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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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初三那年和高三的他由於家庭重組成了兄弟,四年間表麵和睦私下形同路人,四年後哥哥一個緋聞提起了弟弟的興趣,開始卷入其中。這是一個大家都愛那人腹黑女王受的故事。
秦立平第一眼見到楊曉的時候,臉微微一側,眨了一下眼睛,嘴角有禮貌的勾起來。然後首先伸出了手,聲音溫和又清晰,“你好,弟弟。”
楊曉愣了一下,這突然拉近路距離的親熱中又帶著隱隱的隔閡。對方的笑充滿了禮節性,聲音不卑不亢,是變聲期過後已經穩定下來的圓潤嗓子,有磁性,有感染力,可以直穿骨膜往下一直滑入心窩。
而“弟弟”這個稱呼,楊曉隻覺得硌得慌。他大他三歲,這當弟弟是無可厚非。可是一個初三的孩子正是中二病最盛的時候,突然要和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心裏就像被壓了塊石頭。當哥可以,你得有當哥的本事!楊曉心裏嘀咕,心下一篇五百多字吐槽文一過了一遍。但是表麵上也還以那禮貌的微笑,坦然的伸出了手,兩隻手切實的握在了一起。“你好,哥哥。”
楊曉的媽媽和秦立平的爸爸此時在一旁樂得合不攏嘴。本來擔心這突然重組的家庭會因為兩個兒子不合而困難重重。雖然兩兒子從小到大讀書做人都沒讓他們操過心,就怕這家庭重組會讓兩個正處人生關鍵期的孩子不適應,影響了升學。現在這一派祥和的景象,兩人終於鬆了口氣 。
可他們哪知他們的兒子心裏有多少他們不了解的東西。讓大人開心,隻是一件易如反掌的小事。他們不會像其他同齡人那樣傻兮兮得不管對錯都和大人對著幹。他們小小的心裏完全知道父母想看到什麼,雖他們不是那個樣子,但是他們可以輕鬆地變成那個樣子。然後父母看不見的時候,又變回來,任著自己的性子來。
隻是楊曉要壓抑的更多一點,畢竟正像拔蘿卜一樣猛長的時候,那猴兒般的動性要控製住並不是件易事。再加上進入變聲期,嗓子實在不好聽,半夜睡覺腿還會因個子長的太快而生疼。這浮躁之氣自然比秦立平多了不少。可畢竟天生比別人多生了個心竅,就算什麼時候脾氣爆了惹媽媽生氣,也能三言兩語把媽媽哄得眉開眼笑。
楊媽和秦爸開始時都說這兒子有些相似,隻是立平更沉穩些。打小兩兒子不知道收過多少小姑娘的信啊禮物啊。兩大人也開明,隻是笑笑,但也難免怕會影響你兒子的學習。可後來發現兒子似乎真的有點深不可測,學校裏的小校花小班花紮了堆地和他們示好。立平和楊曉呢既禮貌地回應,又和他們保持著合適的距離。隻是楊曉的嘴巴要壞一些,讓女孩們多了幾分不切實際的妄想,也讓一些小女孩掉過幾滴淚。
之後的日子,一個高三,一個初三,都在卷子堆裏過日子。誰也用不著顧誰。本來秦爸叫立平給楊曉輔導功課,可發現楊曉那腦子根本用不著額外的輔導,也就放著他們自己去苦了。
別家孩子在升學的時候都苦到晚上十一二點,而這兩兄弟卻堅決要保證自己的八小時睡眠。做功課的時候還都愛聽音樂。立平放輕音樂,而楊曉的是R&B,搖滾。有時候聲音大了關著房門也能吵了立平。立平就帶上耳機,耳機帶長了耳朵不舒服。便拉開房門,走到楊曉房門前,扣了兩門,沒有反應。於是直接用腳蹦了一下。這回楊曉聽見了,拉開門,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哥哥。拉出一個不羈的笑臉:“立平哥哥,請問有什麼事嗎?”
立平也勾起嘴角,微微收了收下巴,低頭看著他,手搭在門框上,也沒有直奔主題:“原來你也愛聽xxx的歌啊,聽得我的腿都忍不住打起拍子來。”
楊曉一下便聽出了意思,卻也故意裝不懂,眉毛一楊,眼睛一瞪,嘴巴誇張地張大了:“你也喜歡嗎?要不你過來我房裏我們一塊邊聽邊做?”
立平眼瞼半垂,反倒笑得更深了些,往後看了看他滿桌子的書和卷子,“那你把你那堆東西挪挪位子,我一會一抱過來就是一大堆。”
楊曉頭揚的更高了,又走近了一步,盯著立平那居高臨下的目光,“你去抱啊,你抱過來我就給你挪。”
立平也不退,隻壓低了腦袋盯著楊曉,歪了歪脖子,眼睛半眯起來,“我光字典就幾大本就過來幫我抱吧,你那小桌子可能就放得下我的東西,你要不到床上去做?”
“好啊!我這就去幫你搬。”楊曉還就杠上了,我看你是不是真的來和我擠。雖然心底不願意,隻想著哪怕這傻高個要是真的願意和他杠到底,大不了自己真的趴床上做功課,我就是不調底音量,看他這從不放搖滾樂的人能挨多久。
立平臉上顯出一絲倦色,搭門框上的手也放了下來,索性靠在門邊,環抱了在胸前,斜眼看了看楊曉的一臉牛勁,輕輕的哼笑了一聲,“好吧,你去幫我抱,桌子上的全拿過來,你桌上的我給你騰開。”說完真的進了門去動楊曉的書。
“欸,別把我的書翻亂了!”楊曉忙衝過去就攔著。立平也不停,繼續拿書。楊曉終於急了,一把拽住立平的胳膊,“你欺負弟弟!”
好好,大他三歲這可是變不了擺不脫的死坎,要是楊曉搬出這個來秦立平便覺得再逗他也沒有意思了。便停了手,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索性不玩了,直接了當,笑盈盈地說“你要不就把聲音調低一點?”那笑卻讓人看得發怵。
楊曉猝不及防他突然這般坦然,而且笑的讓你不好意思說不,一下子就泄了氣。也抱了個手在胸前,靠在桌上,也不看他的臉:“你自己去調吧,大小多少你覺得合適就行。”
立平把音量調低了些,轉身便要出門去。楊曉不知道哪冒出來鼓氣,覺得就這麼讓他走了,自己怎麼都別不過去。心裏盤算著要不要找找岔,要是媽媽生氣,就乖乖認錯,哄哄她幾句也就過了。
“哥!”楊曉抬高聲音喊了一聲,秦立平陡然停了腳步,轉過身來,仍然嘴角含笑的看著他,手插在褲包裏,好像在看戲一樣淡然地看著他,“怎麼了?弟弟?”
楊過聽著這聲“弟弟”火好像更大了。隻壓了壓,說道:“哥哥,我其實剛才有些題不會,你教教我吧?”反正今晚你就別想做你的功課了。把那些本來我都可以解決的題都教我一遍,讓倆大人也看看他倆兒子有多其樂融融。你要是不願意教,我就和你爸爸說,而且要說得乖巧又可憐。
立平抬眼看了看天花板,又低了頭沉默了片刻,又抬起頭來仍然微笑地看著他。
楊曉心下罵,你一直掛著這樣的笑臉你累不累。他心裏不爽,隻因為這笑讓他看不清這個人。他很少有解不了的題,但眼前這個人就像解不開的題一樣。
立平揚了揚眉,“好啊~”然後徑直走到書桌旁坐下,翹個二郎腿,手擔在腿上,斜著身子對著揚曉說:“過來啊,說,哪題不會?”
楊曉有點詫異於他的幹脆,但也索性坐了下來,胡亂指了個題就讓他講。立平看了一小會兒,便講起來。楊曉一邊聽,一邊斜眼瞅他,眼珠子滴溜溜上下轉著打量這個人。這個人他以前聽說過,說市重點高中裏有個校草,成績數一數二,人長得更不用說,多少偷拍的照片在網上流傳。很多小姑娘去向他告白,他都撇嘴笑笑又回絕了。他雖然經常勾著個嘴角,但卻難看到那種暖陽似的笑容。反而讓人產生種距離感。有些人罵他太傲。可是現在的姑娘就喜歡這種帶又傲嬌又神秘的男生。
楊過觀察他的眉目,也不是特別精致,但組合在一起,就莫名的賞心悅目。尤其是嘴唇,說話時與常人不太相同的口形,便又讓他更特別了幾分。可是還是沒有我帥,楊曉很自信地下了個結論。而片刻之後,楊曉不僅覺得這人沒有他帥,還聽出了這人的不簡單。不知從哪刻開始,立平講題就在繞圈圈,東一句西一句地講咕嚕話,真要不懂的人真會被他繞暈了。
好,這樣才像你的風格。
秦立平停下來,把筆捏在手中轉了兩下,問,“聽得懂嗎?我好像把自己都說糊塗了。看來我的表達能力好像不太好,把你給帶暈了吧?”
嗯,這回你可以和大人說是自己講不清楚不是自己不願意講了。楊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股子氣已經被他講題的咕嚕話磨沒有了。時間也不早了,拿自己的寶貝時間和他耗也沒有意思。
“要不我還是問老師去吧。”楊曉休戰了。
立平把筆放桌上,站了起來,俯視著楊曉,“那我回房了”,說完嗯~了聲,聲調是往上提的,似乎看到了什麼。然後俯下身,盯著他的頭頂看。
楊曉眼珠子直往上翻,“你看什麼”
秦立平軟聲答到“你有兩個頭漩。”
楊曉臉正對著他的胸,鼻腔裏串入一股清新的皂粉味,眼睛仍然翻著,“我媽說兩個頭旋的人脾氣怪,聰明,惹不起。”
立平直起身子,低頭看著他,淡淡地笑著說了一句“我也有兩個。”然後微微楊了揚下巴,轉過身去,“晚安”然後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楊曉就呆呆地看著房門,愣了半晌。最後眨了幾下眼睛,又轉回來繼續俯首案台,收拾那些功課。
之後的一年,兩人相安無事,個子為自己的重點高中和名牌大學奮鬥。生活中的交集也僅限於一家人吃飯時的寒暄。為了大人開心,兩人也禮貌地誇誇對方的優秀,讓父母連飯都要多吃兩碗。而私下大人不在的時候各自學習,也沒有什麼話。偶然打個照片立平的臉上仍然是那種讓人感不到暖的笑。
一年過去了,立平考上複旦大學,本來父母覺得他完全可以上清華或者港大。可是立平隻說他不喜歡北京也不喜歡香港,就留在上海。而楊曉也順利地考上了市重點。暑假來了,秦立平便沒了影,一個人背個包出去旅行了。楊曉也整天呼朋喚友盡情地享受暑假。一開學,秦立平便搬去了學生公寓。之後的三年,楊曉遇到他的日子也很少。這個哥哥來也蔥蔥去也蔥蔥,楊曉也不打聽他的事,也就在功課與小姑娘之間來回胡混。倒也沒怎麼影響成績,最後高考的時候也考的不錯,父母問他要報哪個大學,本來也沒有什麼特別向往的學校。也沒有怎麼想,就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就複旦吧。”於是便踏入了那個富有戀愛聖地之名的學校。而沒多久,楊曉便成為了這莫大的學院裏的又一個傳說,而另一個傳說自然是那個不久變要畢業的秦立平。可是,卻很少有人知道這兩人是兄弟。
於是在別人的口中,楊曉才開始了解些這幾年都不知道的事。自然,這位哥哥仍然還是人們心目中的神秘王子。隻是多了個傳說,從大一開始,他就有個朋友,常常伴在他左右。那個人英武挺拔,身高接近一米九,是個運動健將。後來大三的時候,那人退學了,卻也經常來找他。而身邊經常帶個把像混混一樣的兄弟。他們說,那人可能加入了黑社會,所以秦立平可能也與黑社會有關係。而且,最有話題性的就是,秦立平和那人可能是一對兒。聽到這,楊曉的眉毛刷地揚老高,這麼勁爆的消息確是狠狠地撓了一下他那許久不曾有的八卦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