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棄世界也不惜
    修複世界的巨大工程，可不是幾個月能完成的。
    “要吃水果嗎。”
    “你在逗我嗎。”
    “誒呀，被發現了啊~”【背叛】吐吐舌/頭。隻有一個地方顯示出【背叛】更先進，就是他有味覺，這欠打的感覺。
    “走。”
    “ok。”
    要說【亡靈】和【背叛】是怎麼混熟的。
    +/////
    “hi~”走出易中心。
    “嘿~”街上碰見。
    “hello~”【亡靈】的休息室。
    “好久不見~”女廁所門口。
    雖然【亡靈】很想說的是，你是不是找死？但還是換了種口氣。“你在幹嘛？”
    “我一直在跟你打招呼，當然是想你認識我啦。”【背叛】一副親熱的樣子，眼看就要貼過來了。
    “【背叛】，模板為H2號機，原為31號反叛者的執行者，後被降服，神經處多達391處損傷，核心損壞。經修補後仍有四肢顫動的後遺症。性格冷漠，常用程序為親近目標後一舉擊斃。曾灌殺的元首級人數達3人……”
    【背叛】一瞬的嘴角抽動，“你從哪聽來的呢？（這麼詳細的資料中央都不知道。）一見麵就戴人罪名不好吧~”
    “達令~讓你久等了~”水靈靈的女生跑了出來，挽著【亡靈】的手。
    “放心吧，我不會信任你的。”【亡靈】拍拍【背叛】的肩膀，離開。
    “別這麼說啊，我可當你是朋友呢。”【模式】微笑並委屈地目送【亡靈】離開。
    “shit！我要把你知道這些情報的事情上報，不關你幾年……”【背叛】立馬轉臉。
    自己確實在試驗的時候做過那種事，他怎麼會知道。
    【易】都不一定曉得。
    他怎麼會知道。
    至於對這件事的解釋，自己有了這個代號，就得付諸行動不是麼~
    “不過，我可不會讓你這麼好過。總有天你會落到我手裏，任我玩弄的屮（1皿1）屮”比了個中指和撚爆心髒的手勢。
    “誒誒，年輕人，你在女廁所前麵待著幹嘛？”掃廁所的大媽走過來。
    “哦哦！不好意思。”【背叛】不好意思地離開。
    裏麵都已經沒人了。
    ※※※
    城市已修複完畢。
    準備改造的事宜了。
    【亡靈】也忍受【背叛】惡意但無用的熱情夠久了。
    ：（全部條件滿足了吧。）
    【背叛】不具備繼承的可能。（因為沒有核心。）
    第4代也趕製不出來。（起碼還要10年。）
    供能場線路通暢。（本來是將各殖民星球的能源傳輸來並儲存的地方。）
    自己也得到了留下來的機會。
    目的也清晰。
    隻是有些不舍。
    ※※※
    易中心下部，絕密的封檔地下室。
    沒有光，沒有意義的防禦煙塵（外星的平民無需防，亡靈防不住）。
    吭哢——
    一個碩大得沒必要的冷凍室。
    裏麵珍藏著與這規模相比更為重要高檔的美人——【模式】。（古代還有稱皇帝位美人的呢，相信我是以無比純潔的心形容的。）
    深藍的長發，那沒被發現的能量扣夾著偏倚恰當的劉海，被保護得白嫩細致的皮膚，靈動狹長的眉毛，明明沒動卻感覺在歎息的薄唇，精致的鎖骨，沉睡的公主，哦不，公舉。
    隻是。
    淚痕。
    習慣性地伸出手指擦去。
    隻是凝結在上麵褪不掉。
    【亡靈】去舔舐。
    濕潤。
    升溫。
    能量被用在不緊要的地方。
    這冷凍室瞬間被溫暖。
    “嗯——亡、靈？”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過，【亡靈】表現出難以想象的細心，耐心。
    誰說【亡靈】不像【模式】呢。
    一樣的固執，不擇手段。
    一樣的外冷內暖。
    隻是對於【模式】說，無法挽救的是外，其餘是內。
    對於【亡靈】來說，其他都是外，唯獨【模式】是內。
    幹柴烈火。
    “模式……，
    我·愛·你。”
    “不要用我不理解的詞。”
    “很快你就能再做你堅持做的事了。”
    “不要用你不理解的詞。”
    “你不會被拿去改造了，至少現在不會。”
    “……”
    不知不覺的纏綿中，【模式】竟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產生了變化。
    雖然還是沒有觸覺，卻有股焦灼的火焰從下身燃向全身。
    “最後，請讓我任性一次。好嗎？”
    今夜。
    大概亡靈更像女人。
    勾連，探幽，開辟，翻搗，衝撞，衝泄，綿軟……
    每個人大概都有自己堅持的那麼些個信條。
    外星人也一樣。
    【亡靈】的信條便是——隻要那是為了你，就算是是陰謀背棄，就算是世界生命，也在所不惜。
    深夜。【亡靈】給【模式】打理好，然後完好放回去。
    這對【亡靈】不是什麼難事。
    做到這樣，也是為了不給【模式】抹黑，他繼續是那個全民偶像就好，不要有一絲瑕疵。
    “【亡靈】……”已經被判處“死刑”的自己應該已經沒必要發出無意義的音節了。但今天可能有些不同。
    “你這樣我會忍不住的啊。”【亡靈】苦笑地看一眼【模式】，毅然離開。
    ※※※
    “誒，你去哪了啊？那麼久。中央末層可沒有美女吧~”【背叛】自以為是地打招呼。
    【亡靈】睬都不睬他。
    “亡靈？你去哪？不是去執行任務嗎？”【背叛】緊隨。
    供能場。
    “亡……臥槽！”
    隻在【背叛】驚訝的一瞬間幾秒——
    破門入，
    壞陷阱，
    掠能量，
    下一家！
    “你（這樣做）”【背叛】伸手想阻攔，卻被【亡靈】拗得吃疼，那股熟悉的畏懼感再次迎麵而來，全身的顫動通過連接的部分傳達給亡靈。
    啊，那隻是半秒的時間。
    “辛苦你了。（這十多個月能忍受這種痛苦還跟著我找機會報複。）”
    未及【背叛】把這揶揄的話聽完，自己已經被（能量）撞擊開了。
    “咳……咳…”那毛病又犯了，明明跟他相處了1個月後有改善的。
    那個瘋子想做什麼。
    隻是在【背叛】思慮的幾下子裏，兩三座已經升煙火了。
    【背叛】跌跌撞撞地去報信。
    ※※※
    “m1107號機，請立即降落。m1107號機，請立即降落。”
    這正確的廢話，自然毫無作用。
    總監控係統一開始隻是當做飛船的違規啟動，在受到總部的急報後，立即實行武力攔截，對話都不用了。
    （效率也夠快。）
    “嗬。”【亡靈】對正麵迎來的炮轟和迅速關閉的空中攔截網“鈴”不以為然。
    “警報！警……”
    在了解卻沒來得及通知的一眨眼，那防禦壁和攔截網已經成為塵埃了。
    像無數的機器未來預測一樣，不為人所同情和接受的“機器”，叛變了。
    中央高層緊急啟動會議。
    多半數通過啟動【易】。
    易，同一世紀被啟動了第三次。
    “重啟【模式】。”易聽完情況報道後訂出四個字。
    【背叛】睜大了眼睛。
    【背叛】經過研究也知道自己是俘虜機改造而來，除了顫/抖的錯誤程序和個性外，記憶、知識、技巧、情感都沒有繼承，自然對這個【模式】理解不深。
    經過第一次見他關押和特攝，【背叛】萬分不解。
    ※※※
    “【模式】重啟完畢，等待遣候。”【模式】畢恭畢敬地按照禮儀來到中央。
    高層都沒有好臉色給他看。
    愛護百姓，愛好和平？
    他存在的這些年來給外星帶來多少災難！
    “然後呢？”
    “立即追遣（追殺遣回，像對待【複仇】一樣。）【亡靈】。”
    （開玩笑。二代機怎麼可能贏得聊三代機呢。）
    不隻是【背叛】，連高層都懷疑這個決定。
    【模式】輸給【背叛】（前代），【背叛】輸給【亡靈】，【亡靈】和【模式】還用打嗎？
    “立即執行。”
    “是。”【模式】沒有絲毫的遲疑。
    “十級警報！十級警報！11&（你查不到的單位）遠處出現灰洞！五分鍾後星球將被吞噬。”響亮清晰的警報響徹整個外星。
    寶貴的五分鍾時間，全球人都花了至少一秒鍾來反應。除了【模式】和【易】。
    （what、the、fuck！他想毀掉自己的族人嗎？！）“【背叛】請求前去支援。”
    “批……”
    “你守在這裏。”【易】打斷高層的話。
    又一陣不解。
    比起毫無勝算的一人，不是兩人更有希望嗎？
    可惜戰場不看希望，隻看結果。
    ※※※
    在離外星11&（長度的天文單位）的地方。一個衛星被作為灰洞的誕生點已經連渣都不剩了。
    【亡靈】坐在跟那個地方同樣有11&的星球等著。
    本是心髒的地方被拉出一個黑匣子，已經磁裂開，裏麵蹦著閃電和火花，旁邊陪襯的還有流淌的鮮血和斷裂的肌腱。
    【模式】麵無表情地趕到。
    因為這已經是比起【複仇】入侵要嚴重幾萬倍的事情了。反動損壞遲遲有，存活了幾萬年高等文明被毀滅，這次是史詩級災難。
    三分鍾。【模式】用最新的耗費巨大能量的科技轉運到那裏。
    “你來了”【亡靈】有點苦澀的笑了，他已經很疲憊了。
    那個洞口幾乎耗費了他所有的，拿來的能量。
    所以要解決他確實不是難事，吧？
    【模式】一招見血，【亡靈】其實還能防守反擊。
    雖然【亡靈】有時候會產生（利用、偽裝、背叛）這些自己程序理解的模式和易對自己的設計，但終究被一錯誤程序所攔截，這或許是外星人所說的喜愛？嗬，【亡靈】笑而不細琢。
    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幾回合下來，【模式】非但沒有占上風，還被亡靈反擊得夠嗆。
    曾想過為什麼外星敢大膽地做出【亡靈】這一代他們沒有能力控製的執行者，現在終於找到答案了。
    2分鍾。
    最後的時間裏，早已被牽離開軌道的外星上的人們，都虔誠地祈禱，偷盜的，防衛的，工作的，被嚇到醒來的，所有人都為這突如其來的幾分鍾生命末期而焦躁不安，發狂發癲。
    【模式】知道不能再拖，最後的殺招。
    能量包攏過來，
    自己以身擋【亡靈】精細的能量幹擾自己的能量輸出，
    而隻一擊——
    貫穿。
    黑匣子裂開更大的痕，幾乎碎裂。
    任務失敗了，因為毀壞成這個程度，已經沒辦法遣回了。
    但灰洞的能量來源被截斷後，終於停息，緩緩縮小。
    ※※※
    “五級警報，星球改道。五級警報，星球改道。”
    通過這次強有力的吸引，外星非但沒有銷毀，反而進入預定的類似彗星的軌道，已不需要通過模式的加伏完成計劃了。
    （誰說要通過【模式】來完成呢。）【易】無人察覺地笑起。
    這場反叛牽扯的事情裏，誰贏了呢？
    “【背叛】，打開暗物質收集器。”
    “是。”驚呆了的【背叛】緩過神來，接受命令。
    新的環境，【易】迅速通過聯絡網掌握了周圍信息。
    高層嗟歎不可思議，也心生顧忌，問了【易】準備沉睡的時間。
    被【易】鄙視地一瞥了之後，收到了“明天”的答案。
    ※※※
    空曠的星球上。
    【亡靈】緊緊抱著【模式】不肯鬆手。【模式】事實上也沒去掙脫，因為感受到了熟悉的聲音和溫……
    這不是溫度也不是觸覺，
    這是，
    氣味。
    原來那晚……是因為，這個。
    【模式】不自覺地燒紅了耳根。
    “原來你也有這種表情哪。”感覺到【模式】不同以往的【亡靈】笑笑，氣息微弱。
    “回去吧，”如劍般形狀的“銑”從【亡靈】的胸膛消散，“回去……回去……”【模式】的眼睛有些濕潤，這次換他緊抱著【亡靈】。
    這個回去，是回哪呢？
    是那個你隻需要運行程序應付情況的外星，還是……我們過去的時光？
    耗盡能量如脫去的蟬皮的【亡靈】已經聚焦不了眼前的人了，隻有肩膀如沙漠接到一滴滋潤的溫暖——是為我留淚了嗎，（已經沒有能量思考原因）；
    心上——已經無力承受的感覺。
    ※※※外星語翻譯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