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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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木也是知道這點,這才縱容了沈二少的行為。現在淡水是珍貴,但是說不定明天就能見到陸地了呢,要是有能力幫助別人卻因為顧慮太多,最後弄得後悔終身,這才是得不償失。沈喬木現今還保護著沈二少而沒讓他被海盜砍死,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看見了沈二少心裏的那點美好。
那是他在家從沒體會過的,他想保護這點美好,盡管他現在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是直覺讓他一直保護二少不受傷害。至於沈二少身上那些嬌氣的小脾氣,沈喬木自信自己能給二少治好。
這些思緒不過是一息之間,沈喬木看著愧疚的望著他的少年,突然想起了還在沈宅時的那個意氣風發,以折騰他為樂趣的二少。他輕歎了口氣,隻淡淡說道:“無妨,但求問心無愧爾。”
今天是在船上的第五天,之前收集的食物已經快要吃完了,糟糕的是沈喬木和二少並沒有找到新的可以吃的食物。他們現在每天隻吃小小的一頓,不是沒想過捕魚,但是這船上根本就沒有趁手的工具,更何況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現下是在哪裏,這海裏的魚又是否有毒。
沈二少趁著早上日頭不大,正癱坐在甲板上呼吸新鮮空氣。連續幾天忍饑挨餓,已經讓二少俊秀的臉龐憔悴不堪了,他最近手腳發軟,走著走著就眼前發昏。正當二少在哀歎自己多舛的命運時,一塊略帶點餿味的糕點遞到了他嘴邊。
他霎時睜大了眼,轉頭一看,正是沈喬木,他一張棺材臉板著,也不說話,隻是手往二少嘴邊湊。二少耳朵泛紅,問道:“不是要省著吃嗎,現在給我做甚?”沈喬木回道:“這是我從我的口糧裏省的,不是另從包裹裏拿的,我早就習慣挨餓了,你跟我不一樣,現下就把這點子給吃了吧。”說著,把糕點往二少嘴裏塞去。
二少不住咽口水,要是以前,這發餿的糕點二少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現下卻是無上的美味了。二少一邊咽口水一邊頭往後仰:“不行,我還是不能吃,本來就那麼點,你食量比我大,你自己趕緊吃了吧。”說著就要站起來。
一站起來,眼前又是發黑,踉蹌著眼看就要跌倒,沈喬木趕緊伸手扶住,眼睛不滿的瞪著二少說道:“行了,我不吃能忍,你行嗎,也不知是怎麼長的,從小山珍海味養著,身體還這麼弱,你快些吃了。”
這邊二少還在強著,突聽的身後傳來一陣哧笑,又是那個海盜,那海盜嘲諷的說道:“既然二位都不想吃,不如給我吧。”沈二少立時拿過糕點,一邊恨恨的盯著海盜,一邊咽下糕點。
此舉逗的海盜又是一陣嘲笑,沈喬木倒是鎮定,隻冷冷問道:“你來幹什麼。”海盜抱著手臂,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來找你們借點吃的,我找的食物已經吃完了。”沈二少冷哼一聲:“我們現下還是仇人,雖沒有拚個你死我活但也差不離了,你居然還有臉來找我們借食物,先不說我們的食物也沒有多少了,就是有,我們又憑什麼借給你。”
海盜倒是一副早就料到的樣子,也不見惱,隻一雙嗜血的眼睛狠狠盯著二少,二少嚇得後退幾步,靠在沈喬木身上才停住。海盜笑起來,連笑容都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危險的味道。海盜轉身欲走,邊走邊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二少見海盜走了,這才感覺雙腿發軟,一下跌坐在地上,“他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二少怔怔的問道。
沈喬木的棺材臉總算有了其他的表情,他皺起眉頭,看著海盜遠去的背影,低聲說道:“那個廚子。。。。。。怕是活不成了。”沈二少突的轉頭望著他:“什麼活不成了,你到底在說什麼?”沈喬木這時卻不解釋了,隻說道:“希望是我想錯了吧。”二少雖然沒問出什麼,卻著實感到一種恐怖的氣氛在心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