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同學會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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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子被王毅的痞像逗樂,“就你這樣子,當年怎麼就坐上支部書記的位子了。”接過宋雨遞過來的水,妮子對宋雨說,“小宋子,一會兒介紹你和夏夏認識,你會喜歡他的。”
“你也太殘忍了,妮子,舊愛見新歡,這是往宋雨身上捅刀子啊。”
“少來。他要是有事,我跟他姓。”妮子在宋雨的臉上摸一把,“小宋子,你說是不是?”
宋雨傻笑,喏喏地稱是。如大家都知道的宋雨和妮子是彼此的初戀,可宋雨卻知道這些年下來,他於妮子充其量就是個閨蜜。不過在同學聚會上介紹男朋友什麼的,還是有些詭異。
癟嘴突然湊到妮子跟前,“妮子,我不關心你男朋友,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了?”癟嘴掩不住的擔心。
宋雨偷笑,癟嘴的老婆當初是倒追的癟嘴,可是婚後卻是嚴控財政的,一個小老板,一個月才1000的零用,要是妮子生了,那個紅包可不是立刻能拿出來的。家裏有人等著回家是不錯,可惜失去自由的代價不是宋雨能承受的。靠錢管住男人,是最拙劣的,因為女人無法了解男人,才會做出這樣事情,如果同樣是男人就不會。
“你先把紅包備著,早晚要用的。”妮子挺著胸,給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原本妮子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宋雨打斷,“該你出牌了。”
和癟嘴搭檔就要有被詛咒的準備。手握5張鬼牌,四組姐妹,20張王牌的癟嘴還是神奇的輸了,王毅最後甩了一副垃圾,其中有兩個小對,癟嘴因為差一張王牌看著對方跳級過關。在場所有人都無語了。在下次聚會的時候,這個一定會成為新話題。
妮子的男友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無比怨念的妮子正叉著腰數落宋雨。癟嘴一早逃走,女王陛下的盛怒是隻有宋總管才能承受下來的。
“妮子。”男友走到妮子身後,一隻手輕輕搭在妮子的肩上。
“夏夏。”隻一個稱呼就平息了妮子的怨氣,連宋雨都忍不住抬頭看來人。白襯衫卡其褲,隨意又透著股溫和的氣息。高挑的身材,配上英俊的臉,以及那不笑也有三分笑意的眉眼,怎麼看怎麼順眼。
“你完敗。早叫你和我一起去健身了。”王毅順手掐一把宋雨日漸圓潤的腰身,一臉“兄弟這回我實在幫不上忙了。”
“夏夏,這就是宋雨。”妮子的介紹簡單到極致,“你們聊,我先去點歌。”
“小心點。我可是重任在肩的。”夏夏語氣溫和。
“還不是小宋子沒有安全感,否則也不用你跑這一趟。”甩個白眼,妮子轉身離開。
“宋宇?很霸氣的名字。”這話顯然是沒話找話的說,宋雨就不信,妮子會沒有把自己名字的寫法告訴這人。
“是下雨的雨。”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會以妮子男友的身份出現,但是宋雨並不討厭眼前這個好看又溫和的男人,這種溫文的氣質甚至有一丟丟地打動宋雨,以致他不像平時那樣,對這樣的陌生人完全沒有搭理的興致。
“下雨天生的?”
“五行缺水。”
“也是,總不能叫宋水吧。”夏夏眼的笑意更濃,“這樣說來,我們還是挺有緣分的,名字正好湊一對。”
夏夏拿了桌上散著的長生果,撥了殼遞到宋雨麵前,靜靜地看著宋雨。宋雨被他看著,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自己遇到了同類。夏夏的表現還算正常,除了給宋雨剝花生米這件事,再加上妮子的表現,宋雨終於明白了妮子的打算,這丫頭從來就沒有站在他的立場上想過事情,總是由著性子一頭熱的做事。那句“你會喜歡他的。”不是要宋雨把夏夏當成妮子的什麼人來接受,而是妮子給宋雨做了回媒。宋雨意識到不論從那一麵來講,他都沒理由接受夏夏掌心裏那些披著紅衣的白胖子。不會直接拒絕人的宋雨,端起麵前的杯子,喝口茶,那意思,我嘴沒空,總可以不接受你的殷勤吧。
“還沒有自報家門呢,我叫夏晴天。”
為了避免嘴裏的茶噴在夏晴天的臉上,宋雨使勁往肚裏咽,嗆得自己直咳嗽。等他好不容易緩過來,一條格子手絹已經遞到他麵前,“擦擦。”
“這裏有餐巾紙。”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喘,宋雨扯了邊上的紙,擦了嘴,“不要告訴我你是晴天生的。”
“就是這樣的。我還有個哥哥,叫太陽。”
宋雨在心裏給夏家的父母豎大拇指。“你和妮子很熟?”
“我先認識拉拉。”宋雨沒有選擇手絹,夏晴天似乎略帶失望地把手絹重新放回口袋裏,然後把花生米送進自己嘴裏,“不過我和妮子還是挺有緣的,我有個叔叔和妮子的父親是戰友,我們在叔叔的生日宴會上認識的。有好多年了。因為拉拉的關係,我和妮子處得不錯。”
宋雨沒有接口,夏晴天知道拉拉,自己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也知道妮子的秘密呢?
拉拉,這兩個字,宋雨他們還小的時候,隻是個普通的名字,現在卻有著驚世駭俗的意義。妮子是蕾絲,這群人也被稱為“拉拉”。她是被大她八歲,從小升初開始就作為她家庭教師的拉拉養成的。初中的時候,宋雨是真的被妮子吸引,他真心實意地追求妮子,結果在拉拉地刻意安排下,他“無意”間撞見妮子和拉拉的“激吻”。加上之前妮子說過她有喜歡的人,宋雨在一瞬間就知道了兩個女孩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在老槐樹後麵呆了很久,直到被妮子的獅子吼叫回魂。
他對妮子說,“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妮子說,“現在我很開心,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既然說喜歡我,就該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才不要因為膽小而後悔。”
宋雨不知道妮子的感覺,他的確被妮子吸引,但這種感覺他不確定就是喜歡。從第一次遺`精開始,宋雨的眼裏隻有出現過妮子這一個女孩,因為妮子直接地像個男孩子。宋雨一直知道自己對男孩子關注的更多一點。那時候班裏男生最常用的打招呼的方式之一就是“猴子偷桃”,偶爾被抓實的宋雨,總會有種窒息般的緊張,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希望有更多的這樣的觸碰。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偷偷的關注著漂亮聰明的男班長。他很害怕,他隱隱知道這些意味著什麼。直到妮子走進他的視線,最初他有種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覺。所以對於妮子並不是喜歡,隻是被吸引了。而從撞破妮子的秘密那天開始,宋雨不得不正視自己的性向。
從某種意義上講,宋雨和妮子、拉拉其實是一種人。宋雨的秘密很快就被拉拉看穿,當妮子直截了當地問宋雨:“你是不是喜歡男人?”的時候,宋雨嚇得想逃,他覺得自己的肮髒被剝開袒露出來,這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而妮子之後的話更讓宋雨吃驚,“你這樣子,暫時也不會找到男朋友,不如繼續追求我。”
一秒鍾,宋雨就理解了妮子的意思,她要自己做她的幌子。宋雨毫不猶豫,點頭。他是妮子的幌子,妮子又何嚐不是他的幌子。他們就這樣幌到了高中畢業,宋雨終於把妮子“追到手”,在大家慶幸兩人終於修成正果的時候,宋雨突然宣布他和妮子隻是純友誼,而妮子一幅錯過了好男人,再也不想找其他人的樣子。之後,兩人關係仍舊密切,在其他人眼裏完全是一幅兩人餘情未了的樣子。隻有當事人知道,宋雨宣布分手,是因為拉拉要出國,暫時不再需要宋雨這個幌子,而妮子那樣的表現,隻能算是好事做到底,讓宋雨有個不找女朋友的借口。
這許多年裏,妮子一直和拉拉在一起,甚至拉拉出國四年,兩人都沒有分開。而宋雨卻一直是一個人,他從沒有踏出過那一步,他沒機會也沒這個膽。他談不上膽小,卻是個隨遇而安的人,甚少為自己去爭取努力些什麼,他想如果自己真的有另一半,那麼到時候那個人總會出現的,等出現了,就在一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