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回 足療店鬧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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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足療店鬧事
    五個漢子跟在阿良身後出去了,最後兩個忽然抓起網管麵前的電腦,狠狠砸在網管頭上。
    頓時間網管臉上滿是鮮血,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任何人被打了也不會就這樣忍氣吞聲的,網管抓起另一台電腦砸了過來。這兩個漢子沒料到她還敢還手,其中一個沒反應過來被砸中,火光四濺,捂著臉蹲在地上。網吧裏的人這時候早就走幹淨了,誰都怕惹禍上身,另一個漢子動了歹念,轉過身來咆哮道:“都給我滾出去,老子解決私人問題呢。”這才發現已經沒人了,冷笑道:“怕死的玩意,懦夫。”忽然看見一個邋遢的少年笑嘻嘻看著他,頓時火氣就上來了:“你他媽沒見過打架啊?給我滾出去。”何慰龍捏了捏手腕,笑道:“見過打架的,沒見過你們這麼明目張膽的,不怕警察過來啊?”漢子冷笑道:“警察算個屁?老子連他們局長也不怕,你還是滾吧?”
    如果何慰龍這時候真的滾了那就不是何慰龍了。他慢慢走了過去,猛然間一巴掌扇在那人臉上,接著挺起膝蓋狠狠撞在他小腹上,看著網管笑嘻嘻道:“你還是快去醫院吧,流血多了可能有危險的。”網管看著他,眼神複雜:“你不知道你惹了誰嗎?”何慰龍還真不在乎,聳聳肩膀,毫不在意:“哦?是誰啊?”網管說:“春琴飯店老板謝曉港,在南京殺人可是不眨眼的。”何慰龍聽說過,但還是不在乎,他真不相信這世界上還真有人殺人不眨眼,那隻是他沒遇到,真的遇到了後悔也就來不及了。
    阿良本來就浮腫的臉現在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豬頭,兩隻眼睛也看不見了,看見何慰龍顯得很驚訝:“你怎麼也在這裏?”何慰龍笑了:“到哪裏都能看見你,你來這裏幹什麼?”阿良舔著肥大的嘴唇,道:“我來找小咪的,聽說她來了南京,看見她招呼我一聲啊?”
    阿良剛到南京,還沒地方住,隻有跟著回到足療店裏。足療店有兩層,做足療的在第一層,第二層是推拿或者按摩還有全身精油。
    何慰龍的宿舍就在二樓一個小倉庫裏,這裏堆積著員工的衣服,隻有一張床顯得比較幹淨,他無奈地指了指那張不到一米寬的床:“今晚就跟我擠一下吧,反正也不是外人。”一米寬的床兩個人很擁擠,阿良睡覺不老實,夜裏一腳就把他踹下了床,還在說著夢話:“他媽的,敢和老子猖狂,弄不死你。”何慰龍很無語,隨便找了幾條絲襪裹在身上對付一夜,反正現在也不算太冷。
    第二天阿良迷迷糊糊去找工作了,一邊找工作一邊找小咪。何慰龍又開始了一天枯燥乏味的工作。今天的生意還不錯,半天時間就進賬五千多,忽然一個男子閃電一般竄了出去。員工黃猿在後邊大喊大叫:“逃單的,給我站住。”何慰龍苦笑,逃單的可都是算在收銀員的頭上,不能不追,開了門大步追了出去。這男子跑步還真不慢,一眨眼就衝出去幾十米,唉,隻能追了。何慰龍健步如飛,很快追到他,抓住他的衣服,笑道:“朋友,還是給錢吧?”男子回身一拳,何慰龍迎著他的拳頭一膝蓋頂過去,男子手臂下垂,無奈掏錢給他。
    晚上生意最好,何慰龍沒有時間偷懶,忙得腳不沾地,到了十點以後,慢慢清閑下來,黃猿在前台描眉,和他攀談起來。黃猿說:“我以前也是做收銀的,有一次逃單逃了五百多塊錢,一個月工資才三千,扣扣也就沒有了,唉,不容易啊。”
    老板郎人品今晚也過來了。來了一個多月還沒見到他來過幾次,主要是他的生意太多,不僅僅是這家足療店,還有幾家大酒店,一家麻將館,一家賭場。老板在前台翻看賬單,何慰龍沒什麼事做,就到自己宿舍發呆。不一會兒,下麵鬧鬧哄哄,好像起了爭執,收回發呆的心思,慢慢走了下來。下麵四個客人好像都喝醉了酒,和老板起了爭執,其中一個大咧咧說道:“我們可都是上麵下來視察的領導,你給我們免單,你以後也好做生意,不然,我可有的是辦法搞你。”老板身材瘦小,仍舊是從容不迫:“我們做生意也不容易,這樣吧,我給你們打個折,四個人八百五十塊,給七百怎麼樣?”老板身邊的保鏢金剛藤環胸在一邊站著,隨時準備動手。
    領導噴著酒氣道:“誰在乎你打折的這一百多塊錢?你免單以後生意也好做,不要不識抬舉。”老板不慍不火,能做老板的這一點很重要,能夠隨時保持心平氣和:“那你想怎麼樣?”領導大手一揮:“一分錢不要,再給我們開發票,什麼發票都行。”
    何慰龍慢慢走到老板身後,臉上掛著笑嘻嘻的招牌笑容,任何人看了他的笑容也發不出火來。
    老板說:“那不行,我們也是做生意的,這樣就不賺錢了。”領導開始忍不住了:“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們今天沒帶錢,不然你叫人跟我去拿,一分錢不少你的。不過你們以後這家店可就不好做生意了。”老板臉上一直帶著笑:“七百塊錢,我給你開八百塊發票,另外給你兩百手撕票。”領導憋了一肚子火,四個人一起湊了湊,湊出七百塊錢,恨恨走了出去。
    關了門老板請大家一起去吃火鍋。海底撈大火鍋城是這地方有名的一家豪華奢侈的飯店,何慰龍第一次來這裏,顯得很不習慣。這裏雖然是淩晨三點多,客人可是一點都不少,好不容易有一間空餘的房間,十幾個人圍在一起吃得不亦樂乎。這裏有一個表演節目,就是服務員現場表演拉麵技術,隻見服務員輾轉騰挪,長長的拉麵就是不沾地麵,贏得一片掌聲。老板叫了三瓶啤酒,說:“大家都不喝酒,慰龍你和老吳喝三瓶吧。”老吳是這裏年齡最大的,五十一歲,國字臉,為人奸猾無比,懂得見風使舵,虛偽地笑道:“老板也喝點啊?”
    老板舉起杯子:“我喝飲料就行了,你們喝吧,不夠再叫。”何慰龍喝酒不怎麼在行,吃火鍋更是從來沒吃過,夾起一塊肉來就往嘴裏塞,楊大姐笑道:“小夥子,火鍋可不是這麼吃的,在鍋裏涮一涮。”手把手教學,何慰龍淡淡笑了笑,吃了幾口,道:“你們慢吃,我吃飽了,我去下麵等你們。”
    樓下的保安見他邋邋遢遢,以為是要飯的,過來準備趕他走。何慰龍掏出煙來,給了他一根,道:“我在這裏等人,外麵風大,裏麵比較暖和一點。”南京這邊的天氣就是這樣,一天的溫度幾乎懸差十幾度,早上三四度,中午可能就有二十度。
    其他員工有單獨的宿舍,有兩個住在店裏,店裏一共就隻有他們三個人。何慰龍倒頭就睡,睡著睡著就睡不著了,這些天他養成了習慣,每天睡兩個小時就夠了,睡多了不由自主就睡不著。爬起來去了網吧,這一次他沒有玩遊戲,而是登陸了QQ聊天。啟春這時候還沒睡,主動找他:“嘿,兄弟,我打算過些天結婚,你有時間回來嗎?”
    何慰龍回道:“你什麼時候結婚?你回去了嗎?”啟春說:“快了,就在年底吧,我老婆你也認識,就是上次在車裏的那個。”
    這一點何慰龍還真沒想到,回道:“恭喜啊,唉,也不知道咱啥時候能結婚啊?有時間給我介紹兩個,必定感激不盡。”啟春道:“有漂亮的一定給你介紹一個,到時候可不要忘了我。好了,先睡了,到時候通知你。”
    翌日,店裏的老員工王飛和他的女朋友回來了。何慰龍早就聽說王飛是這裏唯一的一個男員工,長得比較帥,今年才十八歲。他的老婆十七歲,長得不太漂亮,但隻要能過日子,漂不漂亮的倒沒多大關係。王飛很健談,無論什麼人都能談得上去,當天晚上就到了前台和何慰龍談了起來。天南海北的什麼都說,何慰龍很喜歡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大男孩,自己這麼大的時候還沒有女朋友呢。
    這一對小夫妻大大咧咧,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這一點何慰龍比較欣賞,自己不也是這樣的性格嗎?
    王飛童心未泯,很孩子氣,被老吳說了幾句心裏很不高興,拉著何慰龍在他的茶杯裏放了一把鹽,又放了一點味精,當時老吳喝下茶的臉色至今記憶猶新。楊大姐知道是他們兩個做的,笑眯眯的也不說破。老吳很快就知道是他們兩幹的,又說了幾句,王飛更生氣了,幹脆把他的電動車裏麵剪斷了一根線子,老吳晚上下班憋了半天就是騎不出去,隻好唉聲歎氣推了回去。
    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發展到了一家大酒店,和酒店的老板商談結束,簽下合約,以後酒店裏有客人喝醉了要做足療或者按摩推拿的,就從他這邊讓員工過去。足療少不了有大木盆,老板帶著何慰龍王飛去搬家,半天下來累得夠嗆。
    晚上下班王飛拉著何慰龍,道:“今晚我心情不好,陪我喝幾杯。”何慰龍笑道:“怎麼不叫你老婆陪你喝?”
    王飛黯然道:“我心情不好就是因為她,怎麼能叫她陪?”路邊的小攤子雖然不衛生,但也很便宜。何慰龍本來酒量就不行,幾杯酒下肚也就摸不清東南西北了。就在這時候王飛拉了拉他衣袖,低聲道:“你瞧那邊。”何慰龍轉臉望去,不遠處兩桌客人不知什麼原因開始爭吵,麵紅耳赤,不一會就開始動手了。首先是一個漢子拿起啤酒瓶砸在一個人頭上,鮮血霎時間就流了滿地。何慰龍不想管閑事,歎道:“酒喝多了就是這樣,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所以說,還是少喝點酒好啊。”那邊兩桌見自己的夥伴被人打了,也就不顧那麼多了,掀翻桌子,一人拿了酒瓶就開始加入戰鬥。酒喝多了確實不受自己控製,短短的幾分鍾就有三四個人滿臉鮮血倒在地上,動也不動了。
    何慰龍很奇怪:“這裏打架出人命都沒有人管的嗎?”王飛道:“你來的時間短,還不知道。這裏的春琴飯店老板謝曉港,不僅是飯店老板,和這裏黑道上的朋友多多少少都有點關係,在他的地盤有誰敢鬧事啊?”何慰龍道:“那這些人……”王飛解釋:“這些隻是街頭的小混混,還不知道他的厲害,你瞧著,不一會就有他們的好看了。”這句話說完就看見路邊一輛寶馬車上走下來四個膀大腰圓的漢子。
    其中一個漢子高聲道:“嘿,朋友們,在這裏鬧事,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兩桌客人還有幾個能勉強站起來的,其中一個濃妝豔抹的少女尖著嗓子叫道:“那他媽的誰啊?咱們三哥被打了,難道就這麼算了麼?”喝醉酒,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說話這漢子回過頭來,對其他三個同伴說:“打,打得他們下次不敢為止。”
    三個漢子手裏拿著橡膠所製的黑棍,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一棍下去,濃妝豔抹的女孩捂著頭罵罵咧咧坐在地上,隻是聲音小了許多,很明顯這幾個家夥不好惹,那自己還充什麼好漢?何慰龍搖了搖頭,苦笑道:“這裏真亂,比咱們那裏亂多了,咱們那裏可不敢這麼明目張膽打人的,這不僅僅是道德問題,還和素質脫不開關係。”那四個漢子聽見他的說話,慢慢走了過來。
    王飛嚇了一跳:“你小點聲,真不該把你帶出來喝酒,喝多了就鬧事啊?”其中一個漢子用黑棍指著他們,不屑地道:“剛才是你小子說話的吧?”王飛陪著笑臉道:“大哥,他剛來的,不知道謝老板的大名,下不為例。”漢子罵道:“去你媽的下不為例,老子不給你們點教訓還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了?”另外一個漢子罵道:“謝老板知道了非弄死你們,今天他不知道,咱們兄弟手下留情,卸斷你們雙腿,以後就看你們的造化了。”何慰龍問:“你們打死過人嗎?”漢子道:“打死人就跟吃飯上廁所那樣簡單頻繁,打死的可不止一個了。”
    何慰龍接著問:“你們自己良心過得去麼?”漢子罵道:“媽的,這小子喝醉了,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又不是打死你,你他媽管那麼多閑事幹什麼?”何慰龍站起身來伸了伸胳膊,道:“在你們眼裏沒有王法,我今天少不了教訓你們一頓。”
    這四個漢子四根黑棍挾著風聲往他頭上砸下來。何慰龍忽然手臂一翻,四人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覺得眼前一黑,鼻梁酸麻,昏死過去。
    何慰龍笑道:“你看什麼啊?沒見過我啊?”王飛張大嘴巴,道:“見過,沒見過出手這麼快的。”剛才他隻看見何慰龍衣袖裏滑出來一根黑黝黝的東西,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這四個漢子就倒了下去。何慰龍拍拍衣袖,道:“回去睡覺吧,也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呢。”王飛打破砂鍋問到底:“你剛才的那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厲害?”他還是想不通,他的衣袖裏到底是什麼?
    何慰龍把他的軍用T字型拐棍拿出來,王飛恍然大悟:“我見過這東西,穿越火線裏有這玩意,好像是警棍吧?”
    回到足療店,何慰龍暈頭暈腦,脫了衣服就睡下了。現在店裏除了他和兩個女員工,又多了王飛這一對小夫妻,倒也不少了。睡得迷迷糊糊間手機響了,摸起來一看酒醒了大半:“啊呀,阿偉,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啊?怎麼現在還不睡啊?”
    阿偉莫名其妙:“現在都八點多了,還睡什麼?小子最近怎麼樣啊?”何慰龍睡意全無:“還能怎麼樣?就這樣唄。你和老兒怎麼樣了?都還好吧?好久不見,都不知道聯係我。”阿偉笑道:“小子說話沒有良心,我什麼時候沒聯係你啊?倒是老兒,這小子可能有了女朋友都忘了我們是誰了。”何慰龍點燃一根煙,慢悠悠道:“這句話一點不假,我也這麼認為,重色輕友啊,過年咱們聚聚?”
    阿偉道:“過幾天我去南京找你,好久不見了,怪想你的,我可不像老兒,八百年不知道聯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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