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心劫(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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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洌本想守著尉遲澈的,卻被令老勸了出來。
已經一天一夜過去了,尉遲洌在湖邊風景如畫的小別墅裏卻是坐立不安。終於,第三次嚐試著睡著卻仍然失敗,尉遲洌起身披了衣服,朝那個洞口走去。尉遲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不安,也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緣故,他總能在尉遲澈遇到危險時感受到不安,但是和以往比起來,這次的不安實在太強烈,強烈的讓尉遲洌害怕。
從快走到奔跑,尉遲洌終於站在心劫鎖的房間門口。房間沒有門,裏麵的情況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尉遲洌的瞳孔猛地緊縮起來,他看到尉遲澈躺在床上的身體不斷地掙紮著,嘴唇被咬出了血,眉頭緊皺,表情痛不欲生。
尉遲洌被驚得呆住了。即使是在渡天劫被雷電所擊,尉遲澈也都咬牙一聲不吭的頂了下來。可是現在,依他那驚人的忍耐力,竟露出如此痛苦的神色。
尉遲洌迅速回了神,抬腳想走進這間房間,可卻被彈了回來。
房間門口有結界!而且能量強大到,也許現存所有貓妖一起攻擊,也未必能破除。
尉遲洌著急的看著房內的尉遲澈痛苦掙紮,卻無能為力,不忍心再看下去,猛地轉身跑出洞口,衝回小別墅草草收拾了東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冰瑩山。
坐在飛機上,尉遲洌在心裏默默念著:“阿澈,你別怪我多事,荀末有權利知道這些,我也有義務告訴他。”尉遲洌一直隱隱覺得,沒有荀末,尉遲澈一定熬不過來,必須把這事告訴荀末,不得不告訴他。
“荀末大神,我要你的上色完稿啊!你發個線稿過來是在嘲笑我嗎?”編輯被荀末逼得快崩潰了,不僅會忘記發稿還總發錯。
其實荀末不是故意的,他這幾天總是莫名其妙的心慌。
“沒什麼,隻是他走了,我不太習慣而已。沒關係,他不久就會回來了……”荀末用壓感筆在板子中央敲啊敲,怔怔地看著編輯不斷抖動的聊天框發呆。
短短4天,荀末卻過得無比漫長。這幾天,沒有了尉遲澈在身邊,荀末過得很是索然無味。到了飯點兒再也沒有之前換著花樣做菜的欲望,隨便塞幾口麵包就解決一頓飯。晚上睡覺的時候,荀末就把尉遲澈的枕頭放在身邊,側著身靠著,依舊覺得大床太過空曠,夜裏也總是睡不踏實,早上早早的就起了床,一點兒沒有尉遲澈在的時候那懶懶賴床的模樣。
可是荀末也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就是心慌意亂,做事無法專心。
荀末每天都能受到尉遲澈的短信,叮囑他按時睡覺,讓他睡覺前別忘了關空調……瑣碎卻讓人溫暖,荀末覺得心慌的時候或是很想那人的時候,就拿出來反複讀。
但事實上,這些短信都是尉遲澈事先編輯好存在草稿箱裏,由尉遲洌每天發出一兩條的。
這天晚上,荀末又盯著電腦屏幕發呆,尉遲澈已經走了5天了,怎麼還不回來……他蜷著身子窩在軟軟的椅子裏,膝蓋上披著尉遲澈的平時穿的睡衣,把頭搭在膝蓋上,輕輕嗅著那人殘留的氣味。
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寧靜,荀末從椅子上一躍而起,雙眼瞬間恢複神采,澈回來了!他回來了!荀末三步並作兩步興衝衝地跑到玄關,猛地拉開門,看到的卻不是期盼已久的那個人,而是滿麵風塵的尉遲洌。
“怎……怎麼事你?哥……澈呢?”荀末努力不讓自己極大的沮喪態度泄露出來,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你快跟我走!”尉遲洌迅速進了屋,催促著荀末。
“收拾你最必須的物品,馬上,跟我走!阿澈他有危險。”尉遲洌語速很快,可荀末還是聽清了。
他有危險……荀末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迅速按照尉遲洌的指示行動起來,很快收拾好一個隨身的背包,隻帶了幾張證件和幾件隨身設備。
兩人馬不停蹄地趕上了夜班的飛機,一路往冰瑩山趕回去。
荀末坐在飛機上,才緩過神來想到尉遲洌說的話。轉頭問尉遲洌:“澈他,有……什麼危險?”
“他可能沒告訴你,他為你去度心劫了!”尉遲洌強作鎮定,想盡可能讓荀末不要太緊張,但他自己又忍不住著急,不安的感覺不減反增。
“心劫?”荀末瞪大了眼睛,疑問的目光掃向旁邊的尉遲洌。荀末已經知道當初尉遲澈之所以受傷就是因為度天劫,也聽尉遲澈說過有貓妖有天劫和死劫兩大劫數,卻沒聽過心劫。
“心劫是妖宗定下來的規矩,想與愛人分享生命,長相廝守,就必須度過心劫。但是傳聞裏心劫很痛苦,沒有足夠的愛的執念是渡不過去的。阿澈是第一個嚐試渡心劫的貓妖,沒有前車之鑒,現在情況很亂,我也不知道他的狀況如何……”尉遲洌解釋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荀末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幸福的快要融化,又擔憂的揪緊了心。荀末猛然想起尉遲澈離開之前那幾天異常的絲絲哀傷,還有給他過生日時那滿目的嗬護與不舍,突然想明白了。原來尉遲澈是專門挑了他生日之後就去渡心劫的,這樣如果能成功,兩人分享生命便永遠同歲。
“如果……”荀末忽然又想起尉遲澈現在的危險“如果……度不過心劫會怎樣?”荀末邊問邊在心裏做著最壞的預期。
“會繼續去渡下一劫”尉遲洌抬眼看著荀末的眼睛答道:“死劫”
饒是荀末做足了心理準備,還是被震得說不出話,他沒法想象尉遲澈的危險,沒法想象尉遲澈不在身邊自己要怎麼再孤零零活下去。
荀末閉上幹澀的眼睛跌回椅子裏,不斷地在心裏祈求著:“澈,你一定要度過來,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