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燭光晚餐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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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夏晴天的時候,宋雨覺得他還是個挺紳士的人。可是接觸越多,越覺得這小子厚臉皮又腹黑,這小子那時是怎麼說的?真麵目隻想給自己看?如果腹黑是夏晴天的真實屬性,他寧可不知道。剛才那種話一定是故意說出來,想看自己的反應的,怎麼就這麼笨,上了當。還臉紅!猴子偷桃這種事又不是沒做過,初中那會兒一天十幾二十次,漂亮班長的豆腐沒少吃,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動靜,難道高中和女生說話就臉紅的後遺症擴散了?
宋雨一個人坐著悶悶地想著,夏晴天看著他發愣的樣子,嘴角的弧度更勝,這家夥怎麼看都可愛,白白胖胖的,讓人忍不住就想抱一抱,掐一掐,戳一戳。夏晴天是行動派,他伸手戳宋雨的胳膊。手指的肌膚觸及那一片較普通男人來得白皙的皮膚,用點力,凹下去一塊,一鬆手,那個凹陷就彈回來,換個地方,再戳,又凹下去,然後彈上來。夏晴天玩得不亦樂乎,宋雨的臉卻已經由紅轉黑,雖然今天畫了畫,也不意味著,自己的臉上要開染房。
“啪”,打掉夏晴天的手,宋雨沒好氣地說:“叫你玩遊戲,不是玩我。”
“我不介意。”
“我介意。”宋雨抬手,指向壁櫥,“遊戲機和盤都在裏麵,你自己挑。”
“遊戲我隻會玩仙劍。”
宋雨氣得撲到夏晴天身上,掐他脖子,“你這也敢叫著要玩遊戲?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你隻玩過95版的?”
夏晴天咧嘴笑,宋雨泄了氣,這表情分明就在說“你猜對了”。宋雨鬆手,打算放開夏晴天,卻覺得有東西箍在了自己的腰上。低頭,還沒有看見箍在自己腰上的是什麼,卻發現自己幾乎是跨坐在夏晴天的腿上。意識到不妥的宋雨,鬆開了原本掐著夏晴天脖子的手滑到了夏晴天的肩上,他試圖推開夏晴天。夏晴天自然不會讓宋雨得逞,箍著腰身的手臂用力把人往懷裏帶。
一個拉,一個推,兩人僵持起來。宋雨的眉頭要打結,夏晴天卻笑得看見一口白牙。宋雨被晃得眼暈。夏晴天突然在宋雨的腰上捏了一把,宋雨怕癢,身子一下子就軟了,整個人壓在夏晴天身上。夏晴天手不停,攻擊宋雨的癢癢肉。宋雨在夏晴天的身上扭來扭去,一會兒的功夫,夏晴天和宋雨都笑不出了。夏晴天不再撓宋雨,宋雨繃緊了身體,像是待宰的羔羊。
夏晴天難得的露出認真的表情,嘴唇幾乎貼在了宋雨的耳邊,“可以嗎?”
低沉的聲音,讓宋雨的身子顫抖一下。
“我就親一下。”似乎是擔心宋雨不答應,夏晴天又補充,“保證不把舌頭伸進去。”
宋雨能從夏晴天急促的呼吸中感受到他的緊張,若不是這份緊張,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又被夏晴天耍了一次。宋雨抬頭,看見一臉期盼的夏晴天,他突然覺得也許夏晴天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無賴。
宋雨抬頭的那一瞬,夏晴天以為宋雨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他期盼著,把嘴湊過去……
結果,宋雨從他身上爬了起來,“鬼才信你隻是親一下就行。”說著話,宋雨還不忘嫌棄地看兩眼夏晴天兩腿間的小帳篷,“浴室在哪裏你知道,我不介意借給你用一下。”
夏晴天的期待變成苦笑。這是發什麼神經,向來都是想做就做的,這會兒卻要征求意見,宋雨可是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剛才就在自己懷裏,居然下不了狠心吃幹抹淨。下次再等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夏晴天苦笑著站起來,“我還是去做晚飯的好。”
“這樣不好,憋久了,會憋壞的。”好不容易能夠打擊報複,宋雨一點也不想錯過機會。
在廚房燒晚飯的夏晴天不好受,窩在沙發裏的宋雨也不好不到哪裏去。夏晴天的聲音很好聽,剛才貼在耳朵邊上說的那句話,簡直有著蠱惑的功效,就那一句話,宋雨的小兄弟就有了精神。
直愣愣地看著地板,宋雨覺得自己對夏晴天太隨便了,剛才兩個人互動如果落在妮子眼裏,一定被她判為打情罵俏。對於陌生人,自己本來是很難熟絡起來的,即使熟悉了,也會維持在客道的範圍內,像這樣想罵就罵,想打就打,不失時機的臭上幾句的事情,即使對著那群初中同學,也幾乎是沒有的。自己的性子黏糊,瞻前顧後,所以總是在想,卻很少去做。是因為夏晴天厚臉皮地貼著自己,還是因為他是妮子介紹的男朋友?宋雨覺得都不太確切,但是有一點他能肯定,夏晴天了解他,知道如何打破他的防線。
看著在廚房忙碌的夏晴天,宋雨完全沒有去幫忙的意思。如果換成別人,宋雨根本就不會讓那人進廚房去忙,就算實在攔不住,他也一定會去幫忙。不過來家裏做飯的人還不曾出現過,就算王毅和癟嘴偶爾過來,他們也都是在小區外麵吃飯的。有些東西宋雨很執著,總覺得有人在廚房裏麵做飯,有人在廚房外邊等著吃,就是一副家庭其樂融融的畫麵,這種事情不是能隨便來的。夏晴天已經是第二次在宋雨家做飯。注定這個人要是不同的嗎?
想的多了,宋雨覺得累。順其自然吧,光想又能有什麼用。
宋雨去廚房幫忙。夏晴天在洗菜,胡蘿卜、生菜、紫甘藍、黃瓜、土豆,一樣樣仔細的洗著。看見一邊放著昨天吃了一半的紅腸,宋雨知道夏晴天打算做羅宋湯。他拿了鍋子,放了水,打算開了煤氣,先把水燒著。
“不急著燒水,你要幫忙,就幫我擦汗好了。”夏晴天伸手攔住了宋雨,笑嘻嘻的,兩眼亮晶晶的。直接從水裏伸過來的手,帶著水珠,握在手腕上,涼涼的。
“水先燒著,節約時間。”宋雨不自在地扭了扭手腕。
“又不趕時間,慢慢來就是。”夏晴天的眼裏蘊著宋雨看不懂的神色,“今天是休息日,不用像上班那樣,每件事都安排的緊鑼密鼓的。就算是機器,也要有停工維護的時間。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
長時間的高強度工作,讓宋雨習慣把所有的事情穿插著做,習慣成自然,他從來沒有發覺不妥,現在被夏晴天一說,才覺得自己確實活的太緊張。一直向往著慢生活,甚至願意為此提前退休,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先把時間調的慢一些。
“那我來洗菜,你來切。”頓了頓,宋雨小聲地說,“切菜我不在行。”
“由你安排,都聽你的。”夏晴天和宋雨換了位子。夏晴天刀工很好,就聽見連貫的“咚咚”聲,沒一會兒就把已經洗好的胡蘿卜和紫甘藍切好了。他換了砧板和刀,把那半根紅腸也切了。挑了兩塊,一塊自己吃了,一塊送到宋雨的嘴邊。
宋雨還是無知無覺地張嘴吃了之後,才想起這是夏晴天“喂”的,雖然不像第一次那樣驚恐了,手上的動作還是停頓了一下。夏晴天把腦袋掛在宋雨的肩上,他感受到宋雨想要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他用力用下巴勾著宋雨的肩。宋雨覺得肩膀上又痛又癢,晃了幾下肩膀,看夏晴天沒有放棄的意思,他也就不再掙紮了。
“還要不要,我再給你那一塊紅腸?”
“這樣吃下去,湯還沒有燒,就都吃完了。”
“大不了再去買。”夏晴天又喂宋雨一塊紅腸,“小時候過年的時候,我最喜歡幫著家裏做蛋餃,那塊老油肉塗在勺子上的“茲茲”聲,總讓我留口水,攤好的蛋皮有一半都進了我的肚子。因為怕剩餘的肉餡太多,每次我都拚命地往蛋皮裏加肉餡。奶奶總說我做的蛋餃個個像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