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捱過今夜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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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到醫院,文錦的祖母還是沒從急診房裏出來,當文錦看到範辛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有些急促的跳動。
    他一直沒哭,卻在男人強有力的擁抱下紅了眼眶,眼淚打滾般的在他早已模糊的眼睛,滾燙的可以將範辛皮膚灼傷的溫度從肩膀處傳來。
    “我們以後不吵架了,我真的怕——”他怕,他們之間也許某一天也會像他和他祖母一樣,那一天想好好生活都沒那個機會了,還有什麼比生死更讓人害怕的。
    範辛隻是加大自己擁抱的力度,在他耳邊輕輕說,“好,我們以後不吵架了。”
    在文錦看來的擁抱在範辛看來更是懷抱,比範辛矮了將近十公分的文錦安靜的一動不動,要是他願意抬頭就能看見範辛眼裏比他更為沉寂的悲哀與憐惜。
    他曾經發誓要好好保護這個人,這個他懷裏的人,可是他隻能一次次讓他傷心讓他難過,範辛更加體會到自己的軟弱,他要更加強大。
    這個念頭變得無比強烈,再強大的話,他能做到什麼地步?沒有人知道,這個叱吒Z國地下世界的男人隻是為了自己心愛的人發誓強大。
    “文錦,你累了吧?你睡會吧,有事我會叫你的。”範辛低沉的聲音就像一陣催眠,文錦慢慢的把眼睛閉上。
    從外麵帶晚餐其實已經算的上宵夜的老趙驚奇的看見文錦倚在一個陌生的男人肩上,貌似已經睡著了。他記不到多少次勸文錦去吃點東西,或去睡會,他晚飯都還沒吃,幾個小時坐都不坐的等在外麵。
    “你是趙宏吧?文錦祖母的朋友?”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但男人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是疑問。
    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根據自己這幾十年的閱人經驗來看,他的城府又或者他的地位一定不簡單,那上位者才有的威嚴淡淡的施加在他身上,讓人有些心驚。
    他一個老人家了,真是不會尊老愛幼嗎?老趙有些不滿,一時竟沒有注意這個年輕人一句話把他的名字以及與文錦祖母的關係說了出來。
    於是他說,“你這小夥子怎麼說話這麼不禮貌呢?你是文錦的朋友?”
    範辛沒有介意老趙,他點頭,“你可以回去了,我在這沒事了。”
    這下老趙更是不滿意了,他咋呼的氣聲道,“你怎麼還是這語氣,你難道就不知道尊老愛幼?你爹媽怎麼教你的!要不是你是文錦的朋友我一定把你趕出去。”
    範辛這下眉頭皺起來,他剛勸了好久文錦才肯睡著,要是被這老頭吵醒估計就不肯睡了。於是他示意守在轉角的兩人,阿斌阿祥把趙宏捂著嘴推推嚷嚷的往外麵走。
    等老趙的手腳得到釋放後,那兩人已經進了醫院,他氣的心髒病都要犯了,在醫院門口破聲大罵。
    “這些小子太過分了!當這是什麼社會居然還光天化日之下綁人,你們這些人居然也不管管。”他指著醫院的門衛,那些穿著製服的人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他們敢說什麼,稍微圓滑的人都知道這兩人惹不起,他們寧願被一個老頭罵也不願惹上未知的麻煩。
    “你們放我進去,我跟他們沒關係,我隻是進去看我朋友。”讓老趙更氣的是這幫門衛居然隻是因為那兩人說的一句話,“別讓他進來,就把他攔在大門外麵。
    也不要什麼麵子了,老趙就一直在門外罵,直到自己的家人不知道是從那裏得來的消息知道他在這把他生生帶回家。
    不知道睡了多久,範辛把文錦叫醒。
    “我怎麼睡著了?”文錦氣急敗壞的瞬間清醒,他祖母還處在生死邊緣,他居然像沒事人一樣睡的死死的。
    他用自以為凶狠的表情看著範辛,從椅子上站起來,發現範辛整齊的衣服肩膀上被壓下去一個很大的印子。他不會是這樣靠在範辛肩膀上睡著的吧?文錦心裏想,臉瞬間就變得有點微紅。
    這麼可愛的表情變化,範辛有點像吻他的衝動。他淡定的也跟著站起來,順便把肩膀上的衣服拉拉,讓它看起來很正常。
    這下文錦臉更紅了,範辛居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剛護士說手術完成了,馬上就可以出來了。”雖說是完成了,範辛眼神卻還是依舊沉重,文錦心瞬間就沉下去,他假裝很不在意的問。
    “護士怎麼說?”
    “情況不怎麼好,失血嚴重,而且排斥狀況也有點嚴重。”
    隨著話音剛落,急診室的門終於開了。
    他的祖母,那個發絲已經全白的老人麵色蠟黃的躺在白色的床單上,緊緊閉上眼簾,頭上包著白紗,身上早已換上病號服。
    文錦沒有撲上去,他像雙腳被鋼鐵鑄在一起一樣,一步也走不了。
    他沒動,範辛自然也是站在文錦身邊也不動,卻有些奇怪文錦怎麼沒有一點反應,他把注意力放在文錦身上,發現文錦的眼睛隨著移動病床移動,但意識早也不知道飛什麼地方去了。
    範辛突然聯想到了上次綁架事件,那次把文錦救回來他就是這樣這樣,即便是看範辛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那種不被重視的感覺能把範辛逼瘋,這樣的文錦甚至讓範辛想要逃離,因為看著這樣的文錦他知道這個人一點都不屬於他。
    於是他逃離,他把文錦送回他祖母身邊,安排了一個手下,後來是聽那手下說要請醫生,範辛也沒再敢回去看過,隻是聯係上了原先的心理醫生。他不怕刀槍,不怕受傷,不怕死,卻害怕看到那樣的文錦,那樣不屬於他不在乎他的文錦,他勸說自己是為了解決那些小嘍囉,這樣文錦就不會再陷入危險,而上次他也是這樣解釋給文錦聽的。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麼?
    他好像沒注意,那樣的文錦根本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這樣狀態的文錦就像已經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別人都形同虛設,同樣也包括他。
    他的心又一次因為這個發現狠狠的被割了一刀。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這個認知讓範辛第一次愣在原地,直到走在後麵的醫生走過來問。
    “你們誰是家屬?”醫生有些不滿意的問,的確幾個小時的急救出來居然看到家屬一點也不激動著急,一看就是沒有感情的人。
    文錦這才醒過來說,“我,我是她的孫子。”
    “隻有你一個親屬?”
    問到這,文錦把頭微微低低,說,“對,隻有我一個。”
    莫名的悲傷蔓延,醫生也有點對不起,隻有一個親人那得是經曆了多少生死離別的悲傷。
    “病人情況很不樂觀,我們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要等今夜過後再看。要是病人,能捱過今夜病情就算穩定下來。”說的這醫生停頓。
    “要是捱不過,你就做好心理準備吧,病人年紀也大了,身體虛弱,我們也不敢對她做太多的治療。”
    說完就走了,而病床也消失在轉角。
    文錦站著,沒有動,範辛在旁邊說,“人送去322病房了,是單人間,有護士隨時查看。”
    他還聽見男人小心翼翼的問,“文錦你沒事吧?”
    他轉過頭淡薄的笑了一下,“我沒事,我很好,你不用擔心,剛你是說在多少病房?”
    範辛沒說,拉著文錦的手往病房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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