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河與繁滄挑了一處高層屋頂，一邊喝酒一邊坐在萬丈樓上。向上是望不到頂的高樓，向下是百丈之高的山城。
    “你是不是傻？”繁滄一手墊著後腦一手摟著酒壇子。
    獨自發呆的屠河被他說得莫名其妙，轉過頭一臉詢問。
    “妙空分明是看上你了，你怎麼蠢得像甄鴻才和崔風一樣。”
    “我師父的……”
    “哎，報仇和談情說愛又不犯衝，你較這個真兒幹什麼！”
    “師尊如父，如此大仇不報怎能隻顧糾纏兒女情長？”屠河又轉過腦袋喝了一大口酒，“況且我隻是欣賞雲師侄的天資聰慧，並無其他想法。”
    “你欣賞人的方法還挺別致。”繁滄揶揄的說，“三番五次搭救不說，遠行回來還帶手信，隔三差五呢還耐心與她切磋論道，而且……”
    “僅僅是欣賞而已，”屠河突然挺直腰杆急著打斷繁滄，“我自認為天資過人，修行之事遠超於尋常弟子，卻沒想到能遇見雲師侄這樣天資更勝之人，心中欽佩自然多加關注。”
    繁滄看著他紅的快發光的耳朵不屑哼笑：“我看你不僅是傻而且還盲，我也天資奇佳，怎麼沒見過你對我英雄救美？遠行歸來也沒我的手信？也沒怎麼跟我切磋論道？”
    “你身邊有青玉掌教不需我照顧什麼，況且你現在的修為無人能及，該是我向你討教才對，”屠河說完又畫蛇添足道，“僅僅是欣賞。”
    “你這人……”
    “你找我喝酒不會是因為修為進階又有什麼新發現了？”屠河機智的打斷他。
    繁滄尋思了一下，慢慢開口道：“我現在看的更清晰了，每次入定後都能看的比以前更清楚，恢複意識時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你說奇不奇怪？”
    修仙之人早早便辟穀，睡眠之欲並不旺盛。除非是懶惰享樂亦或受傷修養，否則連淺眠都不需要。繁滄這種修為的人早就不用被食宿牽絆，像這樣入定後無故淺眠確實奇怪至極。
    屠河頓了片刻轉過頭認真說：“如果不是有人對你做過手腳讓你腦海中有這些從未經曆過的事情，那就是這些記憶……”
    “……有可能是發生過的。”繁滄接過話，“但這不可能，我從小到大的記憶一清二楚，也沒有斷片或不對勁的地方，況且我的修為已經升至大乘，這世間什麼樣的秘術能控製一個大乘期的俢者？”
    “你的那些記憶都是與青玉掌教有關……”屠河覺得言行有失，“……屠某對青玉掌教並不熟識，單就我對他的認識，這世間的確找不到對你更好之人，可這事偏偏與他有脫不開的關係。”
    “我相信雲瑒，他不會暗算我。”繁滄並沒有怪罪屠河的意思，不論是誰都會第一個想到雲瑒，就連他自己當初也曾有過這個念頭。
    盡管繁滄相信雲瑒不會害他，但這件事必定與他有關。
    “你和青玉掌教一直在追查冥修的下落。”屠河手指在酒壇上輕敲，思考的說。
    “你是說有冥修對我動過手腳？”繁滄皺眉思索。
    “那冥修甚至都追到了萬丈樓，或許是針對你也未嚐可知。”屠河並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也是半信半疑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