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於是，為了自己的宏願完成，李世汐決定當晚就要求季遙給他配製強力的春藥。
    可是，他發現自己迷了路。等季遙找到自己的時候，季遙遺憾地告訴他他們已經分路了。然後李世汐就開始耍無賴，要求慕容雲玫背著他去找他們。
    慕容雲玫沒有像往常一樣拒絕，卻是同意了。不過不是背著，是提著。
    季遙望天，不知道這兩個人今天怎麼開始一起抽風了。季遙渾身打了個激靈，腳步挪動，“我也去找他們好了，荒郊野嶺，難免出事。”
    冷煙抓住季遙的小胳膊，微微一笑，“我們還是回馬車那兒等他們罷，免得他們找不到回來的路。”
    冷煙確實很美，尤其是在這樣的落日餘暉下，夕陽如血，照在他白皙的臉頰上，像鋪了一層胭脂，他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好看地讓人炫目。右眼角的淚痣紅得像血。那是一種不分性別的美，美到了骨子裏。
    “我、我、我……”
    “告訴我，你是不是我的箏兒？”冷煙貼著季遙的耳朵，吐氣如蘭。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讓人心旌搖曳。
    突然火光衝天，樹林裏傳出女子淒厲的叫聲。
    “我去看看！”季遙大叫一聲，趕緊扒開冷煙的手。
    那個方向，是李世汐和慕容雲玫離開的方向。
    沿官道向前，是一戶簡單的農家，可是此刻這裏火光衝天，女子的哭聲不止。幾個彪形大漢正架住那女子，而在火光中，有一片血泊，一個穿土布麻衣的人躺在上麵。
    “臭娘們，真是不知好歹，我大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誰讓你不從，這便是下場！哈哈……”大漢們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俊哥，俊哥……”女子哭得梨花帶雨，那張未施粉黛的臉確實有幾分姿色。
    “走，班師回……”帶頭的男子還沒說完，腦袋就離開了脖子。那頭上的眼睛睜得老大，似乎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腦袋就掉了下來。
    李世汐的瞳孔在火光中顯出詭譎的顏色。
    對的，殺了他的不是武功高強的慕容雲玫，而是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李世汐。慕容雲玫正扶起躺在血泊中的男子。
    他手裏拿著長劍，在地上畫著圓圈。
    幾個大漢心下一寒，誰也沒看見他是怎麼出手的。但他們畢竟是山賊，很快還是反應過來，把那女子推開一邊，拔出背後的大刀。
    李世汐勾了勾唇角，長發在風中起舞。殘陽如血，與背後的火光連為一片，
    “兄弟們，上！”
    大漢提刀，團團圍住李世汐。他們感覺到李世汐並沒有內力，剛才一招，不過是利在出其不意而已。
    李世汐手裏的劍劍柄是暗紅色的，劍身並不很亮，像是有一層迷蒙的霧氣在上麵，而劍鋒卻露出寒氣的光，正是慕容雲玫的佩劍寒霜。
    李世汐今天心情本就不好，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很難受。能夠找一兩個人出出氣，自然是非常好的。
    他的架勢很散，像全身都是破綻，大漢們還是沒有輕舉妄動。李世汐實在耐不住，右腿邁出一小步。他左邊的大漢趁勢像他的左脅襲取，一刀揮下用了十成的力道。李世汐輕巧一側，便躲開了那致命一擊。趁大漢沒起身的空檔，一劍斬下，將大漢的腰從中砍斷。其他本來準備進攻的大漢目瞪口呆，紛紛扔下刀要逃跑。李世汐擲出劍，正中最前麵一人的背心。
    他的聲音殘酷冰冷，像閻王降世一般。
    “別走啊，陪我繼續玩玩。”
    女子的臉上沾滿了那兩個大漢的血水，此刻正瑟瑟發著抖，發不出聲音。兩個大漢不完整的身體在她身邊，散發出刺鼻的血腥。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大爺，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
    剩下的三個大漢紛紛跪地，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流出殷紅的血來。
    慕容雲玫在離李世汐不遠的樹下把男子放好，難得臉上出現了些情緒，卻是擔憂。不為那些大漢，隻為李世汐而已。
    李世汐把劍鋒對著自己，可以看見上麵的鮮血緩緩流下。他的眼睛有暴戾的凶光。
    是啦，他都快忘記自己曾經是個怎樣的人了。
    李世汐提劍，正準備一劍劈下一個大漢的頭，卻被一個石子擊中小臂，手一鬆，劍便落了下去。
    李世汐看向石子飛來的地方，隻見林紫狐一臉的驚恐，還有麵色冰冷的林書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