風流倜儻,就是嗓門太大,每月都能震暈那麼一二個,劉家下人都見怪不怪了。外院管事王成把人安置在糧堆上,對趕車的良子囑咐了幾句,便打馬追上了隊伍前頭的二少。
在劉家大管家可以著深色錦緞,其他下人穿的都是靛藍色衣服,普通下人穿一身短打係黑腰帶,護院和隨從多件半身的外套,管事和親隨穿長袍;李爺子是行武出身,家中行事規矩到和軍中一般等級森嚴,看去這行人分工明確隊伍整齊。
隊伍的前頭偶爾會傳來響亮的笑聲,隱約可見二少那身鮮亮的錦袍,雪白的雲靴。聽說那衣裳是二少的公主娘親手縫的,在說那靴的麵料,白的發亮又有織出來的雲紋,窮人一輩子也許都沒見過,聽說那是貢品皇上禦賜的,旁人便是瞧瞧也能拈拈皇家的貴氣。看看人二少騎的馬,渾身火紅一看就不是凡品。
劉二少年初定了親今年年底便要半新郎官,偏偏這時發了大水心裏說不出的晦氣,這次出來也是想散散心。外院管事王成是個回來事的,為了這差事他的花了不少銀兩打點。
二少的母親一一靖國長公主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子,先皇最寵愛的女兒;二少的父親一一二老爺是下一任族長。有這樣的父母二少將來的成就鐵定差不了,隻是平日裏二老爺的管教嚴厲,長公主的規矩又大,下人們就算想親近也沒那個機會。
這回借著辦差,王成也想抱抱二少的金大腿,沒準將來就能換身皮,穿上大管家那深藍色的錦緞。這一路上王成又哄又逗十分殷勤,劉二少被捧的心情愉快多了,對這個王成也高看了一眼,十分滿意。
一路上除了官道清理的還算幹淨,田地也隻有少部分清理了出來,到處都是半幹的淤泥,偶爾看到一些路人也是渾身塵土身體消瘦,看到這樣的人二少心有不忍,著王成給這些人分了些糧食。
下人們看在眼裏心中暗讚:二少仁義,不愧是太爺的子孫。
南路是應李國五大城市之一,城池占地非常的寬廣。隊伍進到城中四下裏幹幹淨淨,粉牆黛瓦仿佛城外的災難都是錯覺。
災民都聚集在南路城南麵和北麵,那兩處地方官府搭建了許多木棚安置災民。劉家在這兩處各設了五處粥棚,知道今日就要斷米了,二少與王成不敢停留,先去了南麵又往北麵每處都留下了十包大米。又分出了十五輛載滿糧種的大車送到了衙門,今年應李國北方鬧了幹旱,朝廷的救災糧一時也給不出來了,而城中還在施粥的也就隻有劉家粥棚了。
城南城北的災民神色憔悴絕望,見有米運來心中漸漸安定下來,麵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又聽劉家的下人說皇上令人送來了糧種,頓時有人狂喜有人大哭口中都齊齊的呼喊"皇上萬歲!"聲音既叫人震撼又令人心酸。
這一路上馬不停蹄將糧食運到南路城,二少和下人們都累得不行,眼皮子都打架了。臨近劉府就看到劉老太爺背著雙手走了出來,劉老太爺穿得樸素,麵寬口闊身形魁梧,雙眼含煞,周身一丈之內無人敢立。
遠遠的劉二少一行都感到了老爺子那驚人的煞氣,連忙從馬上下來上前行禮。
"都起來,辛苦了下去歇歇吧!"
"是一一!"一眾人恭敬應答,退到了一邊恭請老太爺先行。
老太爺近來心情都不大好,每天要出來溜達一圈散心,也不叫人跟著,在南路城那身煞氣就是老太爺的招牌。是人都知道老太爺有三大愛好,一是寵老婆,二是愛養娃,三是好遊獵。
人老爺子到如今就隻娶了一位夫人,小老婆通房丫頭通通都沒有;兒女養了十二個,如今媳婦生不出來就催著兒女們多多生養,劉家女人別的什麼都可以不會,就是不能不會生孩子,老太爺常教訓兒子女婿說:"多陪陪媳婦,才是正事。"那話說的斬釘截鐵令人欽佩;老太爺過去做大將軍的時候南征北戰,後來當了尚書大人也是愛遊山玩水,四下打獵猛禽野獸,如今還鄉南路以有兩年,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個遍,來來回回都走了好幾趟也算遊膩了,偏偏這桃塢山方圓數百裏凶猛禽獸一隻沒有,溫順的老太爺又不喜歡,這下可把老太爺憋悶苦了心情怎麼好。
才走了一會步老太爺忽然眉心一跳,他停了停眉心又是一跳,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一腔熱血都要往上湧,他回過身來向隊伍來來回回地掃視,那目光像利劍仿佛能穿透人的身體,看得人渾身發抖不能站立紛紛跪了下來,唯有二少雙手握拳捏的死死地,向後退了一步終於還是立直了身體。
"祖父一一!"二少麵色蒼白的喊了一聲。
老太爺似乎沒有聽見並未答話,隻是快步地走向了一個大板車,對上麵的人上上下下細細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口中念念有詞"是了!是了!不錯!不錯!"
隻見他一把抱起那人就往府裏去了,那爽朗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劉府,聲音激動不已連聲說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過了好一會良子訥訥地問到:"老太爺咋了那麼高興?"
"就是咋啦?李大嘴你知道嗎?"大夥七嘴八舌議論了起來,李大嘴他爹過去是老太爺的親衛,那個李大嘴從小到大最愛聽他爹講老太爺的英雄故事,一家人將老爺子敬若神明,這時聽眾人一問眼中閃爍著光亮,他挺了挺胸清了清喉嚨得意地說道:"老太爺做那麼多大事憑的是什麼?"
"功夫高……""打遍天下無敵手""神機妙算,計無遺策。"……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會,又摧問起來:"跟這有啥關係,李大嘴你個渾人撿直的說!"
撇了大夥一眼李大嘴神秘地說道:"都沒錯,可那本事還有誰練成的,沒有一個,所以老太爺心情能好嗎!當然也不是老爺少爺們不用功,那是資質不夠好,這麼多年過去了到今天才發現了一個。"
"照你說咱撿回了個天才?"
"要不是咱二少把他帶回來老太爺能看上他!"
"就是二少可是立大功了!"
王成見二少麵色陰沉拳頭也捏得發白,心知壞了便大喝:"好了!老太爺是你們可以說事的?該幹嘛幹嘛散了。"
劉二少聽到這終是冷哼了一聲進門去了。
王成見二少往裏走遠了才回身拍了大嘴一把,"叫你能的,壞就壞你這張臭嘴上,你個蠢東西也不怕二少記恨。"
李大嘴一驚苦著臉問道:"王叔這…這可咋辦?"說擺直打自己的嘴還一邊嘟囔"叫你現!叫你現!"
"你在家歇著別出來露臉,等得這風聲過去再出來。"想了想王成又惋惜的說道"你爹到底是老太爺的親衛,二少不能把你怎麼樣,隻是這差事肯定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