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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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古城在陽光中蘇醒。酒店裏公司的一眾人也早早的就起來了,打算做完後續的事後就緊跟著飛回上海。楊曉和秘書財務官們都坐門廳裏等,就差總裁一個人還沒有出來。又等了會,還不見出來,楊曉就叫眾人等著,他去看看。
敲敲門,過了會,門才見打開。隻見立平麵色有些蒼白地站在那,眼睛有些血絲,抬頭看看楊曉,聲音好像才睡醒,疲憊又嘶啞。“你們都起來了?好……等等,我馬上就來……”說完,轉身進去要拿東西。
楊曉兩步跟進去,一手抓住他的手腕,把手裏的人拉停了,湊過去,仔細地看他的臉,“你……臉色不對。”
立平擺脫了他的手,“沒事,我就是今早醒的時候覺得頭暈,起不來了床。”
“昨晚半夜才回來,又下雨,會不會著涼了……”楊曉聲音沉沉地,有些不忍,伸手過去要探他的額溫。
那人卻迅速地撤了身,擋住他的手,“哪有這麼弱不禁風……”然後折了身去拿行李,“走吧”
“過來,我提。”楊曉也不給他躲的機會,拿過手上的行李就往外走。
一眾人齊了,便一起吃早餐。秘書們有說又笑,可是楊曉卻一直盯著立平。隻看見那人似乎沒有什麼胃口,一碗粥過上好一會兒才鑰上一小口,臉色好像更白了。
楊曉看不下去了,挨過去,輕輕問:“不舒服我們去看看醫生,好嗎?”
秘書們聽見了,這才覺得總裁不對勁,也紛紛過來關心“總裁總裁,你還好吧。還是我們副總會疼哥哥,我們都沒有注意。”
立平和秘書們笑笑,“沒事的。”可是才說完,突然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於是拚命忍住,立刻站了起來就往洗手間裏衝。
眾人呆呆地看著總裁捂著嘴跑掉,又見副總緊跟著就追了過去,有些焦急,可又覺得有些怪異,其中一個秘書小聲地說“我們總裁的樣子好像有了一樣啊……”然後被旁邊的秘書一個爆栗。
洗手間裏,立平把剛才吃的粥全部吐了出來。楊曉這會急了,一把把他拉過來,手探上他的額頭,好燙……“燒成這樣了!還撐!走!去醫院!”那聲音是壓抑住的瘟怒,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發。
“下午的飛機,等回去了再說。”立平還是要掙脫他的手。
“再坐幾個小時的飛機都天黑了,你要把自己燒出肺炎來才甘心嗎!”楊曉手上收緊了力,就是不放開他。
“先吃些退燒藥緩緩沒事的。”立平看著他已經有些紅的眼睛,聲音沒有那麼強硬了。
“吃下去也得被你吐出來!你這估計是腸胃性感冒,趕緊跟我走!”楊曉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不容他再多說。
被硬拉到了醫院,醫生聽了聽心肺,又看了體溫計,“40度。腸胃性感冒,還伴有急性肺炎,最好住院。”
楊曉在一旁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一雙眉結在了一起,心裏為昨晚自己半夜不歸害他生病懊悔不已。
“醫生你給我打個小針,我下午的飛機,回上海後再說。”立平的唇已有些發白……
“你現在情況再拖延又加上長途跋涉後果我可不敢保證。”醫生沉著臉回他。
“聽見了沒有!你給我安心地先在這住兩天,情況緩和點了再回去好不好?”楊曉壓住急火,開始小聲地哄他。
立平陰著臉瞪著楊曉,一言不發。楊曉一時竟然語結,又看了看醫生,似乎在求醫生幫忙。而醫生卻隻敷著手冷眼看他們。楊曉又側過來繼續溫聲勸慰。“哥……你看你一路在車上又吐了,這再撐到下午再撐回上海你會吐脫水的……你就聽我的好吧……”
醫生在旁邊終於忍不住也發了話,“你就聽你兄弟的吧,你看他臉都急綠了。”
立平閉了眼,微微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辦了手續住下院來,醫生給掛上了點滴。楊曉守在旁邊,看看病床上的他短短一天似乎就瘦了一圈。忙問旁邊的護士,“他一早隻吃了點粥全吐了,肚子空空的能打針嗎?”
護士笑著回他:“你放心,這針水就是針對他這種狀況。隻是他還有肺炎,為了照顧胃又不能大量用消炎藥,所以他這病得慢慢來。”
楊曉坐那眉蹙得更深了。
“你給他多喝點水,可以用稀釋的酒精做下物理降溫。等會我再來量一下溫度看看。”護士說完出去了。
楊曉趕緊給他倒了杯水,遞給他。立平燒得嘴皮有些幹裂,早渴了,接過來幾口就把一杯水喝了下去。
“再喝一杯吧”楊曉又過去倒。
立平喊住他,“不要了,呆會又喝。”
“那我給你做一下物理降溫。”說完忙用溫水稀釋了酒精,把棉球沾濕了放好,伸手去解立平衣領的紐扣。
立平往回一縮,“我自己來。”然後伸出沒有紮針的手解開了幾顆口子,然後伸手和他要棉球,“我自己弄。”
“要擦後頸和後背心,你不方便。”說完便坐到床邊,把他的衣服寬開了些,立平用眼瞅著他,可也不好說什麼,也隨他去了。
用棉球往後頸上打圈塗了幾遍,又繼續往下擦背心。立平突然把身子一縮,有些微顫。
“癢嗎?”楊曉輕聲問他。
立平抿著唇不做聲。
楊曉心裏似乎被撓了一下,閉著眼睛在心裏和自己說,“打住,打住,都病成什麼樣了……”
又繼續打圈反複地給他擦背心。
完了又去脫他的襪子。立平馬上說:“幹嘛,我自己脫。”
可楊曉已經利索地給他脫了下來,拿了棉球往他腳心上擦。結果手裏的人果然使勁縮。
“你忍忍,忍忍,物理降溫就是要擦這些地方的。”楊曉拉著他的腳不讓他動,像哄孩子一樣。
“這沒多大用的,別弄了。”邊說那忍住癢,蒼白的臉似乎都憋出些血色了。
“好了好了。來來,擦手心。”說完把他的手拉了過來,左手握住他的手背,右手拿了棉球在他手心不停地打圈。
手心不癢了,立平便坐那靜靜地讓他擦。可是被他握在手心不停研磨的手,從掌心到胸口,似乎有什麼一脈承襲地聯通,說不清道不明。
忽然,胃裏又是一陣翻湧,忍不住又要吐。
楊曉見狀趕緊拿來痰盂,讓他吐。一吐,剛才喝下去的水也全吐了出來。
“這可怎麼辦,喝水也吐。”楊曉臉真的是綠了。不停地拍著他的背,心裏隻想把自己扁一頓。
“沒關係,”立平吐完緩了緩,聲音有些啞,“我曾經一天吐過二十次,進嘴裏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一律全吐出來。兩天就好了……”立平說完有些後悔,因為他看見眼前人眼睛全紅了。他本想說這不算什麼……
“你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楊曉的聲音有些顫……
立平禁了聲。
這些年啊,一路的忙碌,碾壓對手,身體怎麼樣,沒有在意過。甚至連身邊該珍惜的女孩也沒有好好珍惜。恍然十年轉瞬飛逝,像夢一樣。而當年那個單著一條腿跑三條街給他買包子吃的男孩,現在還坐在他麵前,像個闖了禍的孩子,難過得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