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五、燭光晚餐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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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宋雨在市內到處跑,處理各種維修事宜。他和杜天榮兩組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杜天榮那組負責在公司裏接電話,解答客戶的谘詢,而宋雨那組則是跑現場的,如果宋雨願意,三四年不進公司都是可以的。為了避免麻煩,宋雨每天早上都會出現在公司一次,下午不管時間有多晚,都會回公司露一小臉。就算公司沒人了,他也會收郵件,還會回複其中的一些,這麼做無非是為了能夠證明自己有回過公司。
秦牧擔心宋雨搶了自己的功勞,樂得宋雨每天在外奔波。雖然天天飄在外麵,宋雨倒是享受了這一年來難得的清靜。
也不能算太清靜,夏晴天的短信每天都有,幾乎都是飯點來的,提醒宋雨按時吃飯,有時也在微信收到圖片,是夏晴天午餐的靚照,每次都讓宋雨垂涎。引得宋雨和他一條一條微信地發個沒完。時間久了,宋雨有點習慣了夏晴天這樣關心著,這感覺並不壞,他不想阻止,就算意淫一下,他也想偷偷享受一下。宋雨不確定這是不是算戀愛,至少自己還沒有把夏晴天當成男朋友。不過夏晴天一個人樂在其中倒是不難看出。偶爾,夏晴天也會邀請宋雨去看電影或者泡吧,宋雨覺得這種事情太像約會,都拒絕了。至於說好的那頓飯,夏晴天倒是一直沒有提起。
夏晴天漸漸在宋雨心裏形成了一種溫暖又執著的感覺。這種感覺不單單源於每日短信和微信,還有夏晴天偶爾提出的“約會地點”,看電影必定是影城,而泡吧必定是流光悱惻。其實宋雨很想知道,作為一個看似比較有前途的公務員,夏晴天怎麼能夠不管不顧地出入同誌酒吧。這種事情如果暴光,一切就都完了,不是嗎?也許夏晴天是那種傳說中瀟灑不羈的人,這樣的人既讓宋雨羨慕又牙根癢癢,瀟灑不羈說實在了就是不靠譜,自我中心,無視他人。再仔細想想似乎夏晴天也不完全這樣,至少他對宋雨的關心擺在那裏,也沒有不請自來地再次跑到宋雨家去。
最近的思路總是時不時就偏到夏晴天那裏去。宋雨不得不承認,夏晴天是不一樣的,不僅因為他是自己遇到的第一個同類,還因為夏晴天是宋雨唯一的追求者,如果那些短信能算作追求的話。宋雨沒有被追求過,但是夏晴天的舉動明顯符合言情劇的情節。
當宋雨今天再次收到夏晴天的短信的時候,他幾乎笑翻。
【今天是我們認識一個月的紀念日,一會兒我去你家,我們燭光晚餐。】
【你找錯對象,我不是你的女主角。】
【我要的是男主角,你最合適。】宋雨被這句話錘到心頭,他能不能把這句話翻譯成:你是我想要的那個人?
想了很久,宋雨才回了一條短信【言情劇是BG,不適合我們。紀念日這種東西很無聊。】
【言情劇的確不適合我們,我們屬於純愛。我隻是想見見你。】宋雨明白這條短信了的所有意思,純愛並不是說他和夏晴天的關係,而是男男小說的分類。而最後一句,直接把宋雨擊飛。他不擅長應對這樣直白的表示,尤其是在他對事情相當猶豫的時候。宋雨不怕兩個人最後是個BE,但是主動踏出那一步他卻不願意。就像現在如果答應了,就好像自己認可了夏晴天。如果不答應,宋雨又害怕夏晴天覺得他架子大,以後不再搭理自己。猶豫再三,宋雨沒有回複這個短信,他把決定權交給夏晴天。
宋雨回到書桌邊,拿出紙筆,開始塗塗畫畫,最近在夏晴天給的那個網站上看了太多的西索圖,他手癢到不行。而且宋雨也需要做些事情,把注意力從夏晴天的身上轉移出來。
夏晴天來的時候,宋雨剛把畫稿收好,洗了手。夏晴天是按了門鈴的,宋雨開門看見他,還有些意外,“你不是有鑰匙。”
夏晴天沒有接著這句話回答,卻很認真地對宋雨說:“我回來了。”
宋雨又傻愣在那裏,心想,不是應該說“我來了”嗎?
看見宋雨發呆的樣子,夏晴天笑起來,“這樣的感覺真的不錯。”他把手上的蛋糕遞給宋雨,“我買菜回來,你在家等我。然後一起吃飯。”
意淫,宋雨在肚子裏嘟囔。等夏晴天進了屋子,宋雨關了門。夏晴天把手上的菜放在門口的鞋櫃上,從背包裏拿出四雙拖鞋,兩雙是夏天穿的,兩雙是冬天穿的,然後很順手的把冬天的那兩雙拖鞋放進了鞋櫃。而那兩雙夏天的,除了顏色一模一樣,宋雨一撇嘴,還能再自說自話一些嗎。
“蛋糕放冰箱,還有雞蛋。其他的一會兒要燒的,就不用放了。我先去洗把臉。”
宋雨本想說家裏沒有夏晴天用的毛巾,可是看到夏晴天腳上那雙瓢蟲拖鞋的時候,他就知道那個家夥一定自備了毛巾,弄不好連牙刷都帶了。這是要幹什麼?這一個月來,無論夏晴天想到什麼節目都會征詢宋雨的意見,宋雨不同意,他就不再多說什麼,這聽話的表現,都讓宋雨忘了夏晴天是個多自我的人。宋雨想,如果夏晴天敢拿出牙刷來,他一定要當和夏晴天的麵把折了它。
把東西放進冰箱,宋雨去了浴室,自己的那隻馬克杯被放在了一邊,取而代之的是分別印有奧特曼和小怪物的兩隻新杯子,奧特曼的那個裏麵放著新的牙刷牙膏,自己的牙刷和牙膏則在小怪物的杯子裏。宋雨默默地看了兩眼,深呼吸兩次,轉身出了浴室。折斷牙刷什麼的,想想就可以了,杯子隻是放在那裏,不說明什麼問題的,宋雨自我催眠中。
夏晴天出來的時候笑得很開心,“我以為你會把牙刷折斷的。”剛才宋雨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拳頭攥得指關節都發了白,那樣子讓夏晴天心情愉快,宋雨比想得更不會掩藏自己的感情,一逗就進套,卻又隱忍不發,讓自己更想欺負他。
“那種事太累了。”對宋雨來說,花了力氣又沒有實際效果的事情,想想就可以了。
“晚上吃牛排和色拉,時間還早,我們找些事情做。”夏晴天走過來,打算挨著宋雨坐下。
屋子很小,說實話,如果不是和宋雨一起坐在僅有的沙發上,夏晴天隻有一米外書桌邊的椅子可以坐,顯然夏晴天不願意裏宋雨這麼“遠”。可是聽見夏晴天說的話,看他笑嘻嘻地走過來,宋雨就覺得頭皮發麻,“找些事情做”的潛台詞……嗷……幾乎本能的,宋雨抬腳去踹夏晴天。一腳飛出,夏晴天快速地往後退,宋雨的腳堪堪觸碰到夏晴天,不過那個位置……宋雨的臉“唰”地紅了,自己坐著,夏晴天站著,這高度正合適。
腳被夏晴天抓在手裏,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宋雨轉動腳踝,試圖掙脫出來,卻再次觸及了夏晴天兩腿之間,宋雨的腦袋“轟”地一下,他用力抽回腳,心虛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事關你下半輩子的性福,你可要悠著點。”夏晴天笑得有點痞,“聊天,打遊戲,看片子,那麼多事情可以做,你偏想著那件事情。難道憋太久了?”
“放屁,你才憋久了,憋死你最好。”
“不會。你舍不得。”
過了會兒才想起什麼的宋雨叫了聲:“夏晴天,我想到什麼了,什麼就憋太久了。”
夏晴天不答話,隻是笑著看宋雨,眼裏透著“你就不要此地無銀三百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