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變奏 第卅七章 館長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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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二月,過農曆新年的氣氛逐漸濃烈起來。城市的大街小巷裏開始張燈結彩,各大商場、超市也都大量銷售以新年為主題的各類商品。
蕭然終於解禁,可以回工作室了。
這十一、二天來,工作室裏隻有亞楠一個人守著,虧得小姑娘是個性子安靜的,否則不定怎麼難熬呢!
頂著寒冷的北風,蕭然懷裏抱著一盆盛開的紫羅蘭迅速走進工作室,嘴裏開心的喊著:“亞楠,快來幫忙!”
亞楠匆匆打開工作室的大門,迎上前來準備接過她手裏的花盆,她卻說:“車裏還有好多盆呢!去搬車裏的!”
亞楠又走去停車的地方,發現蕭然今天開的不是她自己那輛760,而是蘇駿辰的那輛Q7。打開車的後備箱,她有些驚呆了。天哪,裏麵擺滿了紫羅蘭,大概有二、三十盆左右。不過她很快清醒過來,這麼冷的天氣,還是趕緊把花盆都搬去屋裏要緊。
兩人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把所有的花盆都安置好了!亞楠看著滿屋子擺放的紫羅蘭,好奇地問:“蕭姐姐,你怎麼一家夥買這麼多紫羅蘭啊?”
“不是我買的。”蕭然滿意地看著這些花,笑容滿麵地說。
“不是你買的?那是誰送的嗎?”亞楠又問。
“蘇先生送的。”蕭然說。
“蘇先生?”亞楠更好奇了,她來這裏工作好幾個月了,雖然蘇先生常來,可從來沒送過花。不過他這送花的方式也跟別人不一樣就是了。別人都是送花店裏常見的插花,諸如玫瑰、百合、康乃馨之類的,他卻送盆栽的紫羅蘭,還一次送這麼多盆。估計他是在花鳥市場裏買了一家花店裏所有的紫羅蘭盆栽吧!我的個乖乖!太有個性了!酷斃了!
蕭然雙手撐著下巴,閉上眼睛,呼吸著屋子裏紫羅蘭的香氣,甜蜜地說:“是啊!他說插花雖然也很美,但是沒有生命的靈氣,隻有快速凋零的哀傷。”
蘇先生竟然還能說出這麼詩意的話來?亞楠在心裏輕輕地自問。不過蕭姐姐臉上神采奕奕的,真是很久都沒見過蕭姐姐這麼開心了,看來的確很喜歡蘇先生送的花。如果將來也有人這樣給自己送花,她一定也會像蕭姐姐一樣開心吧!
見蕭然繼續沉醉的樣子,亞楠也不多擾她,自己去辦公桌那邊做事去了。整個工作室裏,幽幽暗暗地彌漫著紫羅蘭馥鬱的花香,更顯得意境格外高雅。
十一點多的時候,蘇駿辰打來電話,詢問蕭然是否正在工作,如果沒有,他就帶個人到工作室去跟蕭然見個麵。亞楠看著一直蜷縮在沙發上,蓋著薄毯子看書的蕭然,回答說:“蘇先生,您隨時都可以過來。蕭姐姐今天沒有特別的工作。”
裏間的蕭然聽到亞楠掛斷電話,頭也不抬就問:“是蘇先生要來嗎?”
亞楠回答說:“是的。還說要帶個人過來。”
“什麼人?”
“蘇先生沒說。”
“哦,知道了。”蕭然依舊沉浸在書裏,沒有因為即將有人來而挪動半分。
大約半小時左右,蘇駿辰帶著人來了。他帶來的人竟是H市美術館館長郝時雨。
郝時雨一進門便為工作室裏的自在隨意、雅致清幽吸引,他輕聲問身旁的蘇駿辰:“工作室的裝修是蕭然自己設計的嗎?”
蘇駿辰笑著回答:“是的。”
“她真是胸中有丘壑的女人啊!蘇總,好眼光!”郝時雨大讚道。
蘇駿辰笑而不語,對郝時雨的讚賞通通笑納。在他看來,工作室的裝修對蕭然來說隻是隨手拈來的小兒科,他們現在住的梧桐路別墅才是她的心血之作。
蕭然聽到門口風鈴的響動,知道客人已經到了,這才從沙發椅上起來,繞過雕花屏風出現。看到來人是僅有一麵之緣的郝時雨,她微笑著說:“原來是郝館長!歡迎您來。”說著,延請郝時雨到裏邊落坐。蘇駿辰亦相陪在側。
亞楠安靜的為郝時雨和蘇駿辰送上香茗,又安靜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郝時雨端起紫砂茶杯,輕輕掀蓋,一股天然的蘭花香撲鼻而來。“好茶!”他又讚道:“清香雅韻,滋味純濃,上好的鐵觀音啊!”
“郝館長喜歡就好。”蕭然說。
郝時雨淺淺品了兩口茶,放下茶杯,又仔細打量了一下蕭然,才說:“今天我特地請蘇總帶我來呢,是有個事情想請蕭然你幫忙的。”
“郝館長您請說。”蕭然倒也沒有謙虛推辭,他既然主動找上門來,所求之事肯定在他看來,她是完全有能力完成的,先聽聽他說什麼,再決定要不要幫忙也沒有問題的。
郝時雨見蕭然坦蕩直率,心下對她又更欣賞了兩分。“臘月二十四是傳統農曆小年,H市的書畫協會每年都會在那天舉辦一場書畫交流會,來參加交流會的都是H市書畫協會的成員和一些社會名流。交流會上所有的作品均為有償創作,至於有償的具體數額呢是沒有規定的,關鍵看作者本人的知名度和社會人士對作者作品的認可。當然作品質量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今年呢情況有些特殊,協會裏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參加了,原本定下的人數又不好更改。我呢,兼著書畫協會會長的位置,隻好尋找一位有實力的新生力量來替補老前輩留下來的空缺,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蕭然。”
蕭然一聽,拿眼神覷了一眼蘇駿辰,見他微笑點頭,表明郝時雨所說屬實。“那個,郝館長,可我不是書畫協會的成員,就這樣去參加交流會沒問題嗎?”
“這個簡單,隻要你答應參加交流會,今天我就能幫你把協會成員的身份落實下來。”郝時雨見事情有戲,很是欣喜地說:“其實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跟蘇總提過這個事情。等過完新年,我就推薦你加入國家美術協會。”
“隻是,我在H市這邊沒有什麼聲名,怕但不起老前輩留下的擔子。”蕭然見郝時雨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自己倒有些惴惴不安了。
“這個你可以放心,誰也不是生來就有名氣的!有些有名氣的人也不見得有你這樣的才氣。”郝時雨說:“這次的交流會說不定就是你展露頭角的機會。蕭然,我在這個門裏這麼多年,還沒有走過眼。我相信你!”
蕭然垂下頭,思索片刻,然後回答說:“那好吧,我盡力試試。”
見事情談妥,郝時雨臉上露出了愜意的笑容來,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蕭然啊,你這個工作室搞得很不錯。不過再過一段時間隻怕就沒有今日這般清淨了。”
“若是有人願意常來,我倒也不會拒客於大門之外。來不來在他,見不見在我。”蕭然淡淡地說。
“現在的年輕人很少像你這樣懂得隨緣自在的真意了。”郝時雨點點頭,隨即又打量起工作室四周的環境來,問道:“我可以參觀參觀這裏嗎?”。
“可以。”蕭然欣然同意他的請求。
三人一同將除了三樓以外的地方仔仔細細看過一遍之後,郝時雨方才心情愉悅地告辭。
三樓的房間裏,蘇駿辰正摟著蕭然柔軟的身體午休。
“蕭然。”
“嗯。”
“如果有一天你成為了著名的書畫大家,會不會嫌棄我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
“嗬嗬……蘇先生,你怎麼突然沒有自信了呢?不論外在的身份如何變化,我永遠都是蕭然啊!”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你所知道的我呢?”
蕭然伸出雙手環住蘇駿辰的脖子,緊緊貼在他胸口,清楚地說:“不念過往,不畏將來。”
“不念過往,不畏將來!”蘇駿辰身體微微一顫,輕輕重複了這句話,雙手更用力地擁抱著她,“得妻如你,我何其幸也!”
過了半晌,蘇駿辰有些不自然地開口問道:“然然……如果我們的孩子有可能和小雅一樣,你還會想要生下他嗎?”
蕭然一怔,撐起上半身,盯著蘇駿辰的眼睛,隻見他眼裏盡是憂慮,難道說……她不敢想象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她輕柔的、緩緩靠回他懷裏,一字一句地說:“每個孩子都是上天賜予我們的天使!孩子生病是因為我們不是合格的父母。隻要我們能給予他很多很多的愛,他就一定能恢複健康。你看小雅,不是已經開始好起來了嗎?”
“你不怕自己會過得很辛苦嗎?”蘇駿辰聲音暗啞地問。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沒有他我就能不苦了嗎?說不定,正因為有他,我才會覺得人生充滿希望和幸福!”蕭然眼裏不自覺地透出渴望的光芒,聲音裏充滿了希冀。
“然然,我們……會有孩子的!”蘇駿辰將下巴擱在蕭然的頭頂,輕聲說。她如此渴望著孩子,那就想辦法幫她完成這個心願,自己吃些苦頭也沒有關係,隻要她高興就好了。
我們會有孩子的!真的是他說的嗎?可他不是已經做了結紮手術嗎?如何再有孩子?蕭然閉上眼睛,一顆心又甜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