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呐，你不在的這一年多門派裏可不消停啊。”華泉仙尊賤兮兮的笑著。
    “你什麼意思？”繁滄斜著眼睛問。
    “你那小丫頭徒弟可真是個烈性子，”華泉仙尊不理繁滄，繼續對雲瑒道，“我看那個老實的後生都快被她嚇跑了。”
    他說著又興趣盎然的飄到窗口朝下看，繁滄皺著眉也朝下望去。盡管距離甚遠，樓下的人影不過螻蟻大小，繁滄還是認出了那兩個人——緊追不舍的妙空和尷尬躲閃的屠河。
    “他們兩個……”繁滄摸摸下巴，心裏不知在想什麼點子。
    “妙空和屠河？”雲瑒略微詫異。
    仔細看去，那不就是妙空跟屠河嗎？遠處山石後麵還有鬼鬼祟祟偷看的甄鴻才和崔風，更遠的樹上貓著付初雙和被硬拉來的賀天銳。
    “你要是對我沒意思，上次怎麼會……”
    “是初雙師侄托我帶的東西，我不過是多買了些帶你一份罷了。”屠河縱然修為高深卻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我跟你非親非故，為什麼要送我？”她緊追不放。
    “我覺得你會喜歡。”
    “就因為這個？”
    “是。”
    “你這不就是對我有意思嘛！”
    “宗門大仇未報，暗害師傅的凶手還沒查出，我怎麼會有其他雜念？”屠河呆板的說。
    “那你為什麼還會有送我禮物的念頭？”妙空逼問，“不僅是這次，上次去雙鹿城秘境的路上你也處處保護我，還有我們回來後那次我氣不過那些大宗門弟子在山門外叫罵，出去修理他們時差點被小重山長老打傷，不也是你替我解圍的嗎？還有……”
    “的確都是我所為。”屠河承認。
    “對我沒意思，為什麼要做這些？”
    “都是突然有的念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屠河老實的說。
    山石後麵的甄鴻才和崔風，樹上的付初雙，以及高樓之上的華泉仙尊和繁滄不約而同歎了口氣。
    “他是不是傻？”繁滄縮回腦袋。
    “頭腦大概都用在修行上麵了，真是可惜。”華泉仙尊搖搖頭。
    “妙空傾心於屠河？這是怎麼回事？”雲瑒百思不得其解。這個發展超出他意料之外太多，前世妙空並未與屠河有半點交集，誰想今世卻有了這段“孽緣”，怪不得她一直對沈隨風毫無半點興趣，原來心裏早就有了惦記的人。相比之下，屠河無論在修為還是心性方麵都要優於沈隨風許多，自己這個徒弟眼光還是不錯的。雲瑒心中多少有些欣慰，隻是擔心妙空今世的這段情緣會不會有個好的收場。
    “你沒察覺到嗎？”繁滄不敢相信。
    “什麼時候開始的？”雲瑒確實沒察覺到。
    “那丫頭第一次見屠河時眼睛就冒光了，你居然都沒看出來過？”繁滄懷疑的問，隨後又明了的說，“不過也是，你連身邊的人都察覺不到，又怎麼會察覺其他人。”
    他後半句話雖然是小聲嘟噥的，但雲瑒卻知道他說的意思。自己一直沒有正麵回應過繁滄偶爾透露出的情感，畢竟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後，前世曆曆在目，他在腦中想過無數方法卻始終無解。前世的失敗不僅僅是繁滄由魔入冥這麼簡單，總有些避無可避的事情將人推向難以扭轉乾坤的境地。如果繁滄在魔道大成前被情感所累，恐怕他很難度過那些艱難的劫難。盡管自己已經開始為他的將來籌劃鋪路，也不敢保證可以做到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