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美人芳名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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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澧伸了個懶腰,大尾巴撲通一下冒了出來,附在鬱峷身上,鬱峷被壓得半死,吼了一聲就掙紮要起來。
    “你個妖怪,我被你壓死了!給我變回去!”
    晏澧皺眉,擺擺尾巴,收了。
    外麵一陣吵鬧,仆人丫鬟聽見尊貴的相爺的聲音,都趕過來想要為之排憂解難,相爺歎氣,趕了眾人,這才又倒頭就睡。
    鬱峷側著身子看已經完好的晏澧,一陣唏噓,“你好的到是快啊!”
    晏澧有氣無力,“我恢複了元氣,自然可以保持人身。”
    “元氣?不是沒了內丹嗎?”
    “畢竟修了千年,又不是隨處可見的小妖。”
    “你口氣真大。”
    晏澧點頭,“當然,我是王。”
    鬱峷嘿嘿直笑,“狐王,你要畫地為牢,做你的春秋大夢?”
    晏澧皺眉,“你這人真討人厭。”
    “我是討人嫌,你隻是個妖,我又不討妖嫌。”
    晏澧決定閉嘴,他肯定說不過這人,幹脆不說。
    鬱峷實在困得慌,倒頭又睡下去,忽的門外又一陣高呼,仆人們簇擁著喊著越晟大人來了。
    鬱峷頭疼,閉上眼睛裝死,忽反應過來晏澧這個大活狐狸還在自己床上,一個鯉魚打挺趕緊下了床,還沒跑到門口就聽到越晟大嗓門的喊著某丞相的名字。
    “你變成狐狸!快!”鬱峷轉身就嚷嚷,一隻手還去撥門栓。
    晏澧當沒聽見,轉過去繼續睡。
    越晟這廝已經到了門口,一推發現房門竟然鎖著了,立即扯著嗓子道:“我的相爺啊!這陽光甚好,你躲在房間裏做什麼?”
    鬱峷黑臉,回頭看看那妖怪還在裝死,門外那禍害已經抬起手裏的刀對著房門了,趕緊解開門栓就衝了出去,將越晟帶出好幾步遠。
    “你幹嘛?”越晟被撲的差點倒了,氣急敗壞揪著鬱峷的領子道。
    “你幹嘛!”鬱峷也是麵紅耳赤爭道。“沒事跑我府裏做什麼!沒見我正在睡覺嘛!”
    越晟勾著脖子往裏麵看,隻見白色錦袍的衣角垂下床,鬱峷咳了咳,擋著越晟。
    “您老這速度,虧我們昨天擔心你一天,原來已經美人在懷了。”
    “瞎說什麼!”
    越晟笑,搭著鬱峷的肩膀,“怎麼樣?舒服不?”
    鬱峷老臉紅的不得了,哼哼唧唧,“我怎麼樣,你別管,現在那事是沒晏澧的事了,雙姝樓失蹤案另有他人,還有你自己給我提著黃金如意翡翠去寧王府請罪,別再給我惹麻煩了!”
    “喲!這才一天,你就袒護那人,可真真是禍國殃民的美人啊!”
    鬱峷白眼,就當沒聽見,“你給我自己去搞定雙姝樓的案子,我要去錢塘了。”
    越晟一聽,正經起來,收回手,“他派你去的。”
    “嗯。”
    “錢塘的事不是一個官兩個官就弄出來的,你若捅了他們的老撾,惹來的可是所有地方官甚至是中央的官的敵視,你可小心點。”
    鬱峷不屑,“這還用你說嘛!我做不出政績,他會找我麻煩做出政績來,那些個官員又要明著暗著給我使絆子。”
    “那你怎麼辦?”
    鬱峷仰頭,絢爛的陽光透過瓦礫的縫隙,三三兩兩的灑在鬱峷的臉上,“我已經決定走下去,不論什麼都擋不住我,否則父親一定恨我。”
    越晟忽的沉默,良久道:“鬱峷,好像過去五年了。”
    鬱峷一頓,“嗯,五年了。”
    “這麼多年,你去給越溪上過香嗎?”
    鬱峷搖頭,“我不配。”
    “那你後悔過嗎?”
    鬱峷側頭,望了越晟一眼,“不後悔,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會那樣做的,即便那人溫有意,我都照殺不誤,所以抱歉了越晟!”
    “我沒怪你,都是······”
    鬱峷皺眉,叱道:“越晟!”
    越晟一愣,笑道:“我說太多了,罷了今天就不找你了,我去你的庫房找點東西去寧王府。”
    “為什麼他要去的庫房?不去他的庫房?”
    突然出現的聲音,清亮悅耳,鬱峷和越晟同時回頭,之間晏澧橫披著外袍,散著頭發,靠在門框上看著二人。
    越晟一抽氣,搭著鬱峷的肩膀,上下直打量,一邊還道:“美人呐!美人!可真是一朵花被豬拱了!”
    鬱峷也覺得晏澧很漂亮,看的銷魂的不得了,誰知道下一句就把鬱峷拉回現實。
    “你哪那麼多話?滾去請罪,別再禍害人了!”
    越晟不理,徑自上前,一臉溫柔樣,“請問美人芳名?”
    晏澧瞪大眼睛,指著越晟的鼻子問鬱峷,“他這是問女子姓名吧?可我是個男子。”
    鬱峷撲哧一笑,伸手扯回越晟,“人家叫晏澧,你別嚇著人,快滾蛋!”
    越晟的眼神在鬱峷和晏澧身上轉了幾圈,故意唱道:“春宵苦短,相爺可要保重身體啊!”
    話一落音,越晟抱著刀就向後飄去,也不理鬱峷,轉個彎就朝外邊院裏去了。
    鬱峷這才端著臉,“你幹嘛出來?”
    “聽見你們說話了,他不好。”
    鬱峷一愣,隨即默默道:“我知道。”
    “他身上有不好的味道,你不要多接近。”
    “晏澧,在外人麵前千萬別說些奇怪的話,但是有什麼的不對勁就告訴我,知道嗎?”
    晏澧歪頭,“好啊!我傳音與你。”
    “哈?”
    鬱峷一頭霧水,隨之而來的就是心中一陣古怪的聲音,細聽去,竟是晏澧說著話,鬱峷死死盯著晏澧,隻見晏澧一臉淡然,連嘴巴都沒動一下。
    晏澧又道:“怎麼樣?聽見了嗎?”
    鬱峷還是死死的盯著晏澧。
    “聽見就吱個聲,我都不知道你聽見了。”
    鬱峷點頭,視線一直沒離開晏澧笑的淡然的臉,以及緊閉的嘴巴。
    “這就好了,我以後有事就這樣告訴你,你隻要不離我太遠就行了。”
    晏澧自顧自的說,心情似乎不錯,但是鬱峷還沒從這非人的交流中反應過來,呆在原地,良久才道:“你真是個妖怪。”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罷了,你還有什麼問題,需不需要找大夫?”
    晏澧指著鬱峷的鼻子,“我以為你很聰明,誰知這麼笨。”
    鬱峷笑開了,“我也以為你很聰明誰知竟然撿了個笨蛋回來。”
    晏澧恨恨道:“我不是人,不需要治人的大夫,你要是捉到什麼鬼怪的話,到是可以。”
    “我又不是道士,怎麼給你捉?”
    晏澧哦了一聲,“那你給我一些年歲久遠的人參藥草什麼都可以,那些有靈性,我可以吸收它們。”
    鬱峷點頭,“這個我庫房裏有許多,我去看看,你先躺著,別沒事就瞎晃悠。”
    “那你帶我去雙姝樓嗎?”
    鬱峷剛準備走,聽見晏澧這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晏澧眼疾手快,攔腰抱住鬱峷,輕輕巧巧的落在院子裏。
    眼光晃眼的很,細碎的從晏澧的發間落下裏,鬱峷眨了眨眼,隻覺得晏澧是從天上飛來的,周身帶著光,讓人有種恍惚感。
    “你沒事吧?”
    鬱峷推開晏澧,“沒事,你回去躺著。”
    “好。”
    鬱峷出了院子,拐進內儀門,就見自家管家一臉落寞的站在庫房前。
    鬱峷樂不可支,走過去道:“又被他拿了多少?”
    管家一見鬱峷來了,長袖一拜再拜,往鬱峷腿上一堆,哭道:“相爺,你以後可別讓那個混蛋進咱們府了!他可是把四套如意全部拿走不算,還將十六顆南海珍珠、皇上賜的翡翠盒子、檀木漆盒、兩顆貓眼石,全部帶走了,這簡直就是強盜啊!相爺!”
    鬱峷頗為無奈,扶起管家道:“罷了,我要去錢塘,一定全部給你順回來,你別傷心了,去把庫房裏麵的那些人參雪蓮送去我房裏。”
    管家點頭答好,正準備走,鬱峷又道:“王公公前兩天說想著吃十八街的肉粽,你多買兩個,給他送去,用錦盒裝好。”
    管家肉痛,伸出三個手指,鬱峷笑著搖搖頭伸出五個手指。
    劉難下了早朝以後就在長明殿內發呆,他是個很有作為的皇帝,這一點毋庸置疑,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的口碑在民間一直是最好的,甚至他那個隻知玩樂的父皇也知道他是最好的。
    “砰!”的一聲,桌上的茶杯被打翻在地。
    劉難一臉怒色,咬著牙看著自己的手,手上有許多傷疤,怎麼也去不掉。就如往事那些痕跡刻在心裏永遠抹不去。
    可是劉難又慢慢的笑了,輕輕道:“父皇啊父皇,你沒想到我還是坐上了這個位置,即使我是最好的,你也不願意給我的位置!”
    邊上的太監麵無表情,看見地上的茶杯碎開,也隻是掏出手帕,輕輕拂去水漬。
    “王成義,朕現在怎麼樣?”
    蹲著的太監一愣,沒想到這喜怒無常的帝王會問及他,淡淡道:“聖上英明神武,自然是最好的。”
    劉難冷笑,“王成義,你抬頭,看著我說。”
    王成義抬頭,忽一字一字道:“性情暴虐,手段狠辣,不留情麵,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但是是一個好皇帝。”
    “哈哈哈哈~~~”
    劉難聽得哈哈大笑,靠在寬大的椅背上道:“果然隻有你敢說,你是不是氣我對鬱峷一點都不留情。”
    王成義點點頭,“相爺對聖上是忠誠的。”
    “他隻對自己忠誠,但是他的確是為了我。”
    “聖上為何不放過他?”
    “功高蓋主,皇兄何時放過我?”
    “聖上,鬱峷永遠隻能做一介謀臣,他永遠走不上這個位置,聖上不是很明白嗎?”
    劉難一愣,“這是皇兄說的。”
    “回聖上,的確是前東宮太子說的。”
    “原來他一早就看透了鬱峷是什麼樣的人麼?”
    “聖上也看透了,何苦一逼再逼。”
    劉難皺眉,不再說話。
    王成義垂首,知道有些話說過就行,不用再次提起。
    “擬旨,給他應有的權限,讓他好風風光光的回來。”
    王成義彎腰,嘴角一勾,“是,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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