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鑫倒也無所謂地豪爽大笑，車子穩穩地在路上行駛。
    我說：“問你個問題，我是認真的不是跟你開玩笑，你必須得老老實實把這題給答了。”
    “行，你說。”他倒也爽快。
    “你真是彎的？”
    “你不是彎的就行，管我是真彎還是假彎。”趙鑫說得模棱兩可，也不正麵回答。
    “不是，這很重要，我得考慮要不要和你保持一定距離。”
    “你看著辦吧。”趙鑫目視前方，“我尊重你的決定。”
    “聽你話的意思，你是？”
    趙鑫長臂一撈圈住我脖子，拉到他旁邊朝我臉上吧唧就是一口，倍兒響！
    “我草！趙鑫你特麼有病吧？！”我趕忙擦臉，心裏直發毛。
    一把摁住我的手，一手掌握方向盤，趙鑫說：“不許鬧，保持距離，我開車。”
    “真後悔上你車了，操！”
    看我無可奈何的樣子趙鑫一臉嘚瑟，我恨得牙癢癢。
    他胡擼我腦袋：“你說你怎麼能這麼逗？”
    “逗個毛，好好開你的車！”
    “過段時間去我朋友那學車，把駕照拿下來。”
    “你終於說句人話了，不瞞你說，我也有這個想法。”
    “不愧是我趙鑫看中的人，咱倆真是心有靈犀。”
    我從隔層裏拿出一支筆，尖頭對著他褲襠：“特麼的再瞎扯蛋試試？看老子不廢了你！”
    這下他倒不說話了，可是臉上依舊掛著邪獰的笑容，真特麼的想揍他。見我手還不收回去，他才說：“你可要悠著點啊，不然你這輩子的性福可就沒了，到時候別怨我。”
    “呸！”我重重啐了他一口。
    他抹去臉上的唾沫星子，臉皮忒厚：“嗯，真香！”
    沒少把我惡心得：“你還要臉麼，還要不要臉？”
    他聳聳肩，說：“臉乃身外之物，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你就先睡一覺，到了我再叫你。”
    “操，你好好開車啊。”
    “睡吧，把你賣到窯子裏你也不知道。”
    我瞪他：“我真想把你的嘴給擰下來。”
    ……
    進到屋裏，她媽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瞧見我倆，眼睛一亮，真的是突然放光那種。以前在趙鑫的描述裏麵就是一老太太，可現在一瞧，滿頭黑發，皮膚光滑，完全看不出有個三十歲的兒子，至少比實際年齡少個十幾年，簡直是逆天了都，特麼的之前我還給趙鑫打個同情分呢，現在，沒了。
    “三兒啊，你說說你都多久沒來看我了？”趙鑫他媽一開口就帶著北方的音。
    “媽，我這不是來了麼？”趙鑫把水果放桌麵上，“還帶了朋友回來。”
    “阿姨您好。”我有禮貌地打招呼。
    她朝我點點頭，笑眯眯地：“好好，這孩子長得真俊。”
    趙鑫說：“媽，他……”
    “我都說幾遍，趕緊帶個媳婦回來，每次都推推拖拖就沒見帶回一個。”
    “得了媽，下次吧。”
    “下次下次，你當你媽是千年老妖啊？老等著你下次，你媽當初就是等你爸回來娶一等就是十年，你也不想想我多大年紀了，雖然說還能跳個廣場舞什麼的，可身子骨大不如從前啊，你說，都幾年了，啊？我就是想抱個孫子有那麼難麼，你看你二姨的女兒都三年抱倆了，她就沒少跟我皮底子下炫耀，你總為自個兒想啥時候也能為你媽我想想？”
    我終於明白趙鑫為什麼都不怎麼來看他媽了，準是挨念叨到怕了，他媽簡直就是舌燦蓮花，一張嘴嘚吧嘚吧不停，直逼得人滿頭大汗，這話題還沒說完就繼續下個話題了。
    他們聊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他媽才問：“你哥……有消息吧？”
    氣氛一下子就沉下來。
    趙鑫說：“媽，有的話我都會跟您說的，放心好了。”
    他媽歎了口氣：“三兒啊，媽也不說什麼了，隻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再見到你哥，無論生死。”