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四、搬家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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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鬧鍾響的時候,夏晴天才睡了沒多久,眼睛酸澀的根本不想睜開。倒是宋雨看樣子是一夜無夢,睡得不錯。他看著懶床的夏晴天,沒好氣地踹他,順便還嘲笑夏晴天,想做上麵那個,體力卻這麼差。夏晴天腦袋昏昏沉沉的,完全沒有力氣去反駁,伸手把宋雨拉回床上,摟著人繼續睡。
宋雨陪著夏晴天又躺了幾分鍾,才對夏晴天說:“累的話就再躺一會兒,我做好早飯叫你。”
夏晴天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等到宋雨忙好,進屋叫夏晴天,夏晴天終於睜開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宋雨好一會兒,在確認了宋雨臉上的確掛著笑,才放了心。“沒事了?”
“好多了。快點收拾好,出來吃早飯。在拖下去,要遲到了。”
夏晴天抓著宋雨來了個早安吻,才起床。從浴室出來,他已經回複光彩照人的樣子。宋雨坐在操作台邊上,高興地看著夏晴天那張俊臉上難得泛起地一點點不滿。“為什麼是蛋奶星星?”
“第二天起不來床的人,都是喝粥的,我來不及煮粥,就泡蛋奶星星給你吃。我多體貼。”宋雨啃著奶黃包,一付為了夏晴天好的樣子。
夏晴天嘴角抽兩下,“起不來床要喝粥,我知道了。”紅果果地威脅,卻被宋雨忽略。
日子繼續匆匆忙忙地過著,宋雨升職的事情沒有人再提起,意外的是隔了差不多一個月,老板找宋雨談了一次,說宋雨是個難得的人才,這次雖然沒有接受升職,但是為公司提出了合理的建議,幫助公司度過困難期,這種不計較個人得失的行為光輝偉大,值得嘉獎。而這嘉獎也不僅僅是精神鼓勵,老板發了個大紅包,足足抵得上宋雨半年的收入。
宋雨揣著厚厚的信封,頗有些心神不寧。老板這樣的舉動必然是受了大老板的鼓動的,大老板出手這樣闊綽,擺明了是要拉攏宋雨,這讓宋雨很窩心。他不覺得他能幫上大老板什麼忙,可是大老板先給了好處,於情於理他都推脫不得。於是手裏的信封變成了燙手的山芋,想來想去,宋雨把這筆錢存進了銀行。他存三個月的定期,到期自動轉存,他這麼做即使防個萬一。當然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告訴夏晴天。
房子掛出去每一個星期,就租出去了。每個月2000塊,簽了三年。宋雨算是有了一筆穩定的額外收入。
夏晴天漸漸忙了起來,三局合並,市場監督局成立,夏晴天直接被認命為科長,統籌流通、餐飲、生產三個領域的工作。雖然之前有了一段時間的磨合期,但畢竟原先是三家獨立的機構,各家有各家的打算,各種事情人情都需要夏晴天去處理協調。
每天夏晴天回來,就摟著宋雨抱怨,嚷嚷著不想幹這糟心的活兒。宋雨把人從身上拽下來,有些嫌棄夏晴天,在哪家做事不是這樣的?吃官飯,無非就是個人情世故,忍下來,過段時間就海闊天空了。夏晴天像個小學生似得撐著腦袋聽宋雨的教訓,等宋雨說夠了,他就抱著宋雨啃上一陣,然後笑著說要是宋雨能夠時刻鞭策他,他一定能夠百分百地幹勁十足。
宋雨問他,要不要弄副小怪物的手銬,把自己變成娃娃,好讓夏晴天隨身攜帶。夏晴天笑著說,他今晚就去訂一副,包裹的皮質要純黑的。宋雨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在奇怪手銬外麵為什麼要裹皮革。夏晴天抱著人,貼著耳朵說,沒想到你好這一口。宋雨一下子明白過來,一巴掌拍在夏晴天的腦袋上,嚷著既然是鞭策,鞭子才最合適。夏晴天笑得更歡,說鞭子不好,會累壞宋雨。
這樣的鬥嘴成了家常便飯,一來一去,肆無忌憚,完全沒有了原先那種你退我進的情況,似乎兩個人會這樣一直靠近著,直到再也分不開。
日子臨近中秋,天卻完全沒有要冷下來的意思。宋雨還是天天短袖出門,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開空調。夏晴天還是忙,有時候會連著兩天都不回家吃晚飯。這幾天夏晴天總覺得宋雨有些悶悶不樂,問了也不說,仔細回想一下,好像某天從洗好澡從浴室裏出來就這樣子了。宋雨不想說,夏晴天也沒轍,隻能當不知道,另一麵卻是把能推的應酬都推了。雖然還不能像以前那樣每天在宋雨回來之前就把晚飯做好,但至少兩個人能一起吃飯了。
宋雨做晚飯的時間多了起來,他買了各種肉罐頭回來,炒個蔬菜,弄個湯,把肉罐頭熱了,就湊合一頓飯。偷懶之極的方法,夏晴天卻從來沒有抱怨過,隻是一旦有時間做晚飯,他的菜色比起之前要精致很多。
這天吃晚飯的時候,宋雨明顯不在狀態,夏晴天以為是宋雨公司裏又出了什麼狀況,那個破公司,夏晴天不知道勸了宋雨多少回,要他辭職不幹了,可宋雨卻固執地堅持著。一般宋雨不說的事情,夏晴天不會主動問,因為不會有結果。一頓飯也就在沉默中吃完了。
收拾好桌子,宋雨就窩在了沙發裏。夏晴天原本想和宋雨出去散步,哄了半天沒成功,手機卻響了,他看了來電顯示,是家裏打來的。就到陽台上接了電話。宋雨側過頭看陽台裏的夏晴天。夏晴天隨意得靠在陽台的欄杆上,卻沒有慵懶的感覺,居家服的第一粒扣子沒有扣上,離得遠並不能看見鎖骨,但那裏的一小塊肌膚裸`露著,反而叫人遐想良多。英俊的麵容透著慣有的柔和。
這樣一個無論哪一方麵都高出自己許多的人,就因為童年的一次迷戀,而成為自己的死忠,怎麼都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偏偏夏晴天又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宋雨,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假象,這個出類拔萃的男人對自己確實是真心實意的。
夏晴天進屋的時候,就看見宋雨呆愣愣地看著陽台。他走到宋雨身邊,揉揉他的頭發,軟軟的頭發,軟軟的性子,讓夏晴天充滿了保護欲。“看呆了?我知道自己長得好,你不用流口水,要吃,我隨時給。”
宋雨翻個白眼,不理他。
“我媽問你中秋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月餅。”夏晴天坐好,讓宋雨枕著自己的大腿。
宋雨眼底的驚疑一閃而過,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搖搖頭。“中秋我想回去看看我媽。”
夏晴天以為宋雨對他的母親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畢竟她帶給宋雨的幾乎都是不好的記憶,沒想到宋雨會主動去看他母親。“好,我陪你回去。”
“沒事的,你還要回去陪你父母吃月餅。我自己去好了。”
“隻是吃月餅,晚點回去也沒關係。再說了有三天假期,我們也不一定非要中秋節當天回去的。”
“上了大學之後,我每年隻有過年才回去,每次都像上刑場一樣。可是我們相處越多,我就越能理解我媽。我對爸爸的印象很淡,印象中小時候家裏還是很溫暖幸福的,爸爸拋下我們之後,媽媽的脾氣就越來越古怪了。我想我終於有一點能夠了解其中的原因了。”
“這樣好了,我們先去你媽那裏,看看你媽。然後一起去我家。”
宋雨並不想去夏晴天家,在他看來這事名不正言不順。隻是以他的性子,他也不知道怎麼對夏晴天說,隻能用沉默來回應夏晴天。
看宋雨的樣子,夏晴天就猜到了宋雨的答案。雖然很想利用這樣的機會把宋雨領進家門,可是他不願勉強宋雨。“要是不想去,我們就不去。”
宋雨轉過臉,避開夏晴天滿是寵溺的眼神。如果夏晴天堅持要他去,他是或許還會反抗一下,可是夏晴天完全順著他的意思,反而讓宋雨不好意思不去。他突然有了種見公婆的感覺,心裏更別扭,整個身子都轉了過去,隻留個背脊給夏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