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黑山之外天下至寶 第一百一十九章 決定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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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就是出人意表的,像黑山之外,西夷境地,天下至寶,沈家雄師。起先秦雨池又是驚異又是落寞,天下至寶無意而如,緊跟著自己的用處也沒了,現在卻聽沈樸卓在自己麵前唉聲歎氣說起沈家雄師。
試想沈氏再如何勇猛,畢竟經過數十年風雨平和,可能把祖上早年的威風都化為泡影了。留在西北戍邊也隻是祖上的規定而已。
“你想讓我訓練西北的沈家軍?”秦雨池一下覺得事情變得讓他奇妙起來了,“沈家軍不是你的親信軍嗎?你能放心交給我?再說你怎麼認為我有能力能訓練好他們?”
沈樸卓雙眼斜飛,粲然一笑,“聽林笙……皇上說,你曾在皇宮訓練了一批公子們,教他們防守護衛,在逃離皇城時出了很大一份力。我西夷多年和平又處絕妙之地,哪裏用得上兵士布防啊!”
他連皇宮裏的事也對你講了!秦雨池聽他恭維像變了調似的,倒像在他麵前赤裸裸炫耀他倆關係一樣。心裏暗自琢磨一番:留下,自己於他們身份尷尬,如何麵對他們的親親我我啊?再說自己搶了他的半塊玉玨,關係在那一刻就斷了,或許離開未嚐不是件好事。
“什麼時候走?”秦雨池心靜得如止水,冷冷問他。
“很快,下月初一!”沈樸卓難掩欣喜,沒想到他很爽快就答應了。心裏小算盤立刻在啪啪作響,他與皇上關係匪淺,那天他敢扯皇上衣衫,還搶他玉佩,由此可見兩人是在鬧矛盾的,如此一來,他去西北,皇上又感激自己,留在溪楓,那自己不是近水樓台!
秦雨池瞧他眉梢喜色不斷,心裏暗歎:想自己離開就直說好了,何必找個外人來安慰自己,難道怕我還會對你糾纏不清嗎?
即便現在想糾纏也來不及了!他從心裏鄙視了自己一番,決定西北就是自己的去處了。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沒想到無心看風景的人此時卻品出了離別在即,風光正好的感覺。坦然放下的心像回歸了正位,開始欣賞起陽光豔麗之後碧水粼粼,青山空濛的迷茫之美。突發奇想地拿出折扇匕首在當日找到小海螺的地方,立著的一塊人高的岩石上刻下了一句真心寫照:多情總被無情恨,斷,斷,斷!
“雨池……”
輕輕卻似小心的聲音打斷了秦雨池的賞美之心,慢慢轉過身來,清清淺淺的光線從他身後散開,平靜出奇的眼眸比碧水還幽深,毫無表情的臉上比平日的陽光燦爛要低沉很多,連身邊柔和的光影都黯淡失色。
“雨池,我……”當看到這樣的秦雨池時,蕭綏苼頓感呼吸不能自已了,心裏像被紮了幾刀一樣難受,半天支吾語不成句。
“別說了,下月我會去的!”秦雨池淡然說完又轉身關注景色去了,身後的蕭綏苼驚愣半晌,一聲歎氣。
“我沒想到你會答應……還以為你會陪我在溪楓呢?”身後的人輕聲如呢喃,緊緊貼在秦雨池背後,像要給這個孤單的人影一點溫暖似的。
為什麼要這樣?是感激還是故意裝來安慰我的?秦雨池很想轉身回報他,但身體硬是生生固在那裏,既不回答也不動。就這樣,他不僅刺痛了蕭綏苼,也讓自己更無法回頭。
夕陽就在兩人無聲的分開中落幕下來,一人往東,一人朝西,各自前塵,各自人生,無奈清風也在惋惜,深深歎息這對錯過的情人。
清幽小院的主人在這異鄉第一次灌醉了自己,王掌櫃心痛地看著對著天上殘月大笑出淚的人,無限感概:“情真是傷人的東西!都說帝王無情,我看不是無情而是太有情!”
掉在塵網中的人又有幾人看得清,即便是旁觀者也不是個個都如王大公公一樣明察秋毫,悟性之高的。而在西園徘徊的另一人在看到暖色光暈裏不停踱步的人影,也是對著頭上彎月感歎:“唉,帝王心摸不透啊,情也不長,要是……玉兒在,你也不會傷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